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而簡短的指令在戰士間傳遞。他們用削尖的木棍小心地探路,避開或標記陷坑。
遇到密集的毒簽,便用隨身攜帶的小鏟或堅韌的魚皮手套小心拔除。
而當發現毒蟲的巢穴時,便是最危險的時刻!
戰士們會屏住呼吸,將大量刺鼻的硫磺粉撒過去,隨即點燃浸透了火油的布條,猛地投入巢穴!
轟!
火焰伴隨著刺鼻的濃煙和毒蟲被焚燒時發出的“劈啪”爆裂聲猛地騰起!
受驚的、帶著劇毒的蜂群、蠍群如同炸了窩的馬蜂,瘋狂地從燃燒的巢穴中湧出!
它們被火焰和濃煙驅趕著,失去了方向,本能地朝著相對空曠、火光衝天、人聲嘈雜的水寨方向瘋狂湧去!
“快退!”
岩坎低吼一聲,帶著戰士們迅速潛入更深、更渾濁的水窪中躲避。
同時,更多的火頭和濃煙在泥沼兩側的密林邊緣被點燃!
濃煙滾滾,帶著硫磺和毒蟲焦糊的刺鼻氣味,被風裹挾著,如同一道道黑色的毒龍,朝著水寨的方向席卷而去!
水寨側翼,負責警戒的哨兵最先發現了異常。
“那…那是什麼?!”
“煙!好大的黑煙!”
“蟲子!好多毒蟲!天啊!朝我們飛過來了!”
“啊——!毒蠍!有毒蠍爬上來了!”
慘叫聲瞬間從水寨兩側的矮牆,和依托泥沼修建的簡易工事中爆發出來!
被濃煙和火焰驅趕的、數以萬計的毒蟲,如同失控的死亡浪潮,瘋狂地湧向水寨!
毒蜂嗡嗡亂撞,見人就蟄!毒蠍從牆縫、地麵鑽出,揮舞著劇毒的尾刺!
巨大的蜈蚣在士兵的腳麵上爬行!更有無數叫不出名字的毒蟲,在濃煙的掩護下,發動了無差彆的攻擊!
“啊!我的眼睛!”
“救命!有毒蜂鑽進我脖子了!”
“火!快點火!燒死這些鬼東西!”
“不行!煙太大了!嗆死了!”
水寨側翼的守軍瞬間陷入了空前的混亂!
士兵們驚恐地拍打、踩踏著身上的毒蟲,陣型大亂!
濃煙嗆得人涕淚橫流,呼吸困難!
更要命的是,一些慌不擇路的士兵為了躲避毒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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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一腳踩進了自己布設在寨牆外圍的陷坑裡,被尖銳的木刺穿透腳掌,發出淒厲的慘嚎!
整個水寨的側翼防禦,在毒蟲和濃煙的反噬下,徹底崩潰!
“就是現在!”
王銘眼中寒光爆射,如同出鞘的神兵!
“擂鼓!總攻!”
“目標——水寨側翼!登陸!破寨!”
“殺——!!!”
蓄勢待發的船隊如同被壓抑到極致的火山,轟然爆發!
船槳以最快的頻率劃破渾濁的河水!王銘一馬當先,踏著船頭躍上濕滑的泥岸!
玄甲衛與龍驤軍銳士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緊隨其後,無視殘留的毒簽和零星的毒蟲,
踩著被濃煙熏得暈頭轉向、被毒蟲折磨得失去戰鬥力的大合守軍,朝著水寨被濃煙和混亂籠罩的側翼,發起了致命的衝鋒!
激烈的白刃戰瞬間在濃煙與毒霧彌漫的寨牆缺口處爆發!
失去了有效指揮和陣型的大合守軍,在養精蓄銳、憋著一股怒火的大華精銳麵前,節節敗退!
“跟我來!”
岩坎帶著渾身泥漿和硫磺味的黑水部戰士,如同從地獄歸來的複仇者,
從泥沼中猛地躍出,揮舞著塗毒的短刃和吹箭,精準地射殺著試圖組織抵抗的軍官,
如同鋒利的匕首,狠狠插入了混亂的敵軍心臟!
程雅在相對安全的指揮船上,緊張地看著前方濃煙滾滾、喊殺震天的戰場。
她看到不斷有受傷的士兵被抬下來,有些人渾身腫脹發黑,顯然是中了劇毒;
有些人渾身是血,被毒簽或刀劍所傷。
她強忍著嘔吐感,和軍醫官一起,
指揮著人手,將熬好的“清心避瘴湯”一碗碗灌給傷員,用張雲準備的“金瘡續斷散”和解毒粉處理傷口。
當她看到一個年輕的玄甲士兵被抬下來,整條手臂被毒蜂蟄得腫成紫色,
呼吸微弱時,她毫不猶豫地接過軍醫的銀針,按照張雲教過的穴位,顫抖著卻異常堅定地刺了下去…
“撐住!喝了藥!你會沒事的!”
程雅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清晰。
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向往江湖浪漫的俠女,而是這血與火戰場上,一名真正的救死扶傷者。
水寨的陷落,已成定局。
但王銘站在剛剛奪取的寨牆上,望著濃霧深處金穗城的方向,臉上卻沒有絲毫輕鬆。
鐵鱷水寨的毒辣陷阱,金穗城守將的狠厲手段,讓他心頭蒙上了一層更深的陰影。
這座大合南疆的糧倉命脈,絕非輕易可下!
真正的惡戰,恐怕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雲斷山脈南麓。
趙破虜的“征南大軍”營盤依舊彌漫著大戰後的血腥與疲憊。
士兵們在清理戰場,收殮同袍,修補著破損的營寨和山道。
趙破虜本人則如同暴躁的困獸,在臨時搭建的中軍大帳內來回踱步。
他的左臂被厚厚的繃帶吊著,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那雙銅鈴大眼中燃燒的怒火,卻比任何時候都更盛。
“他娘的!五天!還要休整五天?!”
趙破虜一腳踹翻了一張簡陋的木凳,對著麵前幾個垂頭喪氣的工兵營和輜重營軍官咆哮,
“鬼哭峽和鐵索關的兔崽子們,肯定在加固工事!
老子在這裡多躺一天,大帥在西邊就多一分危險!
你們這些廢物!路修不好!糧車運不上來!老子拿什麼去砸開下一個龜殼?!”
“將軍息怒!山道損毀太嚴重了…滾石檑木堆積如山…弟兄們已經日夜趕工了…”
“是啊將軍,糧車陷在泥裡,騾馬都累死了好幾匹…”
軍官們苦著臉解釋。
“報——!”
一名傳令兵急匆匆衝進大帳,
“啟稟將軍!抓到幾個從南麵逃過來的潰兵!是…是從金穗城方向來的!”
金穗城?潰兵?
趙破虜猛地停住腳步,眼中凶光一閃:
“帶進來!”
很快,幾個穿著大合軍衣、麵黃肌瘦、渾身傷痕的潰兵被押了進來,撲通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說!金穗城怎麼了?!”
趙破虜的聲音如同悶雷。
一個潰兵頭目哆嗦著回答:
“將…將軍饒命!
金穗城…金穗城守將‘毒牙’賀拔雄,得知落鷹隘失守…震怒…他…他下令強征城內所有青壯,日夜加固城防!
還…還派出了好幾支精銳,帶著…帶著…”
他臉上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
“…帶著‘瘟神散’,去…去汙染赤水河上遊的水源和…
和通往金穗城沿途的井水、水窪…說…說就算死,也要讓大華人…讓大華人一起陪葬…”
“瘟神散?!”
趙破虜和帳內將領臉色驟變!
那是大合南疆秘傳的、極其惡毒的瘟疫毒藥!
一旦大規模擴散,後果不堪設想!
“他娘的賀拔雄!老子活剮了你!”
趙破虜氣得須發戟張,一把抓起旁邊的開山斧!
隨即,他猛地想起什麼,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國公王銘!
王銘的主力正沿著赤水河,直撲金穗城!
他們喝的水…
“快!快!”
趙破虜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對著傳令兵嘶聲咆哮,
“八百裡加急!不!飛鴿!所有信鴿都給老子放出去!
給大帥示警!金穗城有詐!水源有毒!!”
他巨大的身軀因為極度的憤怒和擔憂而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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