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轉身看向雲筱市深處的隱蔽艙室——譚浩友和李靜正在那裡休息，艙門外有銀藤的藤蔓守著，是他唯一沒被喪屍病毒汙染的地方。“我爸媽還活著，”他的尖牙咬得咯咯作響，眼底的紅紋卻在提到父母時淡了些，“但你們這些官方基地的人，連他們躲在哪裡都想挖出來——地球留著你們，隻會滋生更多像祖龍城這樣的蛆蟲。”
霜穹對著祖龍城方向噴出冰霧，霧裡浮現出譚浩友被光盾守衛推搡的幻影——那是李煜傑藏在記憶裡的畫麵。“他們說我爸的機械維修技術‘沒用’，說我媽的急救知識‘不夠格’，把他們扔在望江城的廢墟裡自生自滅。”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帶著點孩子氣的委屈，“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魁扛著新的融合艙過來，聽見這話動作頓了頓——他以前也是被官方基地拋棄的人。“把抓來的祖龍城衛兵扔進融合艙時，記得留個活口，”李煜傑突然下令，冰刃在空氣中劃出譚浩友的機械工具圖案，“讓他看看，被他們瞧不起的‘廢物’的兒子，現在是能決定他們生死的不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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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藤的藤蔓突然從隱蔽艙方向傳來波動，是李靜讓它帶話：“彆被仇恨困住。”李煜傑捏了捏眉心，對著藤蔓揮了揮手，算是回應，卻沒收回讓魁執行命令的手勢。“我媽總說要留餘地，”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方向嘟囔，像在跟自己較勁，“但餘地是給好人的，不是給那些差點害死他們的混蛋的。”
他突然對著望江城方向的屍潮抬了抬手，屍群立刻停下腳步——那裡有幾個幸存的普通人類，是譚浩友以前幫過的維修工。“除了他們，其他人類……”他沒說完，但混沌之刃指向祖龍城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遠處的橫幅在風裡翻動，“人類是我們的食物”幾個字被陽光照得刺眼，卻在靠近隱蔽艙的地方自動模糊——那是李煜傑下意識留下的保護圈。霜穹用頭蹭了蹭他的手背，像是在說“知道你沒真狠心”，卻被他凶巴巴地推開：“彆碰我，我現在是不死王。”
隱蔽艙裡，李靜正透過觀察窗看著外麵，譚浩友把修好的收音機遞給她，裡麵突然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是祖龍城的廣播，在喊“懸賞捉拿李煜傑父母”。李靜輕輕歎了口氣，手裡的急救包被捏得很緊，她知道，兒子變成現在這樣，有一半是被這些沒完沒了的追殺逼的。
李煜傑突然對著收音機方向劈出冰刃，廣播瞬間中斷。“再敢打我爸媽的主意，”他對著祖龍城的方向低吼，尖牙在嘴角閃著光，“我就讓屍潮把你們的基地啃成骨頭渣——到時候，你們連當不死族食物的資格都沒有。”
屍潮發出呼應的嘶吼，這一次，嘶吼裡除了服從，還多了點替王複仇的戾氣。李煜傑轉身走向隱蔽艙，腳步比剛才慢了些，路過菜園時，冰蹄刻意避開了王奶奶偷偷補種的加速蘿卜種子——那是李靜喜歡的蔬菜。
“明天起，先踏平祖龍城和官方基地總部！”李煜傑突然跳上融合艙頂，奶聲奶氣的聲音裹著冰碴，娃娃臉上的凶氣卻讓周圍的屍潮都安靜下來。他拍了拍艙壁，裡麵傳來沉悶的撞擊聲——是那隻被命名為“災星”的融合體，正用新長出的複眼盯著艙外。
“先鋒隊就由它帶。”李煜傑指尖劃過艙門的能量鎖，災星的身影在玻璃上晃了晃，蒼蠅的複眼和蚊子的口器在它身上扭曲組合，卻在接觸到李煜傑的氣息時乖乖伏低，“讓它去啃光祖龍城的光盾，正好試試新牙口。”
他突然轉頭看向醫療室方向，混沌之刃的冰光在半空凝成雪絨貓的樣子：“把那隻貓帶過來，不用融合了。”正在給雪絨貓包紮爪子的周梅愣了愣，立刻抱著小家夥跑出來——貓爪上的傷口還在滲血，是剛才護著琳琳時被冰棱劃傷的。
雪絨貓一落地就竄到琳琳腳邊，喉嚨裡發出委屈的呼嚕聲。李煜傑蹲下身，指尖的病毒光霧輕輕掃過它的傷口，血立刻止住了：“以後跟著琳琳，誰欺負她就撓誰。”他突然對著剛才想抓琳琳的生化人瞪了一眼，尖牙在陽光下閃了閃，“包括不死族成員。”
琳琳攥著藍色晶核碎片的手慢慢鬆開，碎片的光在她和雪絨貓之間流轉。“隻有自己人才能相信，”李煜傑站起身，奶凶的聲音軟了些，“你爸媽以前總說，家人和真心待你的人，才是軟肋也是鎧甲。”他沒說出口的是，剛才下令時，看見琳琳抱著雪絨貓發抖的樣子，突然想起了末世前媽媽抱著他躲雨的場景。
莫邪舉著昊天神魔錘跑過來，錘頭的星紋正好對著災星的融合艙：“我給災星的爪子加了岩漿塗層！能撓破三階光盾！”小火狐對著艙門噴了點火星，災星突然發出興奮的嘶吼，像是在道謝。
“魁，給災星裝能量項圈。”李煜傑指著艙壁的接口，“讓它隻聽琳琳的指令——她的空間異能能給它指路，彆讓這笨蛋跑錯方向。”琳琳立刻點點頭，指尖在虛擬麵板上畫了個簡易地圖，標出祖龍城實驗室的位置，雪絨貓用爪子在地圖邊踩了個梅花印，像在蓋章確認。
王奶奶端著熱粥從隱蔽艙方向走來，路過時塞給琳琳一小包晶核碎末：“給雪絨貓補補，明天讓它幫你盯著災星——彆讓那大家夥亂咬人。”她瞥了眼融合艙，又悄悄給李煜傑手裡塞了塊糖，“打壞人歸打壞人，彆累著。”
李煜傑捏著糖沒說話，隻是對著霜穹抬了抬下巴。冰獸立刻馱著災星的融合艙往防禦牆走，艙體上的“災星”二字被月光照得發亮。琳琳抱著雪絨貓跟在後麵，突然發現貓爪的梅花印落在地上，會開出細小的淨化苔蘚——是剛才李煜傑用病毒光霧療傷時，悄悄混了點治愈能量。
“明天天亮出發。”李煜傑站在牆頂，看著祖龍城方向的夜空，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風裡傳開，“災星開路，屍潮跟上，琳琳和雪絨貓負責指路——我們去告訴那些官方基地的人，欺負到小屍帝頭上，就得付出代價。”
雪絨貓突然對著夜空叫了兩聲，遠處的屍潮回應般嘶吼起來。琳琳摸了摸貓耳朵，發現它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個小小的冰製項圈，項圈裡嵌著顆藍色晶核——是李煜傑用混沌之刃的碎片做的，能抵擋低階病毒的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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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災星的融合艙就被霜穹拖到了防禦牆缺口。琳琳踮腳按下啟動鍵，艙門“嘶”地滑開，覆蓋著黑褐色甲殼的災星猛地竄出來，複眼在晨光裡閃著綠光——但當琳琳舉起空間晶核碎片時，它立刻乖乖伏低身體，像頭受訓的巨獸。
“往祖龍城東門走，”琳琳指著地圖投影，雪絨貓跳上災星的背，用爪子拍了拍它的脖頸，“那裡的光盾最薄，王奶奶說以前望江城的幸存者就是從那兒逃出來的。”災星發出低沉的嘶吼，突然張開布滿倒刺的口器，裡麵竟吐出顆被啃碎的能量核心——是昨晚偷偷拆了祖龍城偵查機器人的“戰利品”。
李煜傑踩著霜穹跟在後麵，懷裡揣著王奶奶塞的糖，糖紙在兜裡沙沙響。“魁，讓屍潮保持距離，”他看著災星興奮地用爪子扒拉地麵，“彆讓這些笨蛋擋路，等災星撕開缺口再上。”魁立刻吹了聲口哨，原本躁動的屍群突然停下，自動分成兩列，像在給先鋒隊讓路。
莫邪和小火狐已經騎在鐵翅背上，在高空引路。“東門有三個光盾塔！”她對著通訊器喊，錘頭的星紋與災星的能量產生共鳴，“我讓小火狐燒塔尖的能量節點，災星趁機撓底座！”小火狐立刻噴出道火線，在雲層裡劃出弧線，正好落在地圖上的光盾塔標記處。
隱蔽艙的方向傳來動靜，是譚浩友和李靜站在窗邊揮手。李靜手裡舉著個小小的機械裝置，是譚浩友連夜修好的信號增強器：“能讓琳琳的空間信號傳得更遠！”李煜傑摸了摸兜裡的糖，突然讓霜穹放慢速度——他看見媽媽把信號器交給銀藤，藤蔓正順著防禦牆往琳琳手裡送。
“接住！”銀藤的葉片卷著信號器落在琳琳掌心，上麵還沾著片新鮮的三葉草，“王奶奶說這能帶來好運。”琳琳把信號器彆在腰間，雪絨貓立刻用爪子按住三葉草，像是在守護這份心意。
災星突然加速衝向祖龍城，甲殼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距離東門還有半公裡時，它突然弓起身子，後肢的彈跳力竟帶著整個身體飛了起來——是吸收了莫邪的星紋能量，學會了短暫騰空。“就是現在！”莫邪對著鐵翅喊，小火狐的火線精準命中光盾塔尖，能量罩瞬間出現裂痕。
“撓！”琳琳對著通訊器下令，災星的利爪帶著岩漿塗層狠狠砸在裂痕處，光盾像玻璃般碎裂，塔體轟然倒塌。祖龍城的守衛剛舉起槍械，就被突然竄出的屍潮淹沒——它們一直跟在後麵，等的就是這一刻。
李煜傑的混沌之刃在陽光下劃出冰弧，凍住試圖逃跑的守衛退路：“記住這滋味，”他的聲音透過屍潮的嘶吼傳來，“當初把我爸媽扔在廢墟裡時，就該想到有今天。”霜穹的冰蹄踏過光盾碎片，每一步都像踩在祖龍城的尊嚴上。
琳琳站在倒塌的光盾塔旁，雪絨貓突然對著地下刨了刨爪子。她立刻打開空間裂縫，裡麵竟藏著十幾個被關押的普通人類——是祖龍城抓來的“備用實驗體”。“帶他們去安全區！”她對著隨後趕來的銀藤喊，藤蔓立刻織成屏障，護住這些瑟瑟發抖的人。
災星已經衝進東門，正用口器撕咬第二座光盾塔。李煜傑看著它的背影，又望向琳琳的方向——小姑娘正指揮雪絨貓給受傷的人類包紮，陽光落在她和貓的身上，竟有種奇異的溫暖。
“繼續前進。”他對霜穹說，聲音裡的戾氣淡了些。兜裡的糖紙還在沙沙響，像在提醒他——毀滅不是目的，守護那些該守護的人，才是他成為不死王的真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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