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透,莫邪的聲音就隔著門板傳進來:“傑哥!銀藤姐!王奶奶做了草莓粥!”
李煜傑在銀藤頸窩裡蹭了蹭,奶聲奶氣地嘟囔:“不理她。”銀藤卻推了推他,手臂上的銀藤輕輕卷住他的手腕:“起來了,不然粥該涼了。”她的聲音還有點啞,耳根在晨光裡泛著紅。
李煜傑這才不情不願地坐起來,娃娃臉上帶著剛睡醒的迷糊,卻不忘伸手幫銀藤理了理散亂的銀藤——那些藤蔓像有了靈性,順著他的指尖纏了纏,開出的小白花蹭了蹭他的手背。
“姐姐的藤蔓會跟我撒嬌了。”他奶凶奶凶地哼了聲,卻把臉湊過去,讓花瓣蹭了蹭自己的臉頰。
等兩人換好衣服走出房門,正好撞見抱著囤囤的莫邪。小家夥眼睛尖,一眼就看見銀藤手腕上沒來得及收回去的銀藤花瓣,又看了看李煜傑嘴角沒擦乾淨的草莓漬,突然“哦”了一聲,笑得一臉了然。
“哦什麼哦?”李煜傑伸手在她頭上敲了下,奶凶的樣子卻沒什麼威懾力,“再哦,今天的草莓粥不給你放糖。”
莫邪立刻捂住嘴,卻用眼神給雲筱筱和丫丫遞了個消息。雲筱筱正在院子裡給藤蔓澆水,聞言手一抖,水壺差點掉在地上;丫丫的冰狼崽則對著銀藤搖尾巴,像是在討好。
王奶奶把草莓粥端上桌時,特意給銀藤多放了兩勺草莓醬:“銀藤丫頭多吃點,昨天揉麵辛苦了。”李煜傑立刻把自己碗裡的醬往銀藤碗裡撥:“姐姐還要吃這個!”
銀藤的臉又紅了,卻還是把粥碗往他那邊推了推:“你也吃。”兩人的碗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像在回應彼此的心意。
吃過早飯,李煜傑突然拍了拍手:“今天去東邊的溪流看看,聽說那裡有變異魚,能做魚罐頭!”他看向銀藤,邪魅一笑裡帶著點奶氣的期待,“姐姐跟我一起去,你的銀藤能抓魚!”
銀藤剛點頭,莫邪就跳起來:“我也要去!讓小火烤魚吃!”孩子們立刻跟著附和,院子裡瞬間熱鬨起來。
陽光落在李煜傑和銀藤交握的手上,銀藤的藤蔓悄悄纏上他的手指,小白花在指尖輕輕晃著。末世第六十六天的風裡,除了草莓香,好像又多了點甜甜的、暖暖的味道——那是屬於兩個人的,藏在喧囂裡的溫柔。
傍晚回到基地時,李煜傑突然拍了拍手:“從今天起,你們都搬來我臥室住。”他指著丫丫、星墜、莫邪和雲筱筱,娃娃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奶凶,“跟銀藤姐一起,擠擠更暖和。”
銀藤正在鋪床,聞言動作頓了頓,隨即笑著點頭:“我讓暗衛多搬幾張小床來,靠牆角放,不占地方。”她的銀藤從窗外鑽進來,卷著幾床新曬的被子,上麵還帶著陽光的味道。
莫邪第一個歡呼起來,抱著小火就往臥室跑:“我要睡靠窗的位置!能看見溫室的草莓!”丫丫拉著雲筱筱跟進去,冰狼崽叼著自己的小毯子,在房間裡轉了圈,選了個離暖爐最近的角落。
星墜抱著雪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牆上掛著的地圖:“我睡在這裡可以嗎?離傑哥近。”李煜傑走過去,在她頭頂揉了揉:“都行,以後這就是咱們的‘小基地’。”
等暗衛搬來四張小木床,銀藤用藤蔓在床沿繞了圈,串上幾顆熒光石——夜裡會發光,像串小燈籠。雲筱筱的藤蔓也湊過來,和銀藤纏在一起,在天花板上織出個簡單的花架,上麵掛著孩子們摘的草莓乾。
“以後講故事不用跑隔壁了。”李煜傑盤腿坐在自己的大床上,看著忙忙碌碌的小家夥們,奶聲奶氣地說,“銀藤姐講睡前故事,我來守夜。”
銀藤正在給小床鋪褥子,聞言回頭看他,眼裡的笑意像化開的蜜糖:“好,那你可彆聽到一半就睡著。”
夜深時,熒光石在房間裡泛著柔和的光。銀藤靠在床頭,輕聲講著以前聽來的傳說;丫丫和星墜擠在一張小床上,已經睡得打呼;莫邪抱著小火,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看就要栽倒;雲筱筱的藤蔓搭在床邊,葉片隨著呼吸輕輕晃。
李煜傑悄悄下床,給每個孩子掖好被角。走到銀藤身邊時,被她拉住手——她的指尖帶著點涼意,銀藤卻暖烘烘的。
“小喪帝。”銀藤的聲音很輕,像怕吵醒孩子們。
“嗯,姐姐。”李煜傑挨著她坐下,娃娃臉在熒光石下顯得格外軟。
末世第六十六天的夜裡,沒有喪屍嘶吼,沒有掠奪者的陰影。臥室裡隻有呼吸聲、故事聲,還有藤蔓輕輕生長的聲音——就像一顆種子,在末世的土壤裡,悄悄發了芽。
後半夜,熒光石的光淡了些,像蒙了層薄紗。李煜傑靠在銀藤肩頭打盹,娃娃臉上還帶著沒褪儘的奶氣,手指卻無意識地攥著她的衣角。銀藤低頭看他,銀藤悄悄伸過去,在他手背上蓋了片小小的葉子——像給小獸蓋了層暖毯。
突然,莫邪懷裡的小火動了動,尾巴尖的火星亮了亮。緊接著,雲筱筱的藤蔓也繃緊了,輕輕碰了碰銀藤的手臂。銀藤立刻醒了,拍了拍李煜傑的背:“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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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傑瞬間睜開眼,奶凶的勁兒立刻提了起來,卻沒出聲,隻是對銀藤比了個手勢。兩人輕手輕腳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基地圍欄外,幾隻低階喪屍正漫無目的地晃悠,大概是被夜裡的燈光吸引來的。
“我去處理。”李煜傑剛要轉身,就被銀藤拉住。她的銀藤順著牆縫鑽出去,像幾條靈活的銀蛇,悄無聲息地纏上喪屍的腳踝。隻聽幾聲悶響,喪屍已經被拖到遠處的廢鐵堆後,沒了動靜。
“搞定。”銀藤收回藤蔓,指尖在他鼻尖刮了下,“不用你動手。”
李煜傑哼了聲,卻往她身邊靠了靠:“下次我來,我的速度比藤蔓快。”話雖奶凶,耳朵卻紅了紅。
房間裡,莫邪翻了個身,嘴裡嘟囔著“草莓罐頭”;丫丫的冰狼崽從毯子底下鑽出來,跑到銀藤腳邊,蜷成個白球。銀藤彎腰把小家夥抱起來,放在暖爐邊,動作輕得像羽毛。
“你看。”她對李煜傑笑,“連狼崽都知道這裡暖和。”
李煜傑沒說話,隻是重新靠回她肩頭。窗外的月光爬上床沿,照在孩子們安睡的臉上,也照在交纏的藤蔓上——銀藤和雲筱筱的藤蔓在床頭繞了個結,像個牢牢係住的約定。
末世第六十六天的後半夜,臥室裡的呼吸聲漸漸均勻。李煜傑的呼吸落在銀藤頸窩,軟乎乎的;銀藤的手指梳著他的頭發,輕輕的。明天還要去溪流抓魚,還要給王奶奶摘新鮮草莓,但此刻,隻要身邊有彼此,有這群孩子,就什麼都不用怕。
天亮前,熒光石的光慢慢暗下去。銀藤看著懷裡睡著的小家夥,突然覺得——所謂的家,大概就是這樣:有暖爐,有故事,有吵吵鬨鬨的孩子,還有個會奶凶奶凶喊她“姐姐”的小喪帝。
天剛蒙蒙亮,暖爐邊的冰狼崽先醒了,伸著懶腰蹭了蹭銀藤的衣角。銀藤輕輕起身,怕吵醒其他人,銀藤順著床沿蔓延,悄悄卷住窗邊的水壺——她想去廚房燒點熱水,給孩子們煮點溫粥。
剛走到門口,手腕就被拉住了。李煜傑坐在床上,頭發亂糟糟的,娃娃臉上還帶著剛醒的迷糊,奶聲奶氣地問:“姐姐去哪?”
“去煮粥。”銀藤回頭對他笑,“你再睡會兒,還早。”
“我也去。”他蹬蹬蹬跳下床,赤著腳就往門口跑,被銀藤一把拉住:“穿鞋。”他這才不情不願地套上鞋,卻趁機攥住她的手,“要牽著手去。”
兩人剛走到走廊,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雲筱筱和莫邪跟了出來,一個揉著眼睛,一個抱著小火打哈欠。“我們也去幫忙!”莫邪的聲音還有點啞,小火在她懷裡抖了抖耳朵,噴出個小小的火星。
廚房很快熱鬨起來。銀藤淘米,李煜傑踮著腳夠灶台邊的糖罐;雲筱筱的藤蔓靈活地遞來柴火,莫邪則蹲在灶前,指揮小火“控製火候”。王奶奶進來時,看著這場景笑出了聲:“你們這是提前把早飯的活兒都包了?”
“王奶奶!今天我們要做魚粥!”莫邪舉著小火邀功,“等會兒去溪流抓了魚,就回來煮!”
早飯時,星墜和丫丫也醒了。孩子們圍坐在桌前,喝著溫乎乎的粥,討論著今天去溪流要帶什麼——莫邪要帶神話級收納盒裝魚,丫丫想讓冰狼崽試試能不能在水裡結冰,雲筱筱則說藤蔓可以幫忙網魚。
李煜傑喝著粥,突然拍了拍銀藤的手背,奶聲奶氣地說:“姐姐今天彆下水,水冷。”銀藤笑著點頭:“好,我在岸邊給你們遞收納盒。”
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時,莫邪突然想起什麼,跑回臥室抱來一堆小毯子:“給!鋪在車廂裡,坐上去軟乎乎的!”星墜也抱來幾個野果,塞進銀藤的口袋:“路上餓了吃。”
車隊出發時,車廂裡墊著軟毯子,飄著野果的清香。李煜傑和銀藤坐在前排,孩子們擠在後排,冰狼崽趴在丫丫腿上,小火在莫邪懷裡打盹。雲筱筱看著窗外掠過的樹影,藤蔓悄悄纏上銀藤的衣角——這樣的早晨,比任何罐頭都讓人覺得安心。
末世第六十六天的陽光越來越暖,溪流的方向傳來隱約的水聲。李煜傑回頭看了眼鬨哄哄的孩子們,又看了看身邊的銀藤,突然奶凶奶凶地宣布:“今天誰抓到最大的魚,晚上讓銀藤姐給ta編個魚形掛墜!”
“我要!”莫邪立刻舉手,小火在她懷裡拍著翅膀應和。車廂裡的笑聲混著車輪碾過石子的聲響,像支輕快的歌——屬於他們的,藏在末世裡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