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大媳婦……”
吃相是越來越難看了!
奈何當著盛凝酥的麵,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讓邊婆子拿自己的名帖,以誥命夫人的身份去請陳禦醫。
“母親,我是,是不是要死了?”盛凝酥拉扯著趙氏的衣袖,驚恐的哭出聲:“我不想死,我想我爹了,想哥哥他們了,母親,你,你能讓人去請我爹和哥哥們嗎?我,我怕我死了還不能見他們最後一麵。”
“胡說,不許胡說,”趙氏低聲壓住她的話,神色不悅:“你才多大,由隻是扭傷了腳而已,怎麼就說死不死的?不許說死!”
“可是,我,我渾身骨頭都疼,郎中也說不中用,他們看不了我的病,嗚嗚嗚。”
盛凝酥越說越覺得恐懼,嗚咽著哭出聲。
“我要見我爹,我要見哥哥,嗚嗚嗚,我要回家,我不在這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家】兩個似乎是戳到了盛凝酥的痛處,她越說越傷心,哭的越崩潰,幾次險些暈厥過去。
陳禦醫趕到的時候,盛凝酥的狀態更不好了,問什麼都不回答,就是吵嚷著要回家。
織藥和翠曉互相添補著訴說了盛凝酥的病勢,陳禦醫看了傷處,又試過脈後,神色凝重起來。
“老夫人,四夫人如今脈沉入心,是心脈俱損的程度,從脈象上看,是短時內憂思過度導致的急症,如今又情緒難以安撫,依我看,不如讓四夫人暫且搬出侯府,尋個清淨的院子住著,等調養些日子,心情好了,再搬回來也不遲。”
“心脈,俱損?”趙氏聽的一愣一愣又一愣:“她才成婚幾天啊,就,就心脈俱損了?”
“老夫人,說句不該說的,四夫人怕是成婚之後就五內鬱結,心情不順,才會在短時間內造成急性的心脈俱損,如今情緒爆發,也是心痛難抑的症狀,老夫人是後宅之人,四夫人的病結,您想必也清楚。”
“是,那,也是。”趙氏尷尬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陳禦醫的言外之意就是:
你自己家的兒媳婦為什麼心情不好,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她要是婚後愉快,夫妻和睦,會得急性心脈俱損的病嗎?
人家姑娘在你們家都被逼成啥樣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清淨兩天,養養身子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氏要是再裝糊塗,那就顯得很不是人了。
當著陳禦醫的麵,她叫來邊婆子:“咱們家不是在西郊有處宅子嗎?落日巷那邊的,前些天說是收拾了,等著二姑娘回來住的,收拾的怎麼樣了?”
“已經收拾妥當了,四夫人現在就可以搬過去住。”
“不,不用了,”織藥連忙福禮道:“老夫人,不勞您忙活了,我們姑娘在京都這邊還有幾處宅子,都是收拾好的,我們搬過去就好。”
“胡說,此時老四媳婦若是好好的,想回你們盛家的哪棟房子住都可以,如今病著,就是不行!”
當著陳禦醫的麵,趙氏怎麼可能讓盛凝酥回自己的宅子,那和回娘家有什麼區彆?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定安侯府豈不是要落得一個苛責兒媳,逼媳婦回娘家的傳聞?!
“這樣,四夫人一向是你們照顧的,我就不派人過去了,還是你們貼身的人跟過去伺候,這邊留幾個人灑掃就行,若是還其他需要的,儘管去找大夫人,找我也行。”
趙氏做事還算雷厲風行,不等陳禦醫謝客茶喝完,已經套上了馬車,送盛凝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