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年後剛上了沒兩天朝,讓梁帝頭痛的事一樁接著一樁。
先是京都民坊爆炸一事,因著禦史輪番上諫要求梁帝嚴懲開設私炮坊而釀成爆炸案的太子,反倒讓梁帝心疑這樁案子是黨爭之禍,最後輕拿輕放,隻是將太子遷居圭甲宮思過了事。
但一個巴掌拍不響,太子開了私炮坊多年都不曾有事,偏偏在他加封了譽王兩顆王珠後發生爆炸。
所以當夏冬將刑部私換死囚一案的結案文書遞到禦前時,梁帝很快便批複了:吏部尚書何敬中免職,其子何文新執行原判;刑部尚書齊敏奪職下獄,判流刑,即刻起刑!
禦詔一出,譽王的這兩條臂膀便是實打實的折了。
至此,在有禦史參靖王未寫文書便擅自挪用兵部物資救援百姓時,梁帝直接將那禦史罵了個狗血淋頭,還當著眾朝臣的麵讚靖王行事決斷。
當然,包括剛折了兩方勢力的譽王。
宮裡的風吹草動總是傳的很快,消息傳到穆王府時,霓凰剛收到蘇宅送來的帖子,邀請她與青兒去參加開園宴。
穆青複述完了詔書上的內容,掰著手指算道:“姐,你說譽王和太子一個失了戶部和禮部,一個失了刑部和吏部,接下來是不是得鬥的更狠啊。”
今日碰巧夏冬也在穆王府,聽了穆青這話後笑道:“挺有長進的,都學會指點朝局了。”
穆青撓了撓腦袋:“這誰都看的出來啊,就像咱們習練武藝,練的時間長了,手上磨的繭子多了,武功也就提高了。”
否則光練不長,傻子才做這事呢。
霓凰看了穆青一眼道:“這道理也不是人人都懂的,就說譽王和太子,他們可沒有你這份心思。”
但這兩人鬥的越凶,也是他們期待已久的結果。
膿血不放,如何灌入新血,煥發生機?
當初梅長蘇搬入蘇宅時,因為正值秋冬,不宜大動土木,引泉入流;如今春日已至,萬物生長,該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候。
朝輕表示,早就等著呢。
“這條密道夏春發不發現還有幾分可能,秦般弱絕對發現不了。”朝輕拉著人下密道查驗,信誓旦旦說道。
笑話,她可是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紅袖招裡裡外外都翻了個遍,就差挨個搜身了。
梅長蘇手執燈盞將四方燭火挨個熄滅,一襲廣袖藍袍,即使身處昏暗的密室,也掩不住他郎豔獨絕,一身風骨。
何況,他如今沉屙儘除,眉宇間消了三分病色,多了一分鉛華洗淨的平和,卻掩不住兩分往日鮮少展露的鋒銳。
“明日你請蒙大統領和霓凰過來,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在靖王那邊過明路。”
這個問題朝輕問的直接。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日私炮坊爆炸,梅長蘇過去時遇到靖王蕭景琰正在救人,結果反倒被懷疑是不是故意引起爆炸的。
這都不是對牛彈琴了,而是惡意揣測!
氣的她當時就闖到靖王府把兩個孩子都搶了回來。
梅長蘇一手持燈,一手將人從蒲團上拉起:“等這條密道開始使用後,我會使計讓蒙大哥在靖王府發現這條密道。”
“那霓凰呢?還要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