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嘛,”夏七撓撓頭,尷尬一笑:“主子,我眼拙,說實話,我什麼都沒看出來。”
謝承漠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我們在一進門的時候,她雖然虛弱難行,氣息羸弱,可是眼底的警覺和疑惑還是很明顯的,你若是病的站都站不穩了,還有心思管是身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嗎?”
“呃……”
“你要是肚子疼,急著上茅廁,還會在意路邊的花開沒開,香不香嗎?”
“不會,”夏七揉著肚子,若有所思:“那時候我就隻有找茅廁一個念頭了。”
“道理是一樣的,盛凝酥如果真到了起床都費力的份上,就不會再忌憚我的身份,彆說隻是看一下傷處,就是再過分的要求,她也會答應的。”
人還存在禮義廉恥的心,是因為還沒有到生死攸關的時候。
倘若盛凝酥真的到了她病勢看上去的樣子,眼看著不行了,就不會諱疾忌醫,而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求醫問藥,掙紮求生了。
“這麼說來,四夫人果然同主子想的一樣,是裝的了!”
“我就覺得奇怪,晚上她還去主宅送吃送喝,還有心思為謝南佑準備酒菜,又掐著點的攔下老四,將人和酒菜一並送去聽豐台,怎麼說不行就不行,還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來!”
盛凝酥病的快,病的重,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就叫嚷的闔府都知道了。
這是明擺著告訴大家:她生病了!
“主子,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老規矩,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按計劃行事!”
“明白!”
——
趙氏第二天才去了水雲軒。
盛凝酥躺在床上,頭發都黏在一起,臉色蠟黃,嘴角還掛著血絲,整個人頹靡不振。
“怎麼突然就病的這麼重了?”趙氏看她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這眼瞅著馬上就要嘎了似得!
盛家的甜頭,她還沒嘗到一點呢!
盛凝酥可不能說死就死了。
“織藥,這是怎麼回事?”
“回老夫人,我,我也不知道,已經請了兩個郎中了,可都看不出什麼。”織藥低著頭,帶著哭腔,用力眨了眨眼睛,擠出兩滴淚掛在臉上。
“母親,我,我給母親請安了。”盛凝酥掙紮著想要起身。
“都什麼時候了,還搞這些虛的?”趙氏陰沉著臉,大聲嗬斥:“下人都是沒規矩的,你們四夫人病的這麼重,怎麼不告訴我?怎麼不去請陳禦醫?”
“說是要請的,但是大夫人昨晚上過來說,夜深了,不讓驚動四爺,就,就沒請成。”織藥委屈巴巴的,將矛頭悄然扯到馮思思身上。
聽到馮思思不讓請禦醫,趙氏的臉色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