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繁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她家的房子!
她前繼父還得給她家交房租,為什麼不能進?
前繼父是外公的徒弟,雖然比媽媽小五歲,來上門的。
離婚後,媽媽給了他一些補償。
外公留下的一些昂貴木材也留給他,對他仁至義儘。
唯獨這房子和老宅沒有給他,房子是媽媽從小成長的地方。
現在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阻攔!
“嬢嬢,你什麼意思?這房子是我家的,你不讓我媽回家,憑什麼?”
蘇鬱繁語氣不大好,生怕驚擾媽媽,聲音並不大。
“什麼你家的房子?這房子是你媽跟我老倌離婚後給的補償。
現在我是一家之主,我說了,骨灰盒不許拿進來!
萬一你媽的魂進來,鬨得雞犬不寧,我們還怎麼過日子?”
蘇鬱繁很想發火,極力壓抑這股快要噴發的怒火。
“和大爹,你跟你媳婦解釋一下,這房子到底是誰的?
如果是你的,為什麼還讓西裡去昆明給我媽送房租?”
蘇鬱繁保持著對前繼父最大的體麵,她帶著媽媽的家底有備而來,房產證什麼的都在。
外公當時雖然很喜歡這個徒弟,讓他和媽媽結婚,但死的時候,家底交給媽媽處理的。
按照外公的意思,這房子是給蘇鬱繁留的。
因為這棟典型的劍川古建是外公在她出生那年,也就是千禧年的時候,在老宅的基礎上修繕完成的,耗時八年之久。
它是外公一生的木雕心血之作,蘇鬱繁不可能拱手相讓。
和文康有些為難,他一直把這棟古建當成自己的,在房子裡住了快二十年。
他當年也參與了房子的修繕,對這房子注入了很大的精力,愛護了將近二十年。
房子是納入古建保護名錄的老房子之一,他一直引以為傲,而且憑著宅子的名氣做生意,收徒弟。
現在對外宣傳房子是他一手改造的。
當年古建保護登記的時候,他報的是自己的名字,私心裡,這房子就是他的。
現在蘇鬱繁突然冒出來跟他爭房子,他心有不甘,也不服氣。
“小繁,我說句公道話,你外公去世的時候,你不在身邊,他明確表態這房子給我的。
我曾經是他的女婿,也是一輩子的師徒,他把我當成兒子....
我對他也很孝順,你們娘倆不在的時候,都是我在照顧他。
這裡就是我的家。至於你媽媽的骨灰,我覺得放在家裡不合適。
劍湖村的老宅子,雖然年久失修,但是你媽媽童年曾經在那裡度過,你可以暫時存放,或者可以寄存在寺院。
我和你媽媽分開的時候鬨得很不愉快,她不見得樂意在我家裡。
你也彆跟你嬢嬢生氣,她沒什麼文化,總是迷信一些東西。”
和文康幾句話說的不軟不硬,就是不想讓蘇鳳霞的骨灰入門。
這時西裡不急不緩地開口:“師傅,死者為大。蘇嬢嬢想落葉歸根,您不能這麼不講情麵。
這宅子您本來就是租她的。這兩年,您一直讓我去昆明給她送房租,這是事實。
她也告訴我,跟你簽過租房協議,您擁有房子的使用權,還把蘇家的木雕獨門技藝毫無保留的交給你....”
和文康被西裡布法的話氣的不輕,當場指著他鼻子罵起來:“你這個假佛爺!枉我這兩年對你悉心栽培,你怎麼胳膊肘向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