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想搞清楚這個問題。
現在的趨勢怎麼好像是他跟魔神綁在了一起,如果魔神真的是終極反派,免不了要刀兵相向。
萬一到時候都處出來感情了,怎麼揮刀?
老海又猛抽了一口煙鬥,煙杆裡的火星亮得晃眼,他緩緩吐出濃煙,才開口道:“副城主,我也有句話要反問你——你說的‘好壞’,到底是怎麼定義的?”
“啊?”
老海往前靠了靠,銅色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你隻有回答了這個問題,讓我知道你所謂的好壞是怎樣劃分的,我才能回答你魔神是好是壞。”
李萬基被這話問得一怔,什麼是好壞?
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怎麼定義?
很難定義。
李萬基樸素的價值觀裡,好就是宏大敘事裡的那種偉光正。
那種是‘好’,可是…
‘好’僅僅是這些嗎?
老海把煙鬥往舵盤上磕了磕,煙灰簌簌往下掉:
“副城主是不是心裡也沒有答案?”
李萬基沒有回答。
老海笑了笑:“那我就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吧。老虎吃牛羊,它追著牛羊吃的時候,牛羊會覺得它是個要命的壞東西;可是當它叼著獵物,寧可自己餓著也要喂給幼崽,那在幼崽眼裡它就是天下頂好的。”
李萬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關心的也是這點。
魔神之於他們三人,乃至星火城,是好是壞?
“老海哥,所以我才問你,魔神是好是壞。”
老海盯著李萬基看了兩秒,忽然“嘿”地笑出聲,似乎聽出了李萬基的言外之意。
煙鬥往腰間一彆,原本隨意的站姿瞬間繃直,銅色皮膚在舵樓微光裡多了幾分肅穆,連常年握舵盤磨出厚繭的手,也規矩地垂在身側。
沒等李萬基反應,他對著李萬基深深一拜,聲音裡帶著擲地有聲的鄭重:
“驕傲魔神麾下,海滄。奉主人之令,攜眾同族特來追隨兩位城主,為星火城略儘綿薄之力。”
李萬基猛地站起身,沒等老海拜穩就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語氣裡帶著點猝不及防的慌:“老海哥,快彆這樣!”
本來兩人心照不宣,可是老海突然這麼坦誠,搞得李萬基有些招架不住。
“星火城沒那麼多規矩,講究的是互相尊重、人人平等。啥追隨不追隨的,都是朋友。”
老海笑了:“兩位城主可都是主人的座上賓、忘年交,我倒是想跟兩位平輩相交,可現實不允許啊。”
“嗨,那就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
“算了,你愛咋叫咋叫。”
李萬基扶著老海胳膊的手鬆了些,心裡那塊懸了一路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之前那些關於“魔神是敵是友”的顧慮,被老海這聲坦誠的“追隨”徹底衝散。
看來老翁徹底站隊自己這邊了。
先是給出本源之力,然後又派來族人聽從調遣,分明是把全部身家穩穩押在了星火城身上,一把梭哈。
隻是不知道,老翁想贏回什麼…
李萬基忍不住在心裡盤點起來:星火城的玩家勢力雖然隻有自己、大郎和林琳三人,可本土npc的陣容卻實打實的豪華——一群手藝精湛的矮人工匠,神級鑄造師,現在連魔神都來了,還是主位魔神帶同族的配置。
豪華陣容!
舵樓的粗布簾被“嘩啦”一聲掀開,大郎探著腦袋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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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進門就被中央的銅羅盤吸引,伸手就去摸;轉而又看向操作台上的各個儀表,眼睛瞪得溜圓,像是好奇寶寶一樣左顧右看。
新鮮勁兒過了,才想起正事,從懷裡掏出疊得皺巴巴的海圖,湊到老海身邊,把海圖鋪在舵樓的小桌上:“老海哥,你瞅瞅,咱們現在到哪兒了?”
老海目光從海麵收回,看了看海圖,略微停頓,手指在海圖上點了點。
大郎順著他指的地方一看,頓時有些垂頭喪氣——老海標的點離星火城隻有一指之差,距離他們要去的目的地相差甚遠。
他頓時耷拉著腦袋,嘖了聲:“咋才這麼點兒遠?我還以為早跑出去老遠了。”
剛出海時的興奮勁兒早沒了,他往木凳上一坐,胳膊搭在桌沿,無精打采。
剛上船那會兒還覺得新鮮,看啥都覺得波瀾壯闊,結果才過沒多久,眼裡就隻剩浪了——除了風就是浪,連隻海鳥都沒見著,再好的景色看久了也膩得慌。
老海瞥了眼大郎耷拉的肩膀,嘴角勾了勾,語氣裡帶著點老水手的調侃:“怎麼樣?這海上的日子,是不是沒勁得很?”
大郎沒含糊,誠實地點頭:“那肯定啊!除了浪就是風,連個新鮮玩意兒都沒有,再待下去我都要數浪花玩了。”
“待會就有好戲看了!”
大郎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此話怎講?”
老海手指往舵樓外指了指,原本墨藍的海水,不知何時泛起點點青灰色的光斑:“再過盞茶的功夫,就不無聊了——前麵這片‘青甲附舟怪’的地盤,它們最喜歡扒著船底、纏帆索,沾得多了能拖慢船速,甚至卡住舵盤。”
“哦?打怪?”
“準確來說,是清理。”
老海收回目光,指了指甲板方向:“待會兒這些玩意兒會成群湧過來,我那幾個兄弟會架起青銅炮和強弩,炮轟船底的,弩射帆索上的。兩位城主要是有興趣,等會兒去甲板上瞧著就行。”
大郎瞬間沒了剛才的蔫勁兒,拽著李萬基的胳膊就往門外走:“那還等啥?走!去甲板等著!我倒要看看,這青銅炮打海怪夠不夠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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