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黃毛舉了舉手裡的紅酒，“這瓶就是！等會兒讓他先開瓶，給大家都倒點。”
莫邪耳根微紅，卻沒拒絕，隻是悄悄把昊天神魔錘放在了吧台邊——等會兒跑步，帶著錘子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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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傳來陸明的喊聲：“素材處理完了！聚會開始沒？我帶了新做的晶核糖！”
“開始了！就等你了！”李煜傑笑著揮手。
夕陽透過酒吧的窗戶照進來，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沒人再想起趙峰他們，就像沒人會在意路邊的碎石——摘星隕落基地的聚會，從來隻為自己人熱鬨。
李煜傑拿起杯野果汁，衝眾人舉了舉：“第二屆聚會，祝我們……找到更多草莓醬，贏更多比賽！”
“贏比賽！”眾人的喊聲撞在屋頂上，震得彩帶輕輕晃動。星喙突然飛起來，叼著顆草莓乾，精準地丟進莫邪手裡——像是在預祝他這次也能拿第一。
門外的黑霧還在輕輕翻湧，卻擋不住酒吧裡的笑聲和歌聲。末世第五十天的夜晚，摘星隕落基地的熱鬨，才剛剛開始。
李煜傑剛把野果汁遞到嘴邊，就聽見鐵籠那邊傳來趙峰的嘶吼，聲音裡帶著點破罐破摔的癲狂：“彆裝了！你們以為我不知道？林溪早就看出來了！她看我的眼神從一開始就不對勁——她肯定知道我們要乾什麼！”
李煜傑挑了挑眉，沒回頭，隻是衝吧台後的林溪眨了眨眼。林溪正在切水果，聞言指尖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把果盤推給雲筱筱，嘴角還帶著笑——讀心異能早就讓她把趙峰那群人的心思看得透透的，甚至比他們自己還清楚什麼時候會動手。
他忽然湊到旁邊的黃毛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丫的也彆裝不知道。”
黃毛正往彩帶裡塞小彩燈，聞言嘿嘿一笑，也壓低聲音回：“老成員了，林溪姐那點小動作我還看不出來？上次她給趙峰遞水時，手指在杯沿敲那三下，跟你使眼色時一個德行——也就趙峰那群蠢貨當她是普通小姑娘。”
“算你有眼力見。”李煜傑拍了拍他的後背，聲音揚起來，“趕緊弄你的彩燈，等會兒莫邪要是贏了，可沒心思看你這破裝飾。”
“放心！保證比上次亮！”黃毛說著，突然衝林溪喊，“林溪姐！等會兒比賽，你讓莫邪抱穩點——彆跑一半把你甩出去，那可就成懲罰了！”
林溪笑著扔過去個蘋果：“烏鴉嘴！莫邪要是敢甩我，我就讓他喝十杯苦瓜汁。”
莫邪正在活動手腕，聞言看了看林溪，又看了看牆角那桶散發著怪味的變異獸血，默默往後退了半步——比起澆肥，他好像更怕苦瓜汁。
鐵籠被彌勒佛拖過酒吧門口時，趙峰還在喊：“林溪！你有讀心術對不對！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你這種人跟喪屍沒區彆！都是怪物！”
林溪端著果汁走到窗邊，看著他被拖向18樓的背影，聲音輕得像歎息：“我們是不是怪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沒想著害彆人。”她指尖的異能輕輕波動，窗外的藤蔓突然抽出新葉，擋住了那道狼狽的影子。
“彆理他。”李煜傑走過來，把塊巧克力塞到她手裡，“等會兒比賽，讓莫邪帶你拿第一——巧克力歸你，草莓醬歸我。”
林溪被逗笑了，剝開巧克力的包裝：“成交。”
酒吧裡的彩燈突然亮了，五顏六色的光晃得人睜不開眼。黃毛站在凳子上宣布：“負重跑比賽——現在開始！”
莫邪一把抱起林溪，幾乎是瞬間衝了出去，帶起的風把星喙的羽毛吹得亂糟糟。魁抱著芽芽緊隨其後，芽芽還在興奮地喊：“快！超過他們！”
李煜傑靠在門框上，看著眾人瘋跑的背影，突然對星喙說：“你說這次莫邪能贏不？”
星喙叼起塊草莓乾，衝他用力點頭，像是在說“肯定能”。
遠處傳來趙峰最後的哭喊，很快被比賽的歡呼聲蓋過。李煜傑咬了口巧克力，甜意漫開時，忽然覺得——比起那些總想著算計彆人的“正常人”，他好像更願意和這些會搶草莓醬、會為比賽拚命的“怪物”待在一起。
至少在這裡，不用怕背後有刀，不用猜誰藏著壞心思。
最後一圈剛衝過終點線，莫邪抱著林溪穩穩停在酒吧門口，懷裡的人頭發都沒亂——他果然拿了第一。黃毛剛把紅酒和草莓醬遞過去，李煜傑突然瞥見遠處18樓的方向閃過燈光，腳步頓了頓。
他轉身往基地深處走，路過彌勒佛身邊時，恰好聽見對方正跟陸明通通訊：“……知道了，這就給他們打麻醉，省得融合時瞎叫喚。”
李煜傑突然抬手按住通訊器，邪魅一笑，湊到彌勒佛耳邊壓低聲音：“讓陸明彆給他們打麻醉，也彆用蒙汗藥。”
彌勒佛愣了一下，剛要問為什麼。
“讓他們自己融。”李煜傑的聲音冷下來，指尖在彌勒佛的金鏈子上輕輕敲了敲，“唧唧歪歪才好——正好讓他們嘗嘗算計彆人的下場，清醒著融，印象才深。”
他頓了頓，視線掃過酒吧裡打鬨的眾人，眼底的寒意散了些：“彆讓動靜吵到聚會，讓陸明把隔音做好。”
彌勒佛立刻懂了，對著通訊器說：“陸明，麻醉彆用了，按‘清醒融合’流程來，把實驗室隔音調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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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器那頭傳來陸明的聲音：“行，正好想試試新的基因誘導劑，清醒狀態下反應更明顯。”
掛了通訊，彌勒佛看了眼李煜傑：“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李煜傑轉身往回走，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邪氣，“莫邪贏了比賽，該開紅酒了——比起看他們融合，我更想知道黃毛藏的巧克力還有幾塊。”
遠處18樓的燈光暗了下去，隱約傳來鐵門關閉的聲響。酒吧裡的笑聲和碰杯聲漫出來，星喙正站在吧台上，搶了莫邪的草莓醬罐子，叼著往李煜傑這邊跑。
李煜傑接住罐子，摸了摸星喙的頭，沒再回頭——那些不值得的人，不值得占用聚會的半分時間。
“老大！你可算回來了！”黃毛舉著開瓶器衝過來，酒液剛倒進杯子，就被星喙撲棱著翅膀搶了個空，紫金色的羽毛上沾了不少紅酒，倒像是戴了串紅珠子。
李煜傑笑著把星喙從吧台上揪下來，用布擦它的羽毛：“饞死你得了——這酒是給莫邪的，要喝下次讓陸明用晶核釀。”
“晶核釀！”星喙立刻興奮地重複，撲到莫邪肩上，用喙蹭他的耳朵，像是在討好。莫邪無奈地把自己那杯遞過去，星喙立刻伸頭猛啄，差點把杯子掀翻。
魁抱著芽芽也回來了，兩人額頭上都沾著汗，芽芽手裡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草莓乾：“莫邪太快了！我們差一點就追上了！”
“下次讓黃毛改比‘爬樹’，保證你能贏。”李煜傑揉了揉她的頭發，又看向魁，“陸明那邊沒出亂子吧？”
魁搖搖頭，指尖在脖子上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隔音做得很好，連他的感知力都聽不見18樓的動靜。
林小柔端來剛烤好的肉乾，香氣瞬間蓋過了紅酒味：“快嘗嘗！用變異鹿肉做的，陸明說這肉裡的能量能補身體。”
丫丫抱著布娃娃跑過來，小臉蛋紅撲撲的：“我和小白拿了第三！有沒有獎勵？”
“有！”黃毛從吧台底下摸出顆水果糖，“最大的那顆，給你。”
酒吧裡的喧鬨漸漸染上暖意。莫邪和陳陽碰杯，紅酒的醇香混著肉乾的煙火氣；紫霞和青霞用鋼鞭卷著彩燈玩，把自己纏成了兩個彩色的粽子；雲筱筱的藤蔓纏上了銀藤的手腕，像是在認親；陸明不知什麼時候溜了進來，正蹲在地上給星喙喂晶核糖，逗得它直拍翅膀。
李煜傑靠在窗邊，看著眾人的笑臉，手裡轉著空酒杯。窗外的黑霧還在輕輕翻湧，把基地裹得像個溫暖的繭——18樓的融合還在繼續，但那扇門裡的冰冷，似乎永遠滲不進這方小小的酒吧。
“老大，明天去不去淨化區？”黃毛湊過來，咬著肉乾問，“聽說他們新到了批種子，有你要的草莓品種。”
“去。”李煜傑指尖停在杯沿上，邪魅一笑，“順便讓他們看看莫邪的新獎品——就說這紅酒是從‘素材’身上搜出來的，嚇嚇他們。”
莫邪聞言差點嗆到，林溪笑著拍他的背：“彆聽他的，淨化區的人膽子小，再嚇就得舉白旗了。”
星喙突然衝窗外叫了兩聲，聲音清亮。李煜傑抬頭，看見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末世第五十一天，要來了。
他把最後一塊草莓醬抹在麵包上，咬了一大口，甜意漫開時，突然覺得這日子挺好——有能贏比賽的夥伴，有搶著吃的草莓醬，有需要提防的敵人，也有值得守護的熱鬨。
至於那些沉在18樓的“素材”？不過是給這末世添了點無關緊要的注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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