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安安背著新做的小布包站在防禦牆下，裡麵裝著王奶奶給的花種和琳琳塞的空間晶核。霜穹溫順地伏在她麵前，鬃毛上彆著朵剛開的小藍花——是李煜傑早起讓銀藤特意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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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穩啦。”李煜傑拍了拍霜穹的背，自己先跳上去，又伸手把安安拉上來。小姑娘剛抓穩冰獸的鬃毛，就聽見災星發出興奮的嘶吼——這家夥被莫邪按著頭梳了梳甲殼，背上還插著麵小小的黑旗，上麵用岩漿寫著“不死族先鋒隊”。
“出發！”李煜傑一揮手，霜穹率先衝出防禦牆，災星緊隨其後，屍潮像條黑色的河流，溫順地跟在後麵。安安偷偷往下看，發現屍群路過望江城廢墟時，竟繞開了那些還能住人的小木屋——是李煜傑昨晚特意下令標記的“平民區”。
琳琳和雪絨貓坐在鐵翅背上，從高空往下拋淨化葉片。葉片落在廢墟上，很快長出青草，安安看得眼睛發亮：“它們會開花嗎？”琳琳笑著點頭：“等我們清理完喪屍，就把你的花種種在這裡，讓望江城重新長滿花。”
莫邪舉著錘子敲碎路邊的廢棄融合艙，小火狐的火苗把碎片燒成灰燼。“這些壞東西再也不能害人了！”她對著安安喊，錘頭的星紋突然亮起，在地上映出朵花的影子——是模仿安安昨天送的那朵。
到了望江城中心廣場，李煜傑讓霜穹停下。安安跳下來時，發現廣場上已經搭起了臨時帳篷，龍星正給幸存的平民登記信息，周梅帶著醫護組分發藥品。有個和安安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跑過來，手裡舉著顆亮晶晶的石頭：“這是能量晶核，能發光！送給你！”
安安剛接過晶核，就被王奶奶拉到灶台邊：“來，試試煮晶核粥。”李靜在旁邊教她掌握火候，譚浩友蹲在不遠處修好了台舊收音機，裡麵突然傳出斷斷續續的歌聲——是末世前的老歌。
李煜傑靠在霜穹身上聽著歌，混沌之刃插在旁邊的地裡，刀身映出廣場上的景象：孩子們圍著雪絨貓打鬨，大人們互相幫忙搭建房屋，災星趴在角落打盹，耳朵上還彆著安安種的花。
“你看，”龍星走過來坐下，複活筆記自動翻開，新的記錄裡畫著笑臉，“這才是基地該有的樣子。”李煜傑沒說話，隻是把兜裡的糖分給跑過來的孩子，耳尖的小尖牙徹底收了回去，娃娃臉上隻剩柔和。
安安端著剛煮好的粥跑過來，碗裡還臥著顆完整的晶核：“王奶奶說這個給你，能補充能量。”李煜傑接過來時，發現晶核在碗裡轉了個圈，竟擺出朵花的形狀——是小姑娘偷偷用異能擺的。
遠處的屍潮已經清理完最後一片廢墟，正乖乖退回防禦線外。李煜傑看著望江城漸漸亮起的炊煙，突然對著通訊器說：“以後望江城也歸我們管，讓銀藤把藤蔓鋪過來，連接雲筱市——就叫‘花路’。”
霜穹對著天空低吼一聲，像是在歡呼。安安看著藤蔓順著地麵蔓延過來，上麵很快開出細碎的花，突然明白李煜傑說的“基地”是什麼——不是隻有喪屍和生化人，還有花，有歌，有把彼此當家人的人。
末世降臨第八十天，望江城的“花路”已經爬滿銀藤的藤蔓，淡紫色的小花順著藤蔓開到雲筱市邊界。安安蹲在路邊給花澆水，雪絨貓叼著她的小水壺跑來，壺裡的水沾了點琳琳的空間異能，滴在土裡能讓花苞提前綻放。
“安安，快來！”莫邪舉著個新模具跑過來，模具是用祖龍城廢棄的金屬做的，刻著朵小藍花——是模仿安安第一次送李煜傑的那朵。“王奶奶說用這個蒸晶核饅頭，能給大家帶來好運！”小火狐從她懷裡探出頭，對著模具噴了點火星，金屬表麵立刻泛出暖光。
李煜傑站在防禦牆頂端，手裡捏著譚浩友剛修好的望遠鏡。鏡筒裡，祖龍城的廢墟上已經建起新的木屋，平民和生化人正一起加固柵欄——魁發明了種“共生柵欄”，一半嵌著喪屍病毒結晶防攻擊，一半纏著治愈藤蔓能自我修複。
“第八十天了。”他輕聲說，霜穹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背。冰獸的鬃毛上彆著朵乾花，是安安特意壓製成的，說“這樣能一直陪著你”。遠處的屍潮不再像以前那樣嘶吼，隻是安靜地守在防禦圈外，像群沉默的守護者。
通訊器裡傳來黃毛的聲音：“李哥，檢測到望江城西邊有能量波動，不是喪屍，像是……人類基地的信號！”李煜傑立刻調整望遠鏡，果然看見地平線處有麵小小的紅旗在晃動。
“讓風鱗組去看看。”他頓了頓，補充道，“告訴孫行者，彆嚇著人——帶點晶核饅頭當見麵禮。”霜穹突然對著西邊低吼一聲，不是警告，更像在打招呼。
安安抱著剛摘的花跑上防禦牆，雪絨貓跟在後麵，爪子上沾著花瓣。“給！”她把最大的一朵遞過來，“王奶奶說今天是好日子，適合交朋友。”李煜傑接過花，突然發現自己很久沒露出尖牙了，連說話的聲音都軟了不少。
遠處，風鱗組的身影已經和紅旗那邊的人彙合。黃毛的屏幕上，對方舉著塊牌子，上麵寫著“我們是望江城殘餘小隊，想加入”。李煜傑看著屏幕，突然笑了——不是邪魅的笑，是像陽光落在花上那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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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進來。”他對著通訊器說，“告訴他們，第八十天的不死城，有花，有粥，還有願意接納他們的人。”霜穹突然對著天空噴出冰霧，霧氣在陽光下凝成彩虹，正好罩在新來人的頭頂。
安安趴在牆沿往下看，雪絨貓突然對著新來的小孩叫了兩聲。小姑娘眼睛一亮，抱著花跑下去——她知道，又有新朋友要住進這條開滿花的路上了。而李煜傑手裡的花，在風裡輕輕搖晃，像在為這個末世裡的第八十天，唱首溫柔的歌。
新來的小隊剛走進防禦圈，安安就抱著花迎上去。領頭的大叔看著滿地的藤蔓和鮮花，手裡的武器不自覺鬆了鬆——他從沒見過哪個基地會在防禦牆邊種花。“這是給你的。”安安把最大的一朵遞給他，雪絨貓突然竄到他腳邊，用尾巴掃了掃他沾著泥的褲腿。
“我叫老鄭，以前是望江城的獵戶。”大叔撓了撓頭，從背包裡掏出塊風乾的野豬肉，“這是我們僅剩的乾糧，不算禮物，算個心意。”李煜傑讓霜穹叼著肉往灶台跑，王奶奶的聲音立刻從那邊傳過來：“正好燉晶核湯！”
老鄭的小隊裡有個瘸腿的少年，正盯著災星看。莫邪注意到了，突然拍了拍融合體的背：“過來！”災星乖乖走過去，少年嚇得往後縮，卻看見莫邪把少年的手放在災星的甲殼上：“它不咬人，就是長得凶。”災星竟用頭蹭了蹭少年的胳膊，像在安慰。
李煜傑站在防禦牆上看著這一幕，黃毛的通訊器突然亮起：“祖龍城殘餘勢力在黑岩山聚集，好像想偷襲我們的花路！”他剛要下令，就看見老鄭把弓箭舉了起來：“黑岩山我熟！那裡有個隘口，能堵住他們！”
“你帶風鱗組從側麵繞過去。”李煜傑對著老鄭說，突然把混沌之刃遞給他，“冰係異能能凍住他們的腳，試試？”老鄭愣了愣，接過刀時，冰刃竟自動縮成了適合他握持的長度——是霜穹悄悄用異能調整的。
少年突然拉了拉李煜傑的衣角：“我知道黑岩山有個蜂巢，能引變異蜜蜂過去！”他從口袋裡掏出塊蜂巢碎片，“以前打獵時發現的，那些蜜蜂隻蟄穿軍裝的人。”琳琳立刻打開空間裂縫：“我送你過去放蜂巢！雪絨貓跟你一起！”
王奶奶把燉好的肉湯裝成便攜罐，讓莫邪給老鄭他們帶上：“打壞人歸打壞人，彆餓肚子。”安安往每個罐子裡塞了朵小花：“王奶奶說這個能帶來好運。”
老鄭的小隊出發時，災星突然跟了上去。它用身體擋住隘口，讓風鱗組能安心設陷阱。少年在雪絨貓的指引下找到蜂巢，琳琳的空間裂縫正好開在蜂巢上方——變異蜜蜂嗡地湧出來，直撲黑岩山方向，慘叫聲很快從那邊傳來。
等他們回來時，夕陽正落在花路上。老鄭的箭上掛著個徽章，是祖龍城守衛的標誌。“搞定了。”他把徽章遞給李煜傑，“以後我們就守黑岩山，保證花路安全。”少年突然說：“我能幫銀藤澆水！它的根在那邊，我看見的。”
李煜傑看著少年一瘸一拐地跟著銀藤走，突然對著通訊器說：“給老鄭他們分配住處，挨著花路最好的位置。”霜穹突然對著西邊跑，很快叼回個野果，放在少年手裡——果子上還沾著冰碴，是剛從山裡摘的。
第八十天的最後一縷陽光落在花路上，新栽的花在晚風裡輕輕晃。安安數著今天新開的花，琳琳幫她把花瓣收進空間袋，莫邪和少年蹲在災星身邊畫畫，老鄭在幫譚浩友加固防禦炮。李煜傑靠在霜穹背上，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不死族之王”的稱呼，不如“守著花路的人”更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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