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皮卡的引擎聲消失在遠處，陸明拍了拍手：“都到齊了？上擂台。”
第一個上場的是屠夫和魑魅。屠夫拎著鏈鋸刀站在台中央，鏈鋸“嗡”地轉了半圈；魑魅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上前，每一步都讓擂台木架咯吱響。守衛的喪屍們立刻發出“嗬嗬”的呐喊，有靈智的瘦喪屍把懷裡的三顆晶核都押在了魑魅那邊，旁邊的胖喪屍不服氣，掏出顆最大的腦丸拍在屠夫的賭區。
“開始！”陸明喊了聲。
屠夫率先衝上去，鏈鋸刀帶著風聲劈向魑魅的肩膀。魑魅沒躲，抬手硬生生接了一下——鏈鋸在它胳膊上劃出火星，卻沒傷到皮肉。它抓住屠夫的手腕，輕輕一甩，屠夫踉蹌著退了兩步，眼裡卻亮起來：“有點意思！”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起來，屠夫的鏈鋸刀快得帶殘影，魑魅的拳頭卻穩得像座山。星墜抱著骨冕坐在擂台邊，忽然喊：“屠夫！左邊！”屠夫立刻側身，躲開魑魅掃過來的胳膊，順勢用鏈鋸刀在它腰側劃了道淺痕。
“不許支招！”黃毛舉著賭盤跑過來，卻被星墜瞪了一眼，隻好嘟囔著退開，“押屠夫贏的可得謝謝星墜啊！”
打了半刻鐘，兩人都有點喘。屠夫的鏈鋸刀卡在了魑魅的胳膊上，魑魅的拳頭停在屠夫頭頂半寸——誰也沒真下狠手。陸明喊停：“算平局！都獎一顆晶核！”
台下的喪屍們發出惋惜又興奮的低吼，押平局的幾個喪屍立刻歡呼起來，拽著輸了的同伴就往摘星酒吧跑，嘴裡嗬嗬地喊著“喝酒！喝酒！”
接下來是骨冕對魁。骨冕懸浮在半空，骨刺泛著金光；魁縮在擂台角落，眼睛亮得像鬼火。剛開場，魁就像道黑影躥了出去，尖牙直撲骨冕——卻在離骨刺半尺的地方停住了，骨冕的金光燙得它往後縮了縮。
“用異能！”黃毛在台下喊。魁喉嚨裡發出低吼，周身冒出黑霧；骨冕的骨刺射出微光，黑霧一碰到光就散了。幾個回合下來，魁的爪子被骨刺劃了道小口子，骨冕的金光也弱了些。星墜喊停：“骨冕贏啦！魁的爪子流血了！”
魁不服氣地齜了齜牙，卻還是轉身走下擂台。陸明丟給它顆晶核：“下次加油。”魁叼著晶核跑了，沒注意到骨冕悄悄往它那邊飄了飄，像是在說“下次再打”。
最熱鬨的是彌勒佛對四階蜥蜴領主。彌勒佛拍著肚子站在中間，任憑蜥蜴領主用尾巴抽他，硬是沒動；蜥蜴領主急了，噴出小股火焰，卻被彌勒佛用肚子頂了回去，燒得自己的尾巴尖有點焦。
“停！”陸明笑得直搖頭，“彌勒佛贏，獎勵兩顆晶核！蜥蜴領主去給銀藤澆花——順便把焦尾巴洗乾淨。”
蜥蜴領主委屈地晃了晃尾巴，卻還是乖乖爬下擂台，往花園的方向去了。台下的喪屍們笑得更歡，押彌勒佛贏的瘦喪屍拽著輸了的胖喪屍，往摘星酒吧的方向拖，胖喪屍還不忘回頭看了眼擂台，像是在琢磨下次押誰。
中午的時候，李煜傑他們還沒回來，擂台賽卻還在繼續。魍魎和小強比靈活，最後一起摔下擂台；骨冕和彌勒佛比防禦，骨冕的骨刺頂不動彌勒佛的肚子，隻好認輸。有靈智的喪屍們聚在酒吧裡，贏了的拍著輸了的肩膀，輸了的也不惱，舉著果汁杯和贏了的碰在一起。
陸明坐在酒吧的冰吧台前，看著手裡的記錄：“魑魅防禦第一，骨冕異能最強，彌勒佛抗揍……下次可以組隊試試。”黃毛湊過來，手裡還攥著收來的晶核：“老大回來肯定得問誰最厲害，我說彌勒佛行不？”
“都行。”陸明笑了，“反正他們打了一上午，沒一個真生氣的。”
傍晚的時候，城西方向傳來汽車引擎聲。李煜傑他們回來了，車鬥裡堆著軍火，陳陽的胳膊上纏著繃帶，卻笑得咧開了嘴：“老大！我們搜了三大箱手雷！”
李煜傑剛跳下車，就被星墜拽著往擂台跑：“彌勒佛最厲害！他能扛住蜥蜴領主的火！”青鱗從他口袋裡跳出來，對著蜥蜴領主晃了晃尾巴，蜥蜴領主趕緊把焦尾巴藏到身後。
陸明把記錄遞給李煜傑：“都沒受傷，就是彌勒佛的肚子被燒了個黑印。”李煜傑翻了兩頁，忽然笑了：“明天讓彌勒佛和魑魅組隊，去北邊變異獸巢穴試試——肯定能扛住變異獸的攻擊。”
遠處的摘星酒吧裡，贏了的喪屍正給輸了的倒果汁，胖喪屍舉著杯子，對著瘦喪屍嗬嗬叫，像是在說“下次我押你贏”。李煜傑看著那熱鬨的景象，又看了看身邊吵吵嚷嚷說擂台賽的夥伴們，忽然覺得這比搜軍火還讓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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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他喊，“明天再弄一場！讓魑魅和彌勒佛打一架！”
黃毛立刻應好，轉身就去畫新的賭盤。青鱗蹭了蹭李煜傑的手心，他低頭摸了摸它的頭——看來以後基地不光有黑吃黑的行動，還得加個“擂台日”才行。畢竟，打打鬨鬨贏晶核，總比打打殺殺搶地盤有意思多了。
李煜傑扒著擂台欄杆打了個哈欠，青鱗順著他的胳膊爬上來，尾巴尖卷著片剛掉的紫藤花瓣。他把花瓣往嘴裡一叼，奶聲奶氣地喊：“都過來！說個事！”
正在收拾賭盤的黃毛、給融合體擦傷口的陸明、還有抱著骨冕數晶核的星墜，都齊刷刷看過來。
“今天是末世第四十四天了。”李煜傑的小胖手指在欄杆上敲了敲，娃娃臉上帶著點認真，“第八批末世商人該到了吧？黃毛，你去問問守東門的喪屍，看見商隊的影子沒？要是到了，立刻告訴我——我帶陳陽他們去換東西，上次看見的夜視鏡還沒換到呢。”
黃毛趕緊掏出小本子：“記上了！東門、末世商人、夜視鏡！”
“還有明天的擂台賽。”李煜傑忽然邪魅一笑，小虎牙閃了閃，“所有融合體都得上場——魑魅、魍魎、彌勒佛、魁，連今天沒打的小強都得比！”
他頓了頓，聲音拔高了些，奶凶奶凶的：“這次要分冠軍！贏了的就是融合體老大，以後出去執行任務，老大說往東，其他融合體不能往西！”
星墜立刻舉手：“那骨冕也要當老大！”骨冕像是應和，骨刺“嗡”地亮了亮。
“能不能當看本事。”李煜傑瞥了她一眼，又對陸明說，“明天的擂台賽改改規矩，打三輪——第一輪淘汰，第二輪晉級，第三輪決勝負。陸明你當裁判，誰耍賴就取消資格，罰去洗一個月的融合艙。”
陸明推了推眼鏡：“需要準備醫療包嗎？”
“不用。”李煜傑擺了擺手，“都是自家人，打不出重傷——真要是流血了，就用上次泡的腦核酒擦擦，陸明說那酒能消炎。”
正說著，東門方向傳來喪屍的嘶吼聲。黃毛立刻跳起來：“肯定是末世商人到了！我去看看！”
沒一會兒，他就跑了回來，手裡揮舞著塊臟兮兮的木牌：“到了！在東門十裡外！商隊帶了好多箱子，上麵畫著‘換’字！”
李煜傑眼睛一亮，從欄杆上跳下來：“陳陽、霜穹，拿上晶核跟我走！就帶上次搜的紅色晶核，商人最喜歡這種能充能的。”他又回頭叮囑，“陸明你盯著融合體，讓它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要是沒力氣打，就算贏了也當不了老大！”
彌勒佛拍了拍肚子，發出沉悶的響聲，像是在說“沒問題”。魁縮在角落舔爪子，眼睛卻亮得很，顯然把“老大”兩個字記在了心裡。
往東門走的路上，陳陽忍不住問：“老大，融合體當老大有啥用啊？它們又不會說話。”
“有用。”李煜傑回頭，小臉上帶著點狡黠，“以後讓老大管著其他融合體搬東西，咱們就能少累點——你看彌勒佛那肚子，扛兩箱手雷都沒問題。”
陳陽恍然大悟，忍不住笑起來：“還是老大想得遠！”
快到東門時，李煜傑忽然想起什麼，對跟來的黃毛喊：“差點忘了！你在本子上補一句——以後每隔七天辦一次擂台賽，剛好趕在末世商人降臨的時候。”
他掰著小胖手指算：“商人來了有熱鬨看，擂台賽贏了有老大當，咱們換完東西回來，還能趕上看決賽——多好。”
黃毛趕緊在本子上畫了個日曆，在“七天”的位置畫了個小擂台：“錯不了！七天、擂台賽、末世商人！”
東門的風帶著點沙塵，遠處已經能看見商隊的影子，十幾輛馬車在荒原上慢慢移動，車頂上插著麵褪色的旗子，畫著個歪歪扭扭的“商”字。
李煜傑摸了摸口袋裡的晶核，青鱗從他領口探出頭，對著商隊的方向吐了吐信子。他忽然笑起來，對著陳陽他們喊：“走快點！換完夜視鏡，剛好能趕上明天的擂台賽——我賭彌勒佛能當老大，輸了的請去摘星酒吧喝腦核酒！”
“賭就賭！”陳陽立刻應下，“我押魑魅！”
霜穹沒說話，卻悄悄往魑魅的方向挪了挪腳——顯然也有了想押的對象。
遠處的商隊越來越近，馬車上的箱子反射著夕陽的光。而摘星城裡，陸明正在給融合體講明天的賽程，星墜抱著骨冕在擂台上練習，黃毛則舉著新畫的賭盤，對著守衛的喪屍們吆喝：“押明天的冠軍啦！彌勒佛一賠二，骨冕一賠三——”
末世第四十四天的風裡，既有商隊的駝鈴聲，也有擂台的木頭響，還有摘星酒吧隱約傳來的歡笑聲。對李煜傑和他的夥伴們來說，這一天和之前的四十三天一樣——有要搶的物資，有要打的擂台，還有藏在“黑吃黑”和“擂台賽”裡的，屬於他們的末世日子。
“等換完東西，咱們就去看融合體熱身。”李煜傑的聲音飄在風裡，奶聲奶氣卻充滿期待，“可彆讓我押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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