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安諾躺在醫院病床上。
她收到判決書——
安諾,因過失殺人被判入獄五年,病好之後開始服刑,表現良好的話可以減刑。
安諾瞪大了雙眼,渾身顫抖。
“不!我沒有殺人!沒有證據你們不能這麼做!我要見傅鈞霆!”
她聲嘶力竭地辯駁,卻無人應答,一針鎮靜劑便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過了一周,在安諾即將被送進監獄前,她隻等來了沈鶴言。
沈鶴言站在病床前,看著雙手被拷在欄杆上,憔悴蒼白的安諾微笑,“安小姐,傅總並不想見你。”
安諾的唇瓣乾裂,嗓音嘶啞難聽,她固執地重複著,“我沒有殺害傅欣雲,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沈鶴言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女人,眼眸中劃過一絲同情。
“欣雲小姐和傅總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再愛傅總,也不該傷害他此生最愛的女人。”
青梅竹馬,此生最愛。
安諾閉了閉眼睛,再次重複。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
“可在場的人都證明是你在爭吵中將欣雲小姐推下海。”
安諾瞅著沈鶴言。
“那就說明他們聯合起來撒謊……”
或許是沒料到安諾會這麼說,沈鶴言愣了半秒,隨後道,“安小姐,真實情況到底怎麼樣,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傅總相信什麼。”
沈鶴言臨走前,向安諾轉達了傅鈞霆向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傅總說,希望下次見麵,是在安小姐的葬禮上。”
安諾臉色煞白,心臟處傳來的劇烈的疼痛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十幾年的追逐,無數次的告白,換不來傅鈞霆一絲一毫的信任。
安諾第一次認識到,原來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這麼冷漠狠心。
“砰!”
深夜,監獄深處的一間牢房中傳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安諾捂著額頭,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流進眼睛中,視線之內一片血紅。
她靠著牆,緊盯著麵前的幾個女人。
“你們彆太過分!我會找律師……”
“噗!律師?哈哈哈!”
安諾的話引來女囚犯們的一陣爆笑。
“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安大小姐嗎?還要找律師?”
手臂上刻著刺青的壯碩女人蹲在安諾麵前,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往下拽。
安諾的頭皮被扯得生疼,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看來你還是沒挨夠打,現在都還沒認清你的身份!”
女囚犯惡狠狠地拉扯著她的頭發,將她生生從地上拽了起來,拖著摁在了窗戶邊。
“不如你再試試,連獄警都叫不來,你還想叫律師?”
安諾咬緊牙關,沒發出任何聲響。
從來這裡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在求救,可是沒有任何用。
一到深夜,這間牢房就如同被隔絕一般,埋葬一切罪惡和肮臟,不會有一個人來救她。
獄警的漠視,牢頭獄霸的瘋狂,每天都能想出不一樣的花招來對付他。
“你叫啊!”
女囚犯見安諾不說話,抓著她的腦袋就要往窗戶上撞。
安諾眼眸一厲,不顧幾乎要被扯掉的頭皮,使勁撞向女囚犯的懷中。
“砰”的一聲,兩人雙雙倒在地上!
安諾壓在女囚犯的身上,死死咬上她的耳朵!
“啊!”
淒厲的慘叫聲終於讓其餘人從震驚中驚醒,手忙腳亂地將安諾拉開。
安諾被人壓在地上,嘴唇上滿是鮮血,她的眼神凶狠,和弱不禁風的外表形成鮮明反差,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惡鬼。
她動彈不得,嗓音裡卻滿是桀驁不遜,
“想要加刑的,不怕死的,都來!我等著!”
“賤人,你這個賤人!”
捂著耳朵的女囚犯幾乎氣瘋了,“給我打!都上!隻要人不死,出了什麼事都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