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是位婦人。
而且，他瞧著怎麼有些眼熟。
“民婦寒氏，拜見陛下。”
梁帝實在想不起在哪見過這婦人：“你尋言侯所為何事啊？”
“因一樁舊事。
“懸鏡司首尊夏江，投效滑族璿璣公主，意圖動搖大梁根基。”
此言一出，一室寂靜。
言侯適時開口介紹起了婦人身份：“陛下，這位寒夫人便是夏江的發妻，亦是他的師妹。”
聽到言侯這麼一說，柳澄也想起了言侯爺口中的那一樁舊諾。
當初言侯夫人身懷有孕時，金陵城中勳貴王族的夫人都想定下這未出生的兒孫媳婦；而言侯夫人也的確為未出生的孩兒定下過一樁婚約，隻是後來發現是個男孩，這才不了了事。
這位當年在金陵城中眾人稱讚有加，都願與其相交，後不知為何離京多年不歸，京中識得她的人也越來越少。
如今聽來，這突然離京也是頗有蹊蹺。
隨著寒夫人道出她當年一時心善救下璿璣公主，後發現夏江與璿璣公主勾結一事。
聽到這兒，梁帝已經有些後悔沒有讓眾臣退下了。
他想起來了，當年寒氏離京時還帶走了夏江的獨子，此事當時在金陵城中還傳揚了好一陣。
寒氏敢上殿麵聖，此事縱使不全為真，逼走發妻總不能作假吧。
懸鏡司自設立以來，便是大梁曆代君主的心腹重臣，他這個重用夏江的君主臉又該往哪兒擱！
還有璿璣公主……
想到她姐姐玲瓏公主的做派，梁帝已然信了三分。
可譽王不知啊。
剛站出來喊了句父皇，便被梁帝吼了回去。
梁帝心中已經沒了半分喜悅，盯著底下的寒夫人：“寒氏，夏江乃是懸鏡司首尊，你要指認他有何證據？”
見父皇似乎真的相信了這婦人所說，譽王心中開始焦急。
他今日本不想入宮，扳倒靖王時他不在場才能最大地洗淨自己的嫌疑。
是般弱說她收到暗線消息，靜妃在自己宮中私設宸妃牌位祭奠。
他與母後商議，決定裡應外合，扳倒靜妃和靖王母子。
而且
縱使懸鏡司明麵上不涉黨爭，事實還未說明，他求個情不至於惹父皇發怒啊。
隻是，如今唯一能上堂申辯的人並不知他離京多年的妻子已經歸京告他禦狀。
這幾日來巡防營布置在他懸鏡司周邊的兵力越來越多，到今日幾乎所有的兵力都在這兒。
而且今日初五，他的徒兒夏冬是一定要出城去孤山上祭拜聶鋒。
他問過夏秋，他要幫夏冬去調一位證人回來，不在懸鏡司。
還有夏春，言闕家那個小子說請他去品鑒古曲，紀王也在。
如今隻有他一人駐守懸鏡司。
夏江沏了壺剛下來的新茶，想著靖王能有什麼手段能把他調走。
原還想著要是不成，他也能幫上一把，讓他們劫獄。
左右這懸鏡司地牢內外已埋滿了火藥，機關中盛滿了迷魂散。
到時候隻要有人潛入地牢，縱使武功蓋世，也無人能逃脫。
隻是……
他茶都喝完兩壺了，怎麼還沒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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