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在聊天記錄裡說‘天使之血很安全，沒有副作用，不會對身體產生危害，而且不會被醫檢出來’，這又怎麼解釋？”
重明的話如同一道閃電，瞬間戳破了老頭自以為高明的謊言。
重明猛地站起身，直直地盯著杜俑，嚴厲地說道：
“‘天使之血’已經害死人了。
您遊戲賬戶裡的那些客戶，都在今天上午同一時間，在不同的地方猝死了。
這就是您所說的安全？”
重明一連串的言辭，把杜俑弄得暈頭轉向。
他麵部扭曲，難以置信地看著重明，說道：
“怎麼會死人呢？
我的上級告訴我不會出人命的。
納米血液、納米機器人又不是化學製品，應該是無毒無害的呀。”
“誰說隻有化學藥品才能害死人？
納米血液衝破腦血管一樣能致人死亡！”
重明緊接著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您年紀大了，想必也不想在監獄裡度過餘生吧。
我們也看出來了，您在‘天使之血’的販賣鏈條裡，也隻是個被人利用的棋子。
隻要您願意作證，戴罪立功，協助我們找出幕後主謀，我們可以幫您在判刑時爭取減輕刑罰。”
一手棒槌，一手甜棗，重明運用的這套審問手段，讓古中宇看得頻頻發笑。
他打心底裡為重明審訊技巧的大幅提升而感到高興。
杜俑本就是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此時為了自保，恨不得使出“丟帥保卒”的招數。
他心裡清楚，自己在這樁案子裡屬於從犯。
重明曾跟他提過，要是能作為汙點證人，協助秩序維護分局的探員抓住主犯，判刑時便能從輕發落。
“行，我交代，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杜俑開口說道。
杜俑在七十九歲那年，因詐騙罪入獄，刑滿釋放後，他無依無靠，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
這都怪他一生犯罪無數，本就不多的積蓄，全交了罰款。
再加上年老體弱、疾病纏身，根本無法從事重體力勞動來賺錢糊口。
無奈之下，他隻能靠撿垃圾維持生計，租住在一個狹小逼仄、跟耗子洞差不多大的廉價房子裡。
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淒慘，勉強維持著溫飽。
就這樣艱難度日過了一年。
有一天晚上，杜俑像往常一樣撿完廢品，拿著賣廢品換來的錢買了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
就在這時，他那台五年前買的二手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
他滿心疑惑地打開一看，是一條不顯示號碼的未知消息。
消息內容很簡單，隻有三個字：想賺錢的回複q。
杜俑作為網騙界的元老級人物，看到這條消息的瞬間，忍不住覺得好笑。
他心裡暗自嘀咕：
自己騙人無數，沒想到有一天竟會收到騙子發來的信息。
而且發信息這人一看就是個菜鳥，既不提及商業投資，也不說增值古董這類常見的發財門道，就乾巴巴地發三個字“想賺錢”，現在的網騙手段都這麼低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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