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轉頭看向彌勒佛，猩紅的目光掃過對方：“彌勒佛，你也進去。說不定能變得更強，說不定……能達到屍皇。”
彌勒佛咬了咬牙，看了眼那些屍骨，重重點頭：“好！”
就在主城卡的紅光開始蔓延時，莫邪懷裡的囤囤那隻小火蜷）突然焦躁地叫喚起來，用腦袋蹭著莫邪的手心。“怎麼了？”莫邪抱著它，順著它指的方向看向內院最裡麵的柴房，“你們聽到了嗎？好像有聲音。”
甜甜和歡歡對視一眼，突然想起什麼：“是柴房！院長奶奶說過，遇到危險可以躲進柴房的暗格！”一諾拉著莫邪的衣角往柴房跑：“我們去看看！”
李煜傑的猩紅目光掃過柴房方向，沒阻止——他知道莫邪會護好孩子們。
柴房裡，囤囤對著一個堆滿乾草的角落又叫了兩聲。莫邪撥開乾草，果然露出個暗格，裡麵竟躺著個裹在舊毯子裡的嬰兒，小臉皺巴巴的，還在微弱地呼吸。“他還活著！”莫邪連忙把嬰兒抱出來，用自己的小毯子裹住。
甜甜探過頭，看清嬰兒手腕上的紅繩，突然紅了眼眶：“是小寶！之前跟我們一起在孤兒院的小寶！院長奶奶說他被壞人搶走了，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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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院的融合已經開始。主城卡的紅光像活物般纏上那些癱軟在地的黑風寨成員，他們剛想尖叫，就被紅光堵住喉嚨，隻能發出嗬嗬的哀鳴。骨頭摩擦的脆響、肌肉撕裂的悶響混在一起，成了李煜傑要聽的“樂章”。陸明走進紅光裡，身體逐漸和能量融合，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晰；彌勒佛也踏了進去，紅光瞬間沸騰起來，他身上的土牆異能和融合能量碰撞，發出嗡嗡的聲響。
李煜傑站在紅光外，猩紅的眼睛裡映著這一切，娃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銀藤走到他身邊，藤蔓輕輕纏住他的手腕——即使在喪屍化狀態，他的手也還是冰涼的。
柴房裡，莫邪正用溫水一點點喂小寶喝，甜甜和歡歡守在旁邊，小聲哼著院長奶奶教的搖籃曲。囤囤蜷在小寶身邊，用小小的火焰驅散寒氣。莫邪摸了摸小寶的額頭，輕聲說：“彆怕，我們帶你走，以後再也沒人能欺負你了。”
外院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去，主城卡的紅光越來越亮，彌勒佛的身影在光裡變得高大起來，身上甚至透出了淡淡的金色紋路。李煜傑看著他，猩紅的眼底閃過一絲波動——屍皇的氣息，正在覺醒。
他低頭看了看掌心的主城卡，又望向柴房的方向，猩紅的目光柔和了一瞬。“加快速度。”他對紅光裡的陸明說，奶聲奶氣的聲音裡終於少了些寒意，“融合完，我們帶小寶回家。”
紅光漸漸收斂時，陸明的身形比之前高大了近一倍，皮膚泛著金屬般的冷光，手裡多了柄用融合能量凝聚的骨刃；彌勒佛則懸浮在半空中，周身環繞著土黃色的氣流，原本圓滾滾的身材變得挺拔，眼底閃過一絲金芒——屍皇的氣息若隱若現。
李煜傑收起主城卡，猩紅的眼底慢慢褪去血色，重新露出娃娃臉的輪廓，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他晃了晃腦袋，奶聲奶氣地對陸明和彌勒佛說：“感覺怎麼樣？沒散架吧？”
彌勒佛落地時，腳下的石板都震了震，他活動了下手腕，土黃色氣流在指尖流轉：“力量……比之前強了十倍不止。”陸明揮動骨刃，刃口劃過空氣發出輕嘯：“融合了那些人渣的能量，雖然汙濁，但確實變強了。”
柴房方向突然傳來甜甜驚喜的叫聲：“小寶醒了！他在看我！”眾人立刻走過去，隻見小寶睜著烏溜溜的眼睛，小手抓住了甜甜遞過去的手指，沒哭沒鬨，反而“咿呀”了一聲。
莫邪把小寶抱在懷裡，囤囤蜷在小寶腳邊，用小火苗暖著他的小腳丫：“他好像餓了，咱們有沒有能給嬰兒吃的東西？”銀藤的藤蔓立刻從背包裡卷出罐未開封的營養米糊：“這個能衝開，之前在孤兒院找到的，沒過期。”
李煜傑湊過去，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小寶的臉蛋，入手軟軟的。“以後跟我們走，”他奶聲奶氣地說，語氣卻很認真，“基地裡有奶娘，還有好多小朋友陪你玩。”小寶像是聽懂了，小手抓住他的手指，攥得緊緊的。
黃毛從內院跑出來，手裡舉著個金屬箱：“傑哥！找到他們的物資庫了！有好多罐頭和藥品，還有……”他打開箱子，裡麵竟躺著張印著坦克圖案的卡片，“坦克卡！能召喚坦克！”
“不錯。”李煜傑點頭，指了指外麵的車隊，“都收進儲物空間，咱們該走了。黑風寨的老巢燒了吧，看著礙眼。”龍星含著奶嘴，舉起手裡的打火機：“我來！用太陽能點火器，省事兒！”
火光升起時，莫邪抱著小寶，歡歡、甜甜和一諾跟在旁邊，三個小女孩輪流逗著小寶，之前的恐懼漸漸被新生的希望取代。銀藤走在李煜傑身邊，遞給他塊草莓醬餅乾：“吃點東西，剛才用了異能，彆累著。”
他咬了口餅乾，甜味在舌尖散開，臉色好看了些。“彌勒佛，”他看向走在後麵的彌勒佛，對方身上的金色紋路還沒褪去，“感覺怎麼樣？能控製住新力量嗎？”
彌勒佛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笑了：“挺順手的！剛才試了下，能憑空造出土牆，比以前結實多了！”
車隊駛離黑風寨時，身後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像在為那些逝去的人送行。小寶在莫邪懷裡睡著了，嘴角還帶著笑。李煜傑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突然對銀藤說：“等回了基地，給小寶做個太陽能搖籃吧，能自動搖的那種。”
銀藤笑著點頭：“再繡上星星圖案，像在雲筱市看到的夜空。”
風從車窗吹進來，帶著草木的清香。李煜傑咬著草莓醬餅乾，奶聲奶氣地哼起了不成調的歌——這一次，沒有喪屍化的冰冷，隻有屬於孩子的、輕快的調子。
李煜傑指尖撚著半塊沒吃完的草莓醬餅乾，看著黑風寨方向漸漸熄滅的火光，突然邪魅一笑，轉頭看向身後——彌勒佛身上的金色紋路還在閃爍，六階變異蜥蜴的鱗甲泛著冷光，鯊人半人半鯊的融合體）的鰓蓋輕輕開合，龍傲天、鱷霸、魷裡、小強、魁融合體）、魑魅、魍魎等融合體也都站在一旁，眼神裡帶著對獵物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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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勒佛、六階變異蜥蜴、鯊人、龍傲天、鱷霸、魷裡、小強、魁、魑魅、魍魎，”他奶聲奶氣的聲音裡裹著不容置疑的冷意，“你們去吧，把刀疤強和剩下的人都吃了。”
沒有多餘的指令，融合體們立刻像潮水般湧向黑風寨的廢墟。鯊人的尾鰭在地上掃出殘影，鱷霸的巨顎開合間發出哢噠聲，魑魅和魍魎化作兩道黑影，率先竄進了還在冒煙的內院。
莫邪下意識抱緊了懷裡的小寶，歡歡和甜甜也往丫丫身後縮了縮。李煜傑回頭看了她們一眼，猩紅未褪的眼底掠過一絲柔和：“彆怕，他們隻吃壞人。”
話音剛落，黑風寨的方向就傳來了第一聲慘叫，尖銳得像玻璃被撕裂。那是刀疤強的聲音，帶著極致的恐懼，卻很快被一陣沉悶的咀嚼聲打斷。接著，更多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有的嘶啞，有的尖利，混雜著骨頭被咬碎的脆響，在空曠的野外格外刺耳。
銀藤的藤蔓輕輕捂住了莫邪和孩子們的耳朵，自己卻望著李煜傑的側臉——他站在皮卡旁，小小的身影逆著光，手裡還捏著那半塊餅乾，仿佛沒聽見那些慘叫。
慘叫聲越來越大，像是要衝破雲霄，卻又在某個瞬間開始減弱。先是最尖利的那道聲音消失了，接著是嘶啞的哀嚎，最後隻剩下若有若無的嗚咽，像風中殘燭般，一點點歸於沉寂。
“結束了。”李煜傑扔掉手裡的餅乾碎屑，邪魅一笑裡沒了之前的冰冷，“上車吧，去望江城。”
融合體們陸續從廢墟裡走出來，鯊人的嘴角還沾著血，鱷霸打了個飽嗝，彌勒佛身上的金色紋路似乎更亮了些。“老大，”彌勒佛甕聲甕氣地說，“那刀疤強的能量還挺足，我感覺又強了點。”
李煜傑跳上皮卡，朝他們揮揮手：“上車，彆耽誤趕路。”他轉頭看向懷裡的小寶，嬰兒睡得正香，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車隊重新啟動時，黑風寨的方向徹底安靜了，隻有風吹過廢墟的嗚咽聲。莫邪小聲問：“傑哥，他們以後會不會再欺負彆人了？”
李煜傑看著窗外掠過的樹影，邪魅一笑，奶聲奶氣卻無比篤定：“不會了。壞人都該有這樣的下場。”
銀藤的藤蔓悄悄纏上他的手腕，帶著點安撫的意味。他反手握了握她的手，眼底的猩紅徹底褪去，又變回那個帶著點狡黠的娃娃臉。“走了，”他對駕駛座的黃毛喊，“去望江城找新鮮的魚，給小寶做魚湯。”
引擎聲漸遠，把所有的黑暗和慘叫都拋在了身後。前路還長，但隻要身邊這些人在，隻要懷裡的新生還在，就總有值得守護的光。
李煜傑拍了拍皮卡的方向盤，邪魅一笑轉頭看向抱著冰狼崽的星墜：“星墜，跟我走，把黑風寨跟基地機械堡壘融合。”
星墜眼睛一亮，立刻把冰狼崽遞給丫丫：“幫我看著它！”他跑到李煜傑身邊，雪狐緊隨其後，鼻尖還沾著點黑風寨的塵土，“用我的許願能力嗎？要不要先讓彌勒佛他們清出片空地？”
“不用，”李煜傑摸出主城卡，卡片在晨光裡泛著淡金的光，“直接在廢墟上融合，黑風寨的石料和金屬正好能當堡壘的建材。”他朝黑風寨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你許願的時候集中精神，讓堡壘把這裡的地基都吸進去，以後路過都能歇腳。”
銀藤的藤蔓已經探向黑風寨的廢墟，在地上畫出融合的能量紋路：“我用藤蔓固定住範圍，彆讓能量溢出去傷著孩子。”黃毛從皮卡上搬下太陽能控製器，接在主城卡的接口上：“傑哥，用這個增幅能量，融合速度能快一倍！”
星墜走到能量紋路中央，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雪狐蹲在他腳邊，喉嚨裡發出輕輕的嗚咽，像是在幫他凝聚力量。“我希望黑風寨的廢墟能和摘星隕落基地的機械堡壘融合，”他的聲音清亮又堅定，“用這裡的石頭當牆壁，用金屬當支架，以後能擋風擋雨，能給路過的人提供安全的落腳地。”
話音落下的瞬間，主城卡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順著藤蔓畫出的紋路蔓延開，像一張巨大的網罩住了黑風寨的廢墟。地上的石塊、金屬碎片開始震動，順著光紋往中心聚攏，原本殘破的土牆竟自動拚合成整齊的磚塊，連那些鏽蝕的鋼筋都像被磁鐵吸引，在空中組成堅固的框架。
“好家夥！”黃毛舉著扳手看得直咂舌，“這融合比上次太陽能板還厲害！你看那牆角，自動長出了排水管！”
李煜傑靠在能量紋路邊緣，指尖敲著膝蓋，看著星墜的身影被光芒籠罩——少年的頭發在光裡泛著銀白，冰狼崽和雪狐的毛發也染上了微光，像是和能量融為了一體。“再加把勁，”他揚聲喊道，“把地基紮深點，以後就算來變異獸群也撞不塌！”
星墜猛地睜開眼睛，眼底閃過冰藍色的光：“我還要它能自己收集雨水，能長出供人休息的石凳！”
能量光紋突然沸騰起來，廢墟中央升起機械堡壘的虛影，黑風寨的磚石像潮水般湧過去，在堡壘外壁嵌成堅固的外殼，連之前堆著屍骨的角落都長出了平整的石桌，上麵還冒出幾株頑強的野草。不過半個時辰，原本的廢墟就變成了座帶著堡壘輪廓的石製哨站，門口甚至自動刻上了“摘星”兩個字。
“成了！”星墜踉蹌了一下，被雪狐扶住，臉上卻帶著興奮的紅，“你看，它還能發光！”
眾人抬頭望去，哨站的窗沿果然亮起柔和的綠光——那是太陽能轉化的能量，和基地的機械堡壘同源。李煜傑收起主城卡，邪魅一笑拍了拍星墜的肩膀：“乾得不錯，以後這就是咱們的中途哨站了。”
銀藤的藤蔓卷著瓶營養液跑過來，塞進星墜手裡：“快喝點，剛才耗了不少力氣。”星墜剛擰開瓶蓋，就聽見莫邪在皮卡那邊喊：“小寶醒了！他好像在看哨站！”
眾人回頭，隻見莫邪抱著小寶站在皮卡旁，嬰兒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望著那座新生的哨站，小手在空中抓著什麼，像是想觸碰那些綠光。
“走了，”李煜傑跳回皮卡，“望江城的魚還等著咱們呢。”他看著後視鏡裡越來越小的哨站，突然對星墜笑道，“下次融合，試試把望月城的城牆也接過來，說不定能繞基地一圈。”
星墜喝著營養液，用力點頭：“好！到時候讓我的冰狼崽在城牆上跑！”
車隊駛離時，黑風寨的廢墟已徹底變了模樣，石製哨站的綠光在曠野裡亮著，像座守護過往旅人的燈塔。而車裡，小寶的咿呀聲混著眾人的說笑聲，把剛才的陰霾徹底驅散——畢竟對他們來說，創造新生，永遠比沉溺黑暗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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