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哪還有人交貴學費拜名師?
鐘韋浩鼓掌的手停頓下來:“段衡,你這青梅在砸我的生意啊?我搞木雕小鎮的目標是邀請幾百位知名的木雕師彙聚,成立全國非遺木雕協會。
以劍川木雕為起點,招攬全國的學徒前來拜師切磋。她搞免費這一套,以後我這生意直接被她堵死....
不過,她很有骨氣,非常有趣....你再幫我勸勸她。這個社會,她有這樣的舞蹈功底,還愁沒有出頭之日嗎?
隻要我給她鋪一條獨一無二的道路出來,結合藝術和非遺會走得更遠。
今天的觀眾格外多,很多人衝她來的,她的網絡影響力還在上升,算是一匹難馴的野馬。
要是訓熟了,她能上九天攬月....你信不信?未來前途無量....”
段衡有些無措,這話他兜不住。
怎麼說都有可能出錯,得罪鐘大老板。
“鐘總,您大人大量,她不懂生意的事。您放心,您交給我的任務,我一定完成。
現在她的病還沒完全好,不能太累。等她再休息一陣,病情穩定以後,我好好跟她談。
她很有野心,肯定不甘於待在劍川一輩子,最重要的是她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您給她半年時間。”
鐘韋浩單手杵著下巴,表情嚴肅了一些:“她的病是早期,治療應該不複雜,是你讓她去什麼試藥試驗組的?到底她的基因突變什麼情況?”
“這個實驗組針對的就是她這類基因突變,大有前景。目前她的病情已經控製住,沒什麼危險。
基因突變這事現在醫學界沒有更深層的解釋,有時候可能一輩子不會發生,快的話,兩三個月內就會突變。
人體其實非常不穩定,跟一個定時炸彈差不多,到點就爆。蘇鬱繁的情況算好的,手術是微創腹腔鏡,隻摘除了一側卵巢,以後還有生育的可能。”
兩人小聲談論蘇鬱繁的事,對接下來的表演意興闌珊。
大本曲表演、熱巴舞、甲馬木刻版畫、洞經音樂,劍川白曲等,大多數都引起遊客的熱烈回應。
但是本地人相對熟悉,對表演形式了如指掌,隻是在喜歡的節目出現的時候,笑聲放肆一些。
完全沒有一個節目能抵得上蘇鬱繁跳的開場舞。
不管舞台上的非遺藝人使出怎樣的功力,總有心不在焉的人,完全不像蘇鬱繁上場那樣吸引全民注意。
蘇鬱繁在後台也觀察了好一會,奇怪地問劉向明:“劉老師,我覺得這些非遺老師表演得非常好,為什麼回應的人,參與互動的人卻很少?”
“因為這些非遺老師長得老啊。你看他們有幾個年輕的?年輕人都不願意學這些非遺藝術,出現了嚴重斷代的情況。
再過幾年,舞台上出現的人隻會更老。他們當中許多人都是真才實學、有本事的人。
可是這種小眾的藝術,隻有固定的群體喜歡。他們搞的這些,已經不被年輕人追捧,所以沒有回應也是正常的。
誰不喜歡看漂亮的年輕人跳舞,吹拉彈唱?剛剛你上台的時候贏得滿堂喝彩,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得到大多數人認可。”
蘇鬱繁若有所思,其實整個雲南來說,不缺藝術種類,有非常多元的民族藝術和文化氛圍,要是用心去找,去組織,去發掘和傳播,一定也會讓更多人喜歡吧?
藝術不應該與年齡掛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