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私塾又有人請假了!
還是顧廷燁。
聽說是他那兩個外室子中的小兒子因風寒過世,雖有些可惜,但即便是養兒精細如皇室,養不住的孩子也多了去了。
何況隻是一個外室子,沒見寧遠侯府裡一絲動靜都沒有。
盛長柏得悉此時侯,幾次三番派人遞拜帖卻都不見回音,隻當是顧廷燁悲傷過度。
故而他日日都做出兩份筆記,每三日便往寧遠侯府送去,卻總不見顧廷燁身邊的侍從來拿,又不放心交於旁人,隻能收入書箱蒙塵。
又是一日,見盛長柏將筆記放入書箱中,身邊的書童勸道:“二哥兒這筆記做的精心,不如送給五姑娘?”
如蘭?
盛長柏下意識皺了皺眉心:“她最近不是在與母親學點茶插花,這筆記送她也是無用。”
他有時真不知這個妹妹在想些什麼。
祖母費心費力從宮中請來的女官,不去學;非得跟著母親學那些小道。
還說什麼怕耽擱了其餘兩位姐妹學習進度,分明是如蘭性子乖張的緊,不願同明蘭兩個親近。
偏母親還慣著!!!
見盛長柏麵色不愉,書童也不敢多勸,心中卻是忍不住腹誹:送給五姑娘養病解悶,也比壓箱底好啊。
二哥兒與五姑娘分明是嫡親的兄妹,對五姑娘還不如對顧家二郎上心呢。
盛長柏不知身邊人在想什麼,將手中的筆記放在書架底部:“我先前讓你備的禮可備好了?”
“備好了。那紫毫筆二哥兒自個兒都舍不得用,就這般送出去了。”
盛長柏麵容平靜,隻道了句:“大家都是莊學究的學生,也算有同門之誼。”
隻是為何之前他不曾聽聞莊學究收了位關門弟子的事?
若是說莊學究不滿意於這位從未露麵的弟子,又怎麼會親自為其加冠……
罷了,這些大儒多是有著脾性,總歸他情麵上都做到了。
而這會兒在與大娘子學點茶的如蘭,反倒是將自己琢磨出的泡茶法教給大娘子。
大娘子端著一盞透若水鏡的茶水,抿了一口,微苦過後便是回甘。
怪不得如兒總是說喝茶,而非吃茶。
這茶水的確解渴。
看大娘子對沏茶起了興趣,如蘭將自個兒點好的茶推遠了些:“阿娘,您看最近天氣悶熱,我想去莊子上住幾日。”
如蘭抬了抬自個兒的手臂:“您看我如今都不用綁著繃帶了,就放我出去透透氣吧。”
大娘子沒好氣道:“傷好了也不回私塾上課,讓莊學究知道了該治你個頑劣貪玩。”
如蘭立刻虛弱扶額,無力地依在大娘子身上:“呀,胳膊疼,抬不起手,寫不了字。”
大娘子點了點如蘭的額頭,也沒將人從身上趕下去:“非得去莊子上?”
“嗯,不想學規矩。”如蘭可憐巴巴道。
盛老太太請嬤嬤來本也不是為了她,沒了她做筏子,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讓盛紘親自替墨蘭去求她。
盛老太太也是有了個坡便下,哪裡還能在挑三揀四。
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的傷勢好轉,少不得要做樣子來勸,應付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