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去倉庫找塊最大的黑布！”李煜傑突然跳上指揮台，奶聲奶氣的聲音裡裹著冰碴，娃娃臉上的凶氣卻讓霜穹都乖乖蹲坐下來，“讓莫邪用岩漿在布上寫字——‘蒼天已死，屍潮當立，生化度世’，字要大到祖龍城的探子在三裡外都能看見！”
莫邪舉著昊天神魔錘蹦過來，小火狐叼著罐岩漿顏料跟在後麵：“還要加句‘人類是我們的食物’嗎？我能用金紋寫，在太陽底下會發光！”她踮腳在黑布一角試了試，岩漿順著錘尖流淌，燙出的字跡邊緣泛著紅光，像剛凝固的血。
魁扛著黑布往雲筱市最高的信號塔走，銀藤的藤蔓立刻順著塔架爬上去，織成懸空的布架。“要從塔頂拉到防禦牆根嗎？”他回頭問，李煜傑正踩著霜穹的背往上爬，手裡還攥著塊高階晶核——要給橫幅注入能量，讓字跡在夜裡也能發亮。
“拉到望江城邊界！”李煜傑咬碎晶核，能量順著指尖注入黑布，“讓祖龍城的人遠遠看見就腿軟——他們不是覺得喪屍是怪物嗎？那就讓他們看看，怪物現在有了自己的王。”他突然對著遠處的屍潮揮了揮手，幾隻高階喪屍竟乖乖蹲坐在防禦牆外，像在守護橫幅的布角。
龍星翻著複活筆記，突然指著“生化形態副作用”那頁笑出聲：“你剛才變身時，耳尖長出小尖牙了，自己沒發現吧？”李煜傑伸手一摸，果然摸到點尖尖的凸起，反而笑得更凶：“正好！等會兒去望江城，就讓人類看看‘屍帝’長什麼樣。”
王奶奶端著剛烤好的晶核餅乾過來，看見橫幅上的字，突然往李煜傑兜裡塞了塊：“凶歸凶，彆真嚇著自己人。”她指了指正在給橫幅係藤蔓的孩子們，丫丫正讓絨毛兔用尖牙咬著布角幫忙，小家夥的耳朵尖也冒了點小尖牙，卻隻是舔了舔丫丫的手心，“你看，就算是生化形態，心還是熱的。”
李煜傑嚼著餅乾，突然讓霜穹往望江城方向跑。黑布被藤蔓牽著展開，在風裡獵獵作響，金紅色的字跡像道閃電劃破荒原。遠處的屍潮突然發出整齊的嘶吼，竟對著橫幅低下了頭顱——是喪屍對高階同類的臣服。
“看到沒？”他拍了拍霜穹的脖子，奶凶的聲音裡帶著得意，“這才叫屍潮當立。”指揮室的通訊器突然響起，黃毛的聲音帶著笑：“祖龍城的探子嚇得摔下樹了，正在往總部跑——估計現在已經把‘生化人要吃人類’的消息傳回去了。”
莫邪突然爬上信號塔，在橫幅末尾加了個小小的骷髏頭，用的是從喪屍身上敲下來的骨粉：“這樣更像真的啦！”小火狐對著骷髏頭噴了點火星，骨粉瞬間固定住，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李煜傑望著望江城的方向，嘴裡的餅乾還沒咽完，凶巴巴的小臉上卻閃過絲微光——他看見陳默兄妹正把醫療物資往車上搬，準備趁祖龍城慌亂時，去廢墟裡救助幸存的人類。
“走了。”他拍了拍霜穹，橫幅在風裡嘩啦啦地響，像在給真正的計劃伴奏。屍潮的嘶吼聲裡，藏著孩子們偷偷往背包裡塞急救包的動靜——畢竟，生化度世的“世”裡，從來都該有活人的位置。
“但在我這兒，沒有活人位置。”李煜傑突然收住笑，奶聲奶氣的聲音冷得像冰，指尖在霜穹的鬃毛上劃過，冰棱瞬間凍結了剛才孩子們塞急救包的背包帶，“把急救包都拿出來。”
丫丫的手頓在背包口，絨毛兔的翼膜蔫了下去。雲筱筱剛放進包裡的淨化葉片被冰棱裹住，她咬著唇想說什麼，卻被李煜傑眼裡的屍紋嚇住——那紋路比剛才更亮，像在警告。
“我的世界裡，隻有不死族。”他跳下霜穹，混沌之刃在地上劃出道冰線，把人類成員和融合體、喪屍分隔開，“沒有七情六欲，才不會被背叛。祖龍城的人用活人做實驗，就是因為人類會怕、會逃——不死族不會。”
陳默兄妹剛背上的醫療包突然墜地，是李煜傑的冰係異能凍住了背帶。“你們救過的人，轉頭就會把你們賣給祖龍城。”他歪頭看著陳語手心的“家”字刻痕，冰棱順著刻痕爬上去，“這字沒用，不如變成喪屍的鱗甲實在。”
龍星的複活筆記突然劇烈抖動，治愈公式的光膜差點碎裂。“可是琳琳的晶核會保護大家……”他話沒說完，就被李煜傑的冰刃抵住喉嚨，刀麵映出他眼裡的慌亂——那正是李煜傑說的“七情六欲”。
“她的晶核，以後隻能給不死族用。”李煜傑收回刀，冰刃在空氣中劃出“不死”二字，“從今天起，所有人類成員要麼注射共生病毒變成生化人，要麼……”他沒說下去，但霜穹對著防禦牆外的喪屍群低吼一聲，答案再明顯不過。
莫邪舉著錘子的手在發抖，小火狐的火苗竄得老高，卻不敢靠近。她看見王奶奶悄悄把晶核饅頭往人類新幸存者手裡塞，冰棱立刻刺穿饅頭，黑色的黴斑順著麵包屑蔓延——是喪屍病毒的腐蝕力。
“彆偷偷搞小動作。”李煜傑的尖牙在陽光下閃了閃，剛才還奶凶的臉此刻隻剩冰冷，“不死族不需要食物，隻需要服從。”他轉身走向望江城，橫幅上的“人類是我們的食物”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這一次，再沒有偷偷藏起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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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穹跟著他踏出防禦牆，冰蹄踏過的地方，連王奶奶種的加速蘿卜都凍成了冰塊。遠處的屍潮發出興奮的嘶吼，它們能感覺到，這位小屍帝身上的活人氣息，正在一點點消失。
指揮室裡，龍星撿起被冰棱刺穿的複活筆記，某頁空白處突然滲出墨痕，慢慢暈成琳琳的樣子——她舉著藍色晶核碎片，似乎想擋住什麼。但墨痕很快被冰霧覆蓋，隻留下“不死”二字的殘影。
“傳下去。”李煜傑的聲音已經沒了奶氣，隻剩金屬摩擦般的冷硬，混沌之刃在掌心轉了個圈，冰光劈開望江城方向的晨霧，“三天內，雲筱市所有人類要麼接受生化改造，要麼被扔進融合艙——沒有第三種選擇。”
霜穹的蹄子在地上刨出冰坑，坑裡很快爬滿喪屍病毒的菌絲，像在給新的規則畫界。魁扛著融合艙的控製器走過來，原本的猶豫被李煜傑眼裡的紅紋壓下去：“已經通知陸明準備改造試劑，所有人類的房門都加了能量鎖，除非注射病毒，否則打不開。”
“做得好。”李煜傑看向防禦牆內——王奶奶正把最後一袋晶核糧食藏進地窖，卻被銀藤的黑色藤蔓纏住手腕。銀藤的生化形態已經完全展開，葉片邊緣泛著喪屍特有的灰光：“王奶奶，要麼變成不死族，要麼讓藤蔓把你送到屍潮裡去。”
王奶奶的手在發抖，卻死死攥著糧袋：“孩子們還小……”話沒說完，就被李煜傑的冰棱刺穿糧袋，晶核碎末撒了一地，立刻被病毒菌絲吞噬乾淨。“不死族沒有孩子，隻有戰力。”他歪頭看著菜園裡縮成一團的琳琳，雪絨貓正用身體護住她，“包括她。”
琳琳突然舉起藍色晶核碎片，光芒在她身前凝成光盾：“喪屍也有好的！趙叔以前救過喪屍幼崽！”碎片的光刺痛了李煜傑的眼睛，他揮刀劈開光盾，碎片彈到地上，裂開細小的紋路。
“那是以前。”李煜傑踩著碎片走近，鞋底的冰棱壓住雪絨貓的尾巴，小家夥發出痛苦的嗚咽，卻沒鬆開護著琳琳的爪子。“現在，它要麼變成生化寵物，要麼被我的屍潮分食。”他的尖牙抵在琳琳的額頭，“你選。”
龍星突然衝過來，複活筆記擋在中間，封麵上的治愈公式被冰刃劃得粉碎：“她是空間異能者！對不死族有用！”筆記裡的紙張飛出來，裹住琳琳和雪絨貓，“給她注射最低劑量的病毒，保留意識——她能打開傳送門，幫我們攻打祖龍城！”
李煜傑盯著掙紮的雪絨貓，突然笑了，隻是笑意沒到眼底：“可以。但這隻貓必須融進融合艙，和變異蒼蠅的基因結合——我要看看空間異能的寵物，能變成什麼樣的武器。”
雪絨貓突然掙脫束縛，對著李煜傑的手腕咬下去，貓爪上的空間粉末在他皮膚上燒出細小的黑洞。霜穹立刻撞飛雪絨貓，冰爪按住它的脊背，眼看就要捏碎——卻被琳琳的哭喊止住：“我同意！彆傷害它！”
李煜傑收回霜穹的爪子，冰刃挑起雪絨貓的後頸：“把它帶去18樓。”他轉向所有成員，聲音傳遍基地，“從今天起，這裡叫‘不死城’。人類這個詞，會從所有記錄裡消失——記住，你們的王，是我。”
防禦牆上的橫幅被換成了黑底金字，“不死族之王”五個字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遠處的屍潮開始往城內移動，它們不再嘶吼，隻是沉默地服從命令，像群沒有靈魂的影子。
琳琳被龍星拉著走向醫療室時，回頭望了一眼菜園——王奶奶種的花已經全部枯死，隻有李煜傑踏過的地方，長出了片灰黑色的菌毯，那是不死族的“土地”。
“這都是你們該死的官方基地總部逼的！”李煜傑猛地攥緊混沌之刃，冰棱在掌心炸成碎片，剛才還冰冷的聲音裡突然翻湧著戾氣，“末世前你們看我爸媽是普通工人，狗眼看人低；末世後祖龍城抓他們去做病毒實驗，還不是因為覺得我們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