她雖然不懂這些醫藥上的事,但是商陸有毒卻是聽說過的。
織藥沒有再問,按照盛凝酥的吩咐,去找了商陸的根須,碾碎後,用絹帕包好,和其他垃圾一起扔掉。
當天夜裡,水雲軒的門板被敲的震天響。
門房的婆子來報,說是主宅那邊出事了,好像是趙氏要不行了,讓盛凝酥趕快過去。
盛凝酥故意拖延了一炷香,姍姍來遲。
遠遠的,院牆外麵就聽到趙氏的呻吟。
剛要進門,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是陳禦醫。
他的臉色明顯不好。
任何人大半夜的被叫醒,都不會有好臉色。
“陳禦醫,你可來了,快些看看母親,半個時辰前她就說不舒服,然後就開始惡心嘔吐,現在整個人似乎都昏迷了,還時不時的說胡話。”謝南佑焦急的引著陳禦醫進去。
屋內滿是藥味。
陳禦醫突然站住腳,用力嗅了嗅空氣。
盛凝酥同時也聞到了屋內的藥味。
“這味道?”陳禦醫若有所思,快步走向趙氏熬藥的藥罐子。
因為趙氏說藥香味亦可治病,所以她的藥都是在側房的小隔間熬製的。
此時馮思思正坐在爐子邊低聲啜泣,還時不時的攪動著罐子裡的藥。
見有人進來,也不管是誰,都沒抬頭,就開始大聲的哭:“母親,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兒媳可怎麼活啊!”
“大嫂,彆哭了,”謝南佑看出了端倪,緊跟在陳禦醫身後:“陳禦醫,可是這藥有問題?”
“味道不對,許是我多心了。”陳禦醫並未直說,而是將藥罐子裡的藥渣倒出來。
隻是撥拉了一下,就從中捏出一截米粒大小的藥材。
“這藥是在哪裡抓的?”
“是,是我抓的,”馮思思意識到不對,緊張的站起身:“是在我們家藥鋪的櫃子上抓的,我親自過去抓的。”
自從趙氏生病之後,都是她親自去櫃子上抓藥的,為的就是博一個孝順的美名。
陳禦醫沒有再說時候,收了那個東西後,去檢查趙氏的病勢。
趙氏趴在床沿上,麵前放著木盆,盆裡有嘔吐物,熏人的很。
盛凝酥遠遠的在外室站著,隔著人縫裡看著趙氏那蠟黃的臉色,眸色淡冷,波瀾不驚。
陳禦醫檢查一番後,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叫來謝南佑,將藥渣裡撿出來的東西遞過去:“謝大人可是認得這是什麼?”
“藥啊,這,這不是藥嗎?”謝南佑哪能分得清哪藥是哪藥。
“這是商陸!”
“……什麼東西?”
謝南佑對這些完全不懂。
“商陸有毒,服用者輕者腹瀉,重則昏迷,尤其是像老夫人這種體質虛弱,本身就有頑疾的人來說,這個東西就是致命的毒藥!”
“毒,毒藥?”謝南佑大驚後,眼神閃動:“這藥方還是先生前些日子開的那個。”
“謝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陳禦醫臉色瞬變:“我的藥方絕對沒有問題,你若是不信,可以上呈陛下,讓其他禦醫過來鑒定甄彆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