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謝承漠當權的時候,弄點皇家貢品不算什麼。
而今,謝家落魄,彆說是皇家貢品了,就是上等的燕窩都買不起。
如今有了皇貢品級的燕窩滋補,趙氏哪還有剛才的火氣。
尤其是一口燕窩粥抿下去,那爽滑鮮嫩的口感,堪稱人間美味。
“到底是貢品,這口感和尋常的燕窩就是不一樣。”
趙氏吃的讚不絕口,這讓等在一旁的馮思思直翻白眼,不陰不陽的哼了聲。
“到底是四弟妹,這家境殷實就是不一樣,皇家貢品也能弄來,就不怕落一個僭越的名聲嗎!”
趙氏拿著湯勺的手瞬間就頓在了半空。
那老臉,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叮!”
湯勺扔進了碗裡。
馮思思還沒反應過來,一臉得意:“母親,老四媳婦這就是在害咱們,害咱們全家呢!”
“會說話你就說兩句,不會說就閉嘴!”趙氏氣的直翻白眼:“吃口飯都不得安生。”
盛凝酥斂眸,乖順的很:“母親,您且寬心,沒事的,這些隻是皇家貢品等級的物品,都是份額裡餘下來的,不存在僭越一事。”
她轉眸,帶著一絲絲的傲嬌:“大嫂有所不知,這上交的貢品是有份額的,我們做供應的,不能隻準備份額內的數量,得多儲備著,預備著壞了替換的那些,所以每年都會有餘下來的。”
“這是常識,你不當家作主,所以不懂這些,”趙氏吃了一口燕窩粥,慢悠悠的說道:“老大媳婦,聽說王嬤嬤身故後,是你搜查了她的房間,拿走了公庫的鑰匙?”
馮思思沒想到趙氏突然問這個,一驚後,連忙道:“是,是兒媳做的,隻是當時母親還病著,所以沒有將鑰匙送還回來。”
趙氏不語,隻是低著頭吃燕窩粥。
馮思思恍然,抽下腰間的鑰匙串,摩挲了幾下後,放在了趙氏身邊。
“如今母親醒了,這鑰匙自然也是要歸還給母親的。”
趙氏還是不說話。
一碗燕窩粥吃完後,馮思思快步上前,服侍了她漱口洗手。
盛凝酥則像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規矩的站在一邊,一動不動。
小丫頭送來乾淨的布帛,趙氏擦了嘴角後,將布帛扔到馮思思手裡。
“既然是拿著了鑰匙,那就暫且由你掌家吧。”
“多謝母親。”馮思思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等了多年,終於等到她當家作主的時候了。
趙氏喝了一口茶,低頭道:“老四媳婦,你也是謝家兒媳,這有些事情也得操持著上心,這樣,茶馬古道那邊的營生就交給你吧。”
“母親,您說什麼?”
不等盛凝酥回答,馮思思坐不住先跳了起來。
如果說鑰匙是謝家後宅的掌家權,那茶馬古道便是謝家在外麵的生存動脈。
謝家的八成花銷都是靠茶馬古道那邊的生意支撐。
也就是說,趙氏是將謝家的養家重擔壓在了盛凝酥的身上。
“母親,茶馬古道那麼重要的地方,您,您怎麼能交給四弟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