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到,就得讓這家夥多一些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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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些,美好些的理由。
晏大夫倒也不是真的生氣。
但這種事終究還是要看他們二人自己的意願。
一個隻想解毒,一個隻想翻案。
其中還有那還沒開竅的。
哎。
……
“飛流,阿姐回來了……”
見著房間裡還坐了一個,朝輕微微揚眉:“你怎麼過來了?醫館的那個,明天他自個兒就會跑,不會死在江左地界的。”
死在江左十四州外,可就不乾他們的事了。
梅長蘇本也不是為這個來的。
即便有許多事她不管不問,可她行事一向有章法。
朝輕盤膝落座,將帶回來的糕點都塞給飛流,自個兒解開酒壇的封紙,聞了聞酒香。
嗯,還不錯。
酒方雖比不上她的琉光酒,但年份夠久,不愧是鎮店之寶。
朝輕仰頭喝下一口,末了又問道:“還是說你忙完了,我給你傳送內力?”
梅長蘇:……
青年眉眼沉沉,眸底深藏的鬱色也被無奈衝散了些,點點頭。
單手覆在青年背部,內力立刻如潺潺溪流般流入青年體內。
見對麵的人兒酒壇不離手,梅長蘇知曉今日是攔不住她了。
“醫館的那幾人,是慶國公府上的,現在還不能動。”
朝輕單手執壇,飲了口酒。
“哦,現在死了,太便宜他們了。”
他們手上沾了多少無辜性命,她就讓他們做上多少年的噩夢。
每個夢境中,他們都將是他們自己的刀下亡魂。
見少女雲淡風輕的模樣,梅長蘇並不輕鬆,隻覺本就不暢的心口仿佛又被塞了團棉花。
鬱氣堵在心口,流不出又回不去。
就這樣,一點點地將他埋藏心底的情緒挖出來,然後膨脹,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又是這樣。
自三年前開始,她月月前來給他輸送內力,溫養身軀,有時事少會多留幾日,有時事忙會立刻離開,可真的從未中斷一日;賞金樓得來的珍草寶藥也都入了他的藥碗。
甚至她寧可親自試毒查驗毒方,也真的再未問過一句他到底中的什麼毒,再不曾說過要給他把脈。
因為過去的經曆,她早就對毒深惡痛絕,可偏偏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就像她說過的,她答應的事,說過的話,無關旁人,永遠作數。
這條昭雪之路,他並非孤身一人。
藺晨、十三叔、衛錚、晏大夫、黎綱……他們都在幫他。
或摯友,或同袍,或故舊,或長輩……
唯有她,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是個聰慧的,又一手建立起賞金樓這樣的勢力,想來早就察覺到他的一二來曆。
對於朝輕要說為自己解毒的事,他的心態早已不複初時的無波無浪,但他不敢信,不敢期,不敢妄。
他怕自己鬆懈,怕自己貪心,怕自己軟弱……
也怕自己真的將她拉進這條凶險萬分的路上。
讓今日那曜榮灑脫,如光如風的人見證他麵目全非的一麵。
將來他勢必要去那天下間最複雜的地界攪動風雲,撥弄人心;屆時的他,又將展露出什麼可憎冰冷的模樣,連他自己也不得知。
“好了,你”
繞到前麵,瞧見青年不似往日輸送完內力的紅潤麵色,反倒是有些痛苦。
朝輕不由得鬆了鬆手上的酒壇,中途她是喝了幾口,但不至於把酒氣也傳給他了啊。
“暈嗎?醉嗎?不應該啊。”
少女向著一旁安靜吃糕點的少年喊道:“飛流,你來數數他的脈搏,看跳的快不快;我去找晏大夫……你去找晏大夫或者藺晨過來一趟。”
飛流點點頭,當即就運轉輕功離開。
再一看,青年已垂眸扶額,眉心微蹙,越發讓人擔憂。
朝輕剛想再給人傳送些內力,卻聽到一句。
“能否幫我把下脈?”
啪。
朝輕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先心疼下美酒,還是該先心疼下這人。
唉,下次再喝個痛快吧。
真的上手把脈時,朝輕才真真正正地感知到這人的身體到底殘破到了什麼程度。
挫骨削皮,改頭換麵。
這八個字,不知是多少日的生死攸關,是多少夜的病痛難眠,是多少次的心力交瘁。
兩相無言之時,飛流也將晏大夫帶了過來。
推開門一瞧,晏大夫覺得自己真是來早了。
朝輕收回手,拎起披風向外走去:“沒什麼事兒,早點兒回去歇息吧,飛流你也去休息。”
飛流乖乖應下。
然後,已經臨近打烊的酒樓,被人用一袋銀子敲開了門,包了個場,開了個通宵達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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