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馮思思一聽就炸了,憤怒的推開春桃,手指指向門縫裡的婆子。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這麼同我說話的?就是你們家四夫人也不敢這麼說話,你給我把門打開,要不然我,我發賣了你!”
婆子翻了個白眼。
好歹是個大戶人家的貴女,怎麼像個市井潑婦一般?
她們家姑娘是商賈出身,都比她有涵養,有肚量。
當下嗤笑一聲:“大夫人,您可能搞錯了,我是四夫人的娘家陪嫁,身契都在四夫人手裡,您要發賣我,也得四夫人點頭才行。”
“賤胚子,你笑什麼?本夫人麵前,有你笑的嗎?”
婆子不笑還好,一笑,馮思思整個人徹底炸毛,氣憤的連續踢了幾下院門。
見院門紋絲不動,更加惱怒。
“春桃,叫人,把門給我砸開!”
“大夫人,您彆衝動,這門不能砸。”春桃連忙安撫住她。
馮思思被嫉妒衝昏了頭,她可沒犯傻。
謝南佑是人家四夫人的正經夫君,眼下人家兩口子安歇了,她這個做大嫂的半夜上門砸門算怎麼個事?
這要是傳出去了,馮思思沒臉,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一樣跟著丟人。
哪知道馮思思此時已經被妒火衝昏了頭腦,誰的勸都聽不進去。
而且還是越勸越上頭的那種。
不等春桃把話說完,她一記耳光甩了過去:“沒用的廢物,讓你砸門你廢什麼話?有什麼事我擔著,給我砸!”
春桃被打的踉蹌幾步,眼底一瞬的漫上恨意。
她是馮思思的陪嫁丫頭,對她一直忠心耿耿,甚至於之前被謝南佑鞭怠都沒有恨馮思思沒救自己。
可如今,她身上的鞭傷還沒好,就又被馮思思甩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疼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的心。
她自忖是個忠仆。
明知道馮思思與謝南佑的事情不被世人所容,一旦曝光,她這個做丫頭的也是沒臉,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當起了紅娘的角色,為他們兩人牽線搭橋。
她不求馮思思能記得自己的情義,隻求她能記得能認可她的忠心。
可結果呢?
春桃無聲的自嘲笑了笑,抬手擦去嘴角的血痕。
更讓她覺得可笑的是,馮思思打完她之後,一點愧疚感沒有,而是又衝到門前拳打腳踢,踢的門框都咣當作響。
終於,這番動靜引來了盛凝酥。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大的動靜?”
盛凝酥未束發,頭發披散著,也沒有穿外衣,隻穿了貼身的中衣,甚至於鞋子都沒提上,汲著鞋子就匆匆趕來了。
尤其是臉頰上未曾褪色的一抹潮紅,更像是剛剛從床榻上起來的春色。
她拉起衣領,將半露的香肩攏上,低聲叱喝。
“四爺辛苦,疲倦的很,難道你們不知道四爺剛剛才睡下嗎?怎麼還鬨的這麼大?”
馮思思聽的腦殼嗡嗡的!
辛苦?
疲倦?
為什麼辛苦!
為什麼疲倦!!
再瞧盛凝酥那個狐媚繾綣的勾魂模樣,傻子都能看出來這番話後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