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星的利爪撕開祖龍城東門的瞬間，屍潮如黑色潮水般湧入。琳琳站在倒塌的光盾塔上，空間晶核碎片在掌心亮起，為災星標出防禦最薄弱的軍械庫方向。雪絨貓蹲在她肩頭，對著空中盤旋的祖龍城偵察機嘶吼——聲波竟震得偵察機偏離了航線。
“軍械庫有電磁炮！”琳琳對著通訊器大喊，災星立刻調轉方向，複眼鎖定庫房頂端的能量發射器。它突然張開口器噴出酸液，是融合了李三水水係異能的新能力，酸液順著發射器的縫隙滲進去，“滋滋”聲中，電磁炮徹底啞火。
李煜傑騎著霜穹衝在屍潮最前，混沌之刃的冰棱不斷凍結守衛的退路。有光盾守衛試圖用能量盾困住他，卻被突然竄出的速行者撞碎盾牌——風鱗組早已潛入城內，速行者的尾鰭還沾著祖龍城後勤處的機油，顯然剛破壞了對方的能源管道。
“鐵械組！電磁炮對準指揮塔！”李煜傑的聲音帶著冰碴，霜穹猛地躍起，冰蹄踏碎指揮塔的了望窗。塔內的祖龍城主管剛想啟動緊急逃生裝置，就被霜穹的冰爪按住——冰棱從地麵竄起，將他牢牢凍在座椅上。
莫邪舉著昊天神魔錘砸開實驗室的大門，小火狐對著恒溫艙噴出火焰。艙內的病毒樣本在高溫下爆裂，能量光流卻被銀藤的藤蔓及時吸收——她早就在藤蔓上織了淨化符文，不會讓病毒擴散到普通人類避難的區域。
“琳琳！這邊有融合艙！”龍星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他正用複活筆記抵擋融合體的攻擊。琳琳立刻打開空間裂縫，雪絨貓率先竄進去，對著融合艙的控製台一爪子拍下去——它記住了李煜傑說的“破壞核心”，竟精準拍碎了能量按鈕。
祖龍城的防禦正在崩潰，屍潮卻異常“克製”——李煜傑早已下令，隻攻擊守衛和軍事設施，避開平民避難的區域。他騎著霜穹路過一間關押室時，突然讓霜穹停下——裡麵關著幾個穿著維修工製服的人，像極了末世前的譚浩友。
“放他們出來。”李煜傑的冰棱劈開牢門，聲音軟了些，“告訴其他人，隻要沒參與實驗，不死族不殺無辜。”霜穹用鼻尖蹭了蹭其中一個老人的工具箱，像是在示好。
災星已經衝到總部大樓前，它的甲殼上插滿了箭矢，卻依舊用利爪扒著牆體往上爬。琳琳的空間裂縫出現在它頭頂，莫邪跳下來坐在它背上，昊天神魔錘的星紋與災星的能量共鳴，錘頭瞬間變大三倍：“給我砸！”
“轟——”總部大樓的穹頂被砸出個大洞，祖龍城最高指揮官的哀嚎從洞裡傳出來。李煜傑抬頭望去，霜穹突然噴出冰霧，凍住下落的碎石——他看見琳琳正用空間異能把避難的平民轉移到安全區，雪絨貓在旁邊警戒，像個儘職的小護衛。
“差不多了。”李煜傑捏碎兜裡的糖，甜味在舌尖散開。他對著通訊器下令：“留下總部大樓當‘紀念碑’，其他軍事設施全部拆毀。”屍潮漸漸退開，露出被解救的平民和跪地投降的守衛，界限分明。
災星趴在總部大樓的廢墟上喘氣，複眼看向李煜傑時，竟帶著點邀功的意味。琳琳跑過去摸了摸它的甲殼，雪絨貓也蹭了蹭它的爪子——曾經令人恐懼的融合體，此刻像頭溫順的巨獸。
李煜傑望著朝陽中的祖龍城，奶聲奶氣的聲音在空蕩的街道裡傳開：“從今天起，這裡歸不死族管。但記住——我們殺的是惡人，護的是好人。”霜穹的冰蹄在地上劃出“不死”二字，旁邊卻被雪絨貓踩出串梅花印，像在給這行字加了個溫柔的注腳。
祖龍城總部大樓的廢墟上，災星正趴在碎磚裡打盹，琳琳給它蓋上塊臨時縫製的麻布——上麵沾著雪絨貓的梅花印，是小家夥特意踩上去的。莫邪蹲在旁邊給它清理甲殼上的傷口，小火狐的火苗調成暖光，像在給傷口消炎：“這家夥居然會躲攻擊了，剛才有支箭射過來，它猛地歪了下脖子！”
李煜傑靠在霜穹背上，看著龍星給幸存的平民分發晶核餅乾。有個小女孩怯生生地遞給他一朵皺巴巴的花，花瓣上還沾著灰——是從廢墟裡撿的。他沒接，卻讓霜穹用冰棱給花做了個保鮮罩：“拿著吧，彆讓它蔫了。”
“李哥，祖龍城的倉庫找到了！”魁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帶著點興奮，“裡麵有好多醫療物資，還有譚叔需要的機械零件！”李煜傑立刻坐直身子：“讓銀藤的藤蔓運到隱蔽艙附近，彆讓屍潮碰壞了。”他摸了摸兜裡的糖，突然想讓李靜看看這些零件——爸爸肯定能組裝出好用的防禦器械。
王奶奶帶著幾個會做飯的平民在廣場搭起灶台，鍋裡煮著晶核粥，香氣飄得老遠。有個以前在祖龍城當夥夫的大叔正幫她添柴，說起以前總部隻給守衛吃精米，平民隻能喝稀湯，氣得直拍大腿：“還是你們不死族講究！”
琳琳突然拉著雪絨貓跑過來，手裡舉著塊破碎的金屬牌：“找到祖龍城的實驗記錄了！說還有個秘密實驗室在地下三層！”雪絨貓對著地麵刨了刨爪子，那裡的石板果然比彆處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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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傑的混沌之刃突然亮起：“災星，開工。”正在打盹的融合體立刻驚醒，用利爪對著石板一扒，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莫邪舉著錘子跳下去，小火狐的光芒照亮通道——裡麵擺滿了空的融合艙，牆上還貼著實驗體的照片，有幾張是陳默兄妹以前的樣子。
“把這些全拆了。”李煜傑的聲音冷下來，霜穹對著艙體噴出冰霧，所有記錄瞬間凍結成碎片。琳琳的空間異能突然發動，將那些照片收進裂縫——她想等陳默兄妹好起來，親手燒掉這些東西。
等他們回到地麵時，廣場上已經升起炊煙。王奶奶正給譚浩友遞工具，譚叔蹲在地上組裝防禦炮，李靜在旁邊遞零件，兩人偶爾相視一笑，像回到了末世前的日子。李煜傑沒過去打擾，隻是讓霜穹往炮身上凍了層冰甲：“這樣更結實。”
災星趴在廣場中央，幾個小孩正敢用手指碰它的甲殼，它居然沒動，隻是眨了眨複眼。莫邪笑著說：“它現在像隻大寵物了！”小火狐跳上它的背，和雪絨貓打鬨起來，陽光落在它們身上，竟有種難得的安寧。
“明天去清理望江城的殘兵。”李煜傑對著通訊器下令，聲音裡沒了之前的戾氣，“讓龍星帶著醫療物資，陳默兄妹要是能下床，就一起去——那裡還有人等著救援。”霜穹蹭了蹭他的胳膊，冰藍色的瞳孔裡映著廣場上的煙火氣，像在說“這樣很好”。
夜幕降臨時，祖龍城的廢墟亮起了燈——是用總部剩下的能源點亮的。李煜傑站在最高的塔樓上，看著平民和不死族成員一起收拾殘局，突然覺得“不死族之王”的稱呼，好像不如“守護這裡的人”更實在。
雪絨貓叼著朵剛開的花跑過來，放在他腳邊。琳琳跟在後麵，手裡拿著李靜給的手帕：“王奶奶說，明天煮甜湯給大家喝。”李煜傑彎腰撿起花，突然想：或許地球不需要隻有不死族，有這些願意好好生活的人，也不錯。
“剛剛送我花的小女孩——就叫她安安吧，”李煜傑突然轉身，邪魅一笑，指尖把玩著那朵被冰棱保鮮的小花，“以後就是我基地的人了。”
安安正蹲在王奶奶身邊幫忙剝豆子，聞言嚇得手裡的豆莢都掉了。王奶奶趕緊把她往身後護了護，卻被李煜傑用眼神製止：“彆怕，”他奶聲奶氣的聲音軟了些，尖牙也收斂了些，“基地裡有很多像雪絨貓這樣的寵物，還有莫邪姐姐的小火狐，不會欺負你。”
霜穹突然走到安安麵前，用鼻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安安怯生生地摸了摸冰獸的鬃毛，發現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冷，反而帶著點陽光曬過的暖意。“它叫霜穹，”李煜傑跳下來，把那朵花塞進安安手裡，“以後讓它送你上學——哦不對，現在沒學上，那就讓它陪你在菜園裡種花。”
莫邪舉著昊天神魔錘跑過來，往安安兜裡塞了塊晶核糖：“這是‘不怕壞人糖’，吃了以後看見壞蛋就敢撓他！”小火狐對著安安的口袋噴了點火星，糖紙立刻變得亮晶晶的，像層保護膜。
琳琳拉著雪絨貓也湊過來，雪絨貓叼著個小小的空間袋，裡麵裝著幾塊乾淨的手帕——是李靜剛給她的。“這個給你裝花用，”琳琳把空間袋遞過去，“能裝很多很多，不會壓壞。”
安安捏著花和糖，突然小聲說：“我會洗衣服，還會給傷員擦傷口。”她以前在祖龍城的避難所裡，就是幫醫護人員打下手的。李煜傑挑了挑眉，突然對著通訊器喊：“周梅，以後安安歸你帶，教她用淨化晶核——這孩子手巧，說不定能學會。”
周梅立刻笑著應下來，拉著安安的手往醫療室走：“我們先去看看陳默哥哥和陳語姐姐，他們可好了，會教你認草藥。”安安回頭看了眼李煜傑，發現他正對著霜穹嘀咕什麼，冰獸突然用蹄子在地上刨出個小花圃，像是在給她準備種花的地方。
王奶奶看著這一幕，悄悄對旁邊的夥夫大叔說：“這小屍帝啊，心還是熱的。”夥夫大叔剛熬好一鍋甜湯，趕緊盛了一碗遞給李煜傑：“嘗嘗？安安剛才說要給你留一碗，說你打架辛苦了。”
李煜傑接過碗，沒注意到耳尖的小尖牙悄悄收了回去。遠處的災星正趴在廣場上打盹，安安種的第一朵花被琳琳用空間異能放在它的耳朵上，雪絨貓蹲在旁邊守著，像在守護一個新的約定。
“明天去望江城，”李煜傑喝了口甜湯，突然對著所有人說，“帶上安安，讓她看看真正的基地是什麼樣——有花，有糖，還有不會把人當實驗體的同伴。”
霜穹對著望江城方向低吼一聲，像是在附和。安安抱著琳琳給的空間袋，突然覺得手裡的花好像更鮮豔了些——或許，這裡真的像王奶奶說的那樣，是能好好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