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懷裡的聲音漸漸弱了,停了。
等人呼吸平穩後,梅長蘇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壓抑在眼底的擔憂終浮出水麵,眉宇間亦多了兩分無力。
她不願說的事,哪怕玉石俱焚也絕不外泄;
他不願,也不會逼她,可他更不願她傷了自己。
蘇宅中悠閒的日子一日日過去,很快便迎來元宵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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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裡采購了不少彩燈,連帶著家裡人自己做的,整個蘇宅被各色花燈掛的百巧風流。
霓凰進來時就瞧見飛流上縱下跳的在那兒掛花燈,兄長在一旁給出建議,她的好友人則是裹著大氅坐在躺椅上賞景。
朝輕察覺到有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向著院門口的人揮了揮手:“霓凰,來這兒坐,有剛做的元宵。”
同梅長蘇打過招呼,霓凰坐在朝輕身旁,吃了幾個湯圓墊了墊肚子:“兩道劍傷怎麼好的這麼慢?王府裡有些補藥我帶來了,讓吉嬸做給你吃。”
她不懂醫理,卻能看出武者周遭氣息是否圓融。
初三那場比武過後她來看過朝輕,親眼見過她身上的傷勢,按理說不該如此,除非……朝輕又做了什麼。
朝輕今日穿了身鵝黃色衣裙,身上裹著件雪白狐裘,像是顆剛出鍋的花生餡元宵;
原本把臉蛋埋在領口處的圍毛中取暖,聽到霓凰的話後抬首,臉上的血色在失了溫暖後瞬間褪去許多,與元宵越發地像。
“那我不與你客氣了。”朝輕放下手上的手爐,端起碗想吃掉最後幾顆湯圓時,一旁伸來隻手拿走湯碗。
梅長蘇把碗交給吉嬸拿走:“糯米難消化,冷了便不要用了。”
霓凰也點了點頭,加快速度把自個兒碗裡的元宵吃完,擦了擦嘴道:“兄長這副裝扮是要出門?”
“是,豫津與景睿邀我去妙音坊聽曲賞樂。”
蕭……景睿?
梅長蘇沒有多說,見朝輕不打算挪地方,安排人添了幾個火盆,兩麵都加固了擋風布,又安排著最多再有兩刻鐘就去找晏大夫過來勸人。
霓凰一旁瞧著兄長四處操心的模樣,心中有些好笑。
先前朝輕被兄長氣的跳腳,如今倒是反過來了。
等梅長蘇離去後,朝輕讓人也給霓凰搬了把躺椅過來,一並放在廊下,周邊又添了兩三個火盆,不比燒著火龍差。
“既然不走,那便一塊賞會兒燈,站著多累。”
霓凰失笑一瞬,坐在躺椅上後望著頭頂的盞盞花燈,眼前卻是浮現年少時的元宵景象。
那時祁王哥哥,林伯伯,林伯母,還有許多人都還在,她、兄長還有靖王也還是金陵城中肆意瀟灑的三人。
如今,又是一年元宵,故人卻不知魂在何處。
“要不要喝些熱酒?”
聽著朝輕躍躍欲試的語氣,霓凰從惆悵中脫離:“你如今能飲酒?”
“我不喝,但我覺得你應當想喝一些。”
見霓凰沒有拒絕,朝輕換下茶壺裡的茶水,把自個兒帶來的酒倒了進去:“入京時帶了這一壇琉光酒,如今就剩這些了。”
“琉光酒的名聲早有耳聞,看來我今日有口福了。”
“名聲聽聽便算了,但口福可以仔細嘗嘗。”
朝輕取了個乾淨的酒杯,加了些佐料進去,取下稍沸的茶壺注入琉光酒,薄荷葉打著轉兒浮上,好不漂亮:“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
霓凰道了聲謝接過來,卻沒立即品嘗,而是問道:“真的能得見舊人嗎?”
“誰知道呢。”
朝輕捧著加了桂花蜜與杏仁熬煮的牛乳,小口小口地喝著:“琉光一夢,是沉湎過往還是舊人入夢,全看信與不信。”
“否則怎麼每年都有人上我賞金樓裡喊打喊殺的。”
霓凰淺酌一口,釋然道:“那我還是不信了。”
朝輕舉杯輕碰:“那你我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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