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思的腳下有些虛浮,晃了晃身子,勉強鎮定。
“你們,你們都看我做什麼?我,我就是讓人將東西撿回來,用在母親的湯藥裡,我也不知道這些是商陸還是人參,我……”
“娘子,給母親的湯藥,你竟然是用撿的?”謝承漠打斷她的話。
馮思思立即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囁嚅道:“我,我以為那是五百年的老山參,所以才做了蠢事。”
“誰同你說,那東西是五百年的老山參?”
“這,這個?”
“娘子!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謝承漠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
馮思思膝蓋一軟,險些跪下去。
謝南佑眼疾手快的將她攙住,沉聲:“大哥,是我說的。”
他瞥了眼盛凝酥,警告她不要亂說話,同時解釋道:“因為之前大哥讓人送了根須,我想著這東西到底是須子,藥效不夠,所以就沒要,回去後便同大嫂說了,大嫂這才一時糊塗,做了糊塗事。”
“哦,原來是這樣,”謝承漠微微輕笑:“我就說呢,娘子的孝心一向很重,怎麼會犯糊塗,給母親用毒,嗯,如此說來,一切都是誤會了。”
他挑了眼尾,似笑非笑的凝視著盛凝酥。
“四弟妹收拾屋子,將商陸扔掉,娘子呢,不懂藥理,當做老山參撿了回來,用在了母親的湯藥裡,所以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眼尾一沉,看向謝南佑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殺氣。
“四弟,是這樣吧!”
“唔。”謝南佑悶哼著,象征性的點點頭。
謝承漠提高了聲音:“陳禦醫,母親如何?”
陳禦醫擦著手,踱步而出:“侯爺放心,有下官在,老夫人不會有事的。”
“既然無事,那我們一家人也就無事了,是吧,四弟?”謝承漠再一次帶著挑釁的眼神斜睨上謝南佑。
謝南佑不語,低下頭。
“咳咳咳,”謝承漠咳嗽了兩聲,聲線虛弱下來:“好了,出來的太久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夏七快步走來,推著輪椅走了出去。
謝南佑和馮思思紛紛讓路,目送他離開。
等他的背影徹底不見,謝南佑才不自覺的長出一口氣,猛地看向盛凝酥。
盛凝酥委屈噠噠的低下頭:“大伯哥都說了,這事不怨我。”
謝南佑沒有說什麼,馮思思到底瞬間支棱起來了,叱了一聲。
“那是侯爺給你麵子!”
“行了,你回去吧。”謝南佑沉下呼吸,不耐煩的揮手示意。
“可是,可是母親還病著,身為兒媳,侍疾是應該的。”
“母親要是知道是你毒了她,得活活氣死。”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盛凝酥被罵的眼淚汪汪,垂眸行禮,踩著小碎步,勾著頭,淒淒切切離開了房間。
隻是一出院門,她的脊背瞬間挺直,抬首間,瞳底儘是冷意。
織藥低語:“姑娘,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姑爺那一巴掌要落在你身上了呢。”
“放心,我有分寸,所以故意摔倒躲開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定安侯竟然來了。”
盛凝酥的一切所行都在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