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剛駛出竹林，黃毛就從副駕探出頭，舉著望遠鏡掃過路邊的灌木叢：“傑哥，星墜，你們說這附近會不會藏著喪屍窩？剛才過來時，我看見好幾處野草被踩倒了，像是有東西紮堆走過。”
星墜立刻讓雪狐聞了聞路邊的泥土，雪狐嗅了嗅，朝左側的山穀低叫一聲，尾巴繃得筆直——那是發現異常的信號。霜穹也豎起耳朵，褐白色的毛發微微炸開，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讓老人和孩子在皮卡裡待著。”李煜傑踩下刹車，從後鬥抄起根竹製長矛，“黃毛，你跟我去山穀看看，星墜帶著雪狐和霜穹守著皮卡——要是有變異獸衝出來，就讓霜穹先頂住。”
老人連忙從竹筐裡翻出把磨尖的竹刀：“我跟你們去！這附近的山穀我熟，以前采蘑菇時去過，裡麵有個山洞，要是有老巢，多半在那兒。”
走進山穀沒多遠，就聽見隱約的嘶吼聲，像是什麼東西在爭鬥。黃毛壓低聲音：“聽著像變異狼，又有點像喪屍的嚎叫——不會是變異獸和喪屍打起來了吧？”
老人指著前方的巨石：“繞過那石頭就是山洞，洞口有棵老槐樹，要是有東西進出，肯定會蹭掉樹皮。”
果然，繞過巨石就看見棵老槐樹，樹乾上有不少新鮮的抓痕，還沾著點暗綠色的血——是變異獸的血。霜穹突然加快腳步，朝著山洞跑去，李煜傑立刻跟上：“它發現目標了！”
山洞裡的嘶吼聲越來越響，走到洞口時，正好看見兩隻變異狼在撕咬一隻喪屍——那喪屍的半個身子已經被啃爛，卻還在揮舞著胳膊，變異狼的耳朵上也被抓出了血，顯然鬥了不少時候。
“是共生老巢！”李煜傑低聲說，“有些變異獸會和喪屍搶地盤，最後反而在一個地方窩著，互相製衡又互相利用——這種老巢最麻煩，容易突然竄出東西。”
黃毛剛舉起火箭筒，就被老人拉住：“彆用這個！山洞裡有回音，炸塌了咱們也出不去。”他指了指洞頂的石鐘乳，“用竹箭射石鐘乳，讓石頭砸它們！”
星墜立刻讓鬆鼠們叼來竹箭，黃毛接過箭，瞄準洞頂最粗的石鐘乳射去——竹箭精準地撞在石鐘乳上，幾塊碎石“嘩啦”落下，正好砸在變異狼和喪屍身上。那隻喪屍被砸中頭顱，徹底不動了，兩隻變異狼則被激怒，轉身就朝洞口撲來。
“霜穹，上！”星墜大喊。霜穹縱身躍起，前爪帶著淡金色的硬甲，一爪子就把領頭的變異狼拍翻在地，另一隻狼想繞後偷襲，被雪狐死死咬住尾巴，疼得嗷嗷直叫。
沒一會兒，兩隻變異狼就被製服了。黃毛蹲在狼屍邊，用匕首撬開狼頭，掏出兩顆泛著綠光的晶核：“這晶核能做照明彈，比熒光棒亮多了。”他又指了指山洞深處，“裡麵好像還有動靜，要不要進去看看？”
老人往洞裡扔了塊石頭，聽著回聲搖了搖頭：“裡麵太深，說不定有更多東西，咱們帶了孩子，彆冒險。”他撿起塊碎石，在洞口做了個記號，“用紅繩纏石頭，意思是‘有危險，勿靠近’，等回基地帶夠人手，再來清剿。”
回到皮卡邊時，孩子們正扒著車窗往外看，見他們手裡的晶核發著光，都好奇地伸出手。星墜笑著把晶核遞過去讓他們摸了摸：“這是變異狼的能量石，以後能做成小燈籠，晚上走路就不怕黑了。”
黃毛把晶核收好，又舉著望遠鏡掃了圈山穀：“暫時沒發現其他動靜，但這老巢得記下來——下次帶足火箭筒和竹籠，把裡麵的東西一鍋端了，省得以後偷襲雲筱市的資源站。”
李煜傑發動皮卡，望著漸漸遠去的山穀，嘴角勾了勾：“先回去融合基地，等穩住了，再來端這老巢。”他看了眼後視鏡裡的老人和孩子，又補充道，“到時候讓大爺編幾個大竹籠，正好裝活捉的變異獸——說不定能馴化成‘守衛’。”
車輪碾過山穀的碎石路，霜穹趴在後鬥裡，時不時朝山洞的方向望一眼，像是在記路線。星墜摸著口袋裡的竹哨，突然覺得——就算附近有老巢也不怕，隻要他們把基地和雲筱市融合得足夠結實，有霜穹這樣的夥伴，有老人熟悉地形的經驗，再危險的老巢，也能一點點清剿乾淨。
“回去給霜穹燉竹鼠湯！”星墜朝前麵喊，“加兩顆晶核粉，讓它更有力氣！”
皮卡的引擎聲混著孩子們的笑聲，漸漸駛離了山穀，隻留下洞口那塊纏著紅繩的石頭，在陽光下像個醒目的記號——標記著危險，也標記著他們終將回來的決心。
回到基地安置好老人和孩子，李煜傑立刻在地圖上圈出幾個點：“下午分兩隊，我帶星墜去學校和醫院，黃毛帶阿木去監獄和神經病醫院——這些地方以前人多，說不定能找到藥品、書籍，運氣好還能碰上沒被搜刮過的物資。”
“學校有課本！”星墜眼睛一亮，“能給孩子們當教材，還能撕下來當引火紙。醫院裡要是有退燒藥就好了，上次基地有個孩子發燒，差點沒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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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已經扛起了火箭筒：“監獄的鐵門結實，拆下來能加固基地圍欄！神經病醫院說不定有鎮靜劑，能對付變異生物的狂躁，跟靜心鈴蘭搭配著用正好。”
出發前，莫邪給每個人塞了包用靜心鈴蘭做的香囊：“這些地方陰氣重，變異生物容易紮堆，香囊能驅一驅。記得帶竹筐，彆把藥品和雜物混在一起。”
去學校的路上，霜穹突然在一棟教學樓前停下，用爪子扒了扒地磚。星墜掀開地磚一看，底下藏著個鐵皮箱——打開後裡麵全是嶄新的課本，還有半盒粉筆。“是老師藏的！”他激動地把課本塞進竹筐，“這些夠孩子們用半年了！”
教學樓三樓的醫務室裡，李煜傑找到個醫藥箱，裡麵有兩瓶退燒藥和幾卷紗布。“還有體溫計！”他晃了晃手裡的玻璃體溫計，“雖然沒電池，但能看刻度，比摸額頭準。”
雪狐突然叼著個籃球跑過來，球上沾著點晶核粉末。星墜順著它跑過來的方向找，在教室的講台下發現了隻變異飛蛾——它翅膀上的粉末能發光，被霜穹一爪子拍死後，爆出顆淡藍色的晶核。“是照明晶核！”星墜撿起晶核，“晚上不用摸黑了！”
醫院的收獲更驚喜。李煜傑在藥房的櫃子裡找到半箱消炎藥，星墜則在住院部的抽屜裡翻出本急救手冊，裡麵夾著張醫院平麵圖，用紅筆標著“地下藥庫”的位置。“快去地下藥庫！”星墜拉著李煜傑往樓梯跑，霜穹叼著竹筐緊隨其後。
藥庫裡果然沒被搜刮過，架子上擺著不少生理鹽水和縫合針線，角落裡還有台沒斷電的冰箱，裡麵凍著兩盒血漿。“雖然過了保質期，但緊急時能當消毒水用。”李煜傑把藥品裝進竹筐，“再找找有沒有手術刀，比竹刀鋒利。”
另一邊，黃毛和阿木在監獄的值班室裡翻出串鑰匙，打開了武器庫——裡麵有三把舊步槍和一箱子彈。“這下對付分部的人更有底氣了！”黃毛把步槍扛在肩上，阿木則在囚犯的儲物櫃裡找到本筆記本，上麵記著監獄的逃生通道，“從這兒能繞到後山，以後被圍了能從這兒撤。”
神經病醫院的收獲有點特彆。阿木在醫生辦公室找到箱鎮定劑，黃毛則在活動室發現了幾個完好的呼啦圈——能拆下來當竹籠的骨架。最意外的是霜穹在醫院後院找到的變異向日葵，它的花盤能分泌出安神的汁液，莫邪說比靜心鈴蘭的效果還強。
傍晚集合時，兩隊的竹筐都裝得滿滿當當。星墜抱著從學校帶回來的童話書，興奮地說：“我給孩子們找了故事書，今晚能給他們講《三隻小豬》！”黃毛則舉著步槍炫耀：“監獄的武器庫沒被開過，子彈夠咱們用一個月！”
李煜傑清點物資時，發現醫院的急救手冊裡還夾著張處方，上麵寫著治療感染的偏方，正好能用基地的草藥配出來。“這些東西比晶核還管用。”他拍了拍竹筐，“學校的課本能教孩子，醫院的藥品能救命，監獄的武器能防身——看來沒白跑。”
霜穹趴在地上，嘴裡叼著變異向日葵的花盤，時不時舔一口安神汁液，褐白色的毛發在夕陽下泛著柔和的光。星墜摸了摸它的頭，突然覺得——末世裡的“寶藏”不一定是晶核，也可能是本童話書、一盒消炎藥，或是能編竹籠的呼啦圈。隻要能讓基地的人活得更好，就算是不起眼的東西，也是最好的“爆出物”。
“回去讓廚房煮竹筍湯！”星墜朝大家喊，“把今天找到的火腿罐頭加進去，慶祝大豐收！”
夕陽把大家的影子拉得很長，竹筐裡的藥品和書籍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像在為這趟收獲滿滿的旅程伴奏。就算末世還沒結束，但隻要能這樣一點點搜集希望，好像就能一直走下去。
回到基地時，王大叔已經帶著人在空地上搭了個臨時倉庫，看見他們扛著藥品和步槍回來，老遠就迎上來：“好家夥！這步槍可是好東西，我年輕時在部隊用過，比火箭筒準多了！”他接過黃毛手裡的步槍，掂量了掂量，“還能拆零件，槍管能改成長矛，槍托能做刀柄。”
老人正帶著孩子們編竹筐，看見星墜懷裡的童話書，眼睛一亮：“這書能給孩子們當畫冊！我教他們認字，你給他們講故事，正好搭配著來。”小娃立刻湊過來，指著封麵上的小豬圖案，奶聲奶氣地問：“這是能蓋房子的小豬嗎？”
“是呀！”星墜坐在竹棚邊，翻開童話書給孩子們講起來，“三隻小豬用稻草、木頭和磚頭蓋房子，最後磚頭房子擋住了大灰狼……”孩子們聽得入了迷，連霜穹都趴在旁邊，耳朵隨著故事節奏動了動，像是也在聽。
莫邪正在清點醫院帶回來的藥品，把消炎藥和縫合針線單獨放好：“這箱生理鹽水能當清潔劑，給武器消毒正好。血漿雖然不能用，但袋子是密封的，能改成儲水袋，比竹筐裝水方便。”她拿起那本急救手冊，“上麵的偏方我記下來了，明天去後山采草藥，能配出不少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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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和阿木已經拆了把步槍，正在研究零件。阿木用變異竹鼠的門牙磨了個小零件，往槍機裡一裝，扳機瞬間變得順滑：“這樣扣扳機省力多了，連續射擊也不容易卡殼。”黃毛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再去趟監獄，把剩下的子彈和零件都搬回來——說不定能攢出把新步槍。”
李煜傑拿著從神經病醫院帶回來的鎮定劑，正在和老人商量：“這藥能和靜心鈴蘭的汁液混在一起，塗在圍欄上，變異生物聞了就不敢靠近。向日葵的安神汁液也留著，血月夜裡給守夜的人抹點，能提神又不狂躁。”
晚飯時，基地的空地上格外熱鬨。廚房燉了竹筍湯，裡麵加了從醫院帶回來的火腿罐頭，香得人直咽口水。孩子們圍在星墜身邊，等著聽剩下的故事；王大叔和黃毛在研究步槍的構造；老人則在給莫邪講竹林裡草藥的習性，莫邪拿著急救手冊認真記著。
星墜講完故事，摸了摸身邊的霜穹，它正叼著塊竹鼠肉啃得香。遠處的了望塔上掛著盞新做的燈——用變異飛蛾的晶核做燈芯，亮得能照見十米外的動靜。他突然覺得，今天從學校、醫院那些地方“爆”出來的，不隻是物資，還有更多看不見的東西：孩子們眼裡的光，夥伴們手裡的武器，老人臉上的笑容，還有每個人心裡重新燃起的、對生活的期待。
“明天去百貨商場看看吧！”星墜朝李煜傑喊，“說不定能找到布料，給孩子們做新衣服！”
李煜傑笑著點頭，往他碗裡添了勺湯：“好啊，再找找有沒有鏡子，讓你看看自己臉上沾著的湯漬。”
笑聲在基地裡傳開，混著湯香和晚風，像一首溫柔的歌。霜穹啃完肉，用腦袋蹭了蹭星墜的胳膊，眼睛在燈光下亮閃閃的——它大概也知道，明天又會是有收獲的一天，就像今天這樣，把末世裡散落的碎片一點點撿起來，拚湊成能繼續走下去的希望。
末世降臨第七十六天的晨光剛漫過基地圍欄，星墜就被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吵醒——是黃毛和阿木在敲鐵皮，他們要把從監獄帶回來的步槍零件拆開，重新組裝成更輕便的武器。
“早啊！”星墜揉著眼睛走過去，看見阿木正用變異竹鼠的門牙當螺絲刀，把槍管和槍托拚在一起，“這槍能成不？”
“試了三回，這次準成！”黃毛往槍管裡塞了顆子彈，對著遠處的樹樁扣下扳機——“砰”的一聲，樹樁應聲多出個小洞。阿木眼睛一亮：“比原來的步槍輕了一半，星墜你都能扛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