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們抬著馮思思,徑直走向水雲軒的主屋。
翠曉及時攔在門口:“春桃姑娘,這是四夫人的屋子,大夫人來這裡有些不合適,還是抬去暖閣吧。”
“好沒道理,我們家大夫人怎麼就進不得四夫人的屋子了?”
其實翠曉不攔還沒什麼,她一攔,春桃就更加確定謝南佑就在裡麵。
這她能讓?
她是巴不得讓謝南佑知道馮思思出事了呢。
說到底,馮思思待她再不好,也是她的主子,在這群人裡麵,她們倆才是一夥的。
因此,春桃也顧不得記恨馮思思的耳光,趁著盛凝酥還沒開口,一手將翠曉推開,招呼著婆子們將馮思思抬進去。
翠曉攔了幾次都沒攔住,氣的跺腳:“春桃姑娘,你們也太沒規矩了。”
“翠曉,四夫人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婢女叫嚷什麼?”春桃白了她一眼,轉向盛凝酥,象征性的行了一禮:“四夫人,您不會也覺得大夫人進去不合適?”
“這是什麼話,大嫂進我的屋子,那是蓬蓽生輝,怎麼會不合適?”盛凝酥像是被人點了死穴,站在那兒笑不是,不笑也不是,呐呐的應著。
春桃得了這話,笑意帶上了幾分挑釁:“放心,四夫人,等大夫人醒了,我會告訴她的。”
織藥此時拿了膏藥過來,貼進盛凝酥的耳邊低語:“姑娘,這可是貢品禦藥,當初給長公主也就算了,如今就剩下這一罐了,咱家大公子說了,這藥能去腐生肌,生死人肉白骨,非到必要的時候不能用。”
她丟了一個眼神,聲音更低了:“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等一會也會有郎中過來給大夫人看傷,就用他們的藥就好了,何必浪費這最後一罐藥?”
“這個?”盛凝酥看著藥罐,一時間也猶豫了。
春桃一直勾著耳朵聽她們說話。
本來她對藥膏還沒怎麼上心,可織藥那神神秘秘的樣子讓她心生疑竇,就故意放緩了腳步偷聽她們主仆說話。
果然,這不聽不要緊,一聽就發現不對勁了。
“四夫人,這是什麼?”
春桃一個轉身,收回了進屋的腳,走到織藥麵前。
不等盛凝酥開口,一手將藥膏搶了過來:“這就是您剛才說的,要給大夫人用的那個膏藥嗎?”
“啊?嗯,呃,是,是的,吧?”盛凝酥支支吾吾,求助的看向織藥。
織藥立即,滿臉堆笑:“這個不是,它,它是個毒藥,不好的藥,用上了,不,不好,姑娘還是給我吧。”
她應付著,陪著笑,想要將藥膏拿回來。
孰知裡麵突然傳來馮思思的呻吟和哭聲。
“春桃姑娘,大夫人醒了。”
“來了。”春桃順勢拿著藥膏走了進去。
織藥急忙跟上:“不是,春桃姑娘,藥,藥膏啊……”
她幾次想要將藥膏拿回來,可是春桃都避開了。
幾步路的功夫,就到了馮思思麵前,春桃借機將藥膏拿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