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黃州府轄內,三稅不征!”
“一不征,青苗稅!”
“二不征,硝石及醋稅!”
“三不征,匠戶丁稅!”
“凡有違令者……”
王銘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寒冰,
精準地釘在門外那個手持皮鞭、臉色煞白的稅吏身上,
“……視同違抗軍命!”
“沒聽見侯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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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雅清脆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響起,身影卻快如鬼魅。
眾人隻覺眼前鵝黃色身影一閃,
再看時,她那柄曾飽飲胡虜血的森冷配刀,
冰冷的刀鋒已然穩穩地架在了門外那稅吏油膩的脖頸上。
刀刃緊貼著皮膚,一絲細微的血線瞬間滲出。
稅吏雙腿一軟,
“噗通”跪倒在地,
篩糠般抖著,一股腥臊味彌漫開來,牙齒磕得咯咯作響:
“聽…聽見了!侯爺饒命!
小的聽見了!三不征!三不征!”
……
當夜,弦月如鉤。
白日裡那場驚天動地的硯台風波和“三不征”的雷霆政令,
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的漣漪迅速傳遍了整個黃州城。
府衙後院那方方正正的天井裡,此刻黑壓壓跪滿了人。
黃州城內十二家最大醋坊的坊主,
一個不少,全到了。
這些平日裡也算一方人物的富商,此刻個個麵色惶然,
額頭緊貼著冰冷的青石板,大氣不敢出。
空氣裡彌漫著濃烈的醋香,也彌漫著驚疑不定的恐懼。
新來的侯爺通判白日砸門立威,晚上就把他們都拘了來,
這是唱的哪一出?
要殺雞儆猴?還是要敲骨吸髓?
天井中央,王銘一身靛青官袍,負手而立,
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拉得頎長。
他麵前擺著一張臨時搬出來的長案。
程雅抱著彎刀,安靜地立在他身後陰影裡,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神。
王銘的目光緩緩掃過下麵那些低伏的腦袋,
沒有廢話,直接拿起案上一卷用桑皮紙謄寫得工工整整的卷軸,
“啪”地一聲,重重拍在案頭!
“此乃《硝田培植法》。”
王銘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取老牆土、畜圈肥、草木灰,按此法堆漚、淋濾、熬煮,可得硝石。”
跪著的坊主們麵麵相覷,
不知這位殺伐果斷的侯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硝石?
那可是官府嚴格管控的軍資!
私製是殺頭的罪過!
王銘仿佛看穿了他們的心思,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自即日起,黃州府衙向爾等收購硝石。
坊主依此法所產硝石,
無論斤兩,官府皆以三斤上等粟米,換爾等一斤硝石!”
“三斤糧換一斤硝?!”
跪在最前頭、資格最老的“陳年香”醋坊老東家猛地抬起頭,
渾濁的老眼裡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失聲驚呼!
其餘坊主也瞬間騷動起來,恐懼被巨大的震驚和狂喜衝散!
糧!
在這青黃不接、稅賦壓死人的年頭,糧食就是命!
三斤糧換一斤除了製冰煉丹幾乎沒啥大用的硝土?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王銘抬手,壓下眾人的喧嘩。
他走到長案另一側,
拿起一支細筆,在早已鋪開的一張巨大輿圖上輕輕一點。
月光如水,傾瀉在圖上,
照亮了那蜿蜒的山川河流,城鎮關隘——正是雁門關及周邊山川地形圖!
隻見那雄關內外,密密麻麻標注著無數細小的、閃爍著幽藍光澤的標記,
如同天上的星鬥,灑落在連綿的群山之間。
那是王銘親手勘定、標注的,蘊含特殊磁性與水晶礦脈的節點!
“硝石,是製冰的骨。”
王銘的手指順著圖上山脈的走勢緩緩移動,
最終停留在雁門關那象征性的城樓標記上,指尖用力一點,
“冰,是守關的甲!”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在寂靜的月夜下回蕩:
“韃靼人的彎刀,磨得再利,砍得斷我大華的鐵壁雄關嗎?”
“砍不斷!”
“但守關的刀,要黃州的醋來養!”
“雁門關的冰甲雄關,根基是黃州匠戶的巧手,
筋骨是黃州醋坊熬出的硝石!”
他猛地轉身,靛青的官袍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凜冽的弧線,
目光如電,刺向天井中那些跪著、臉上交織著激動、震撼與茫然的醋坊主們:
“用你們的醋,熬出這護國的硝!”
“用你們的硝,煉成這鎖關的冰!”
“諸君——”
王銘的聲音如同金鐵交鳴,帶著塞外的風霜與鐵血,
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可願做大華江山,那最硬、最韌、撐起北地的新長城!”
“是,我等願意,誓死追尋侯爺!”
“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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