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星的嘶吼聲瞬間撕裂天際，那團糅合著腐肉與金屬光澤的融合體猛地弓起脊背，無數骨刃從脊背間彈出，帶著腥氣的陰影瞬間罩住官方基地的防禦工事。李煜傑扒著斷牆邊緣，娃娃臉上沾著點灰，卻更襯得那雙眼睛亮得詭異，他晃著腿奶聲奶氣地補了句：“記得下輩子學聰明點——彆惹穿開襠褲時就記仇的主兒。”
官方基地老大趙峰攥著對講機的指節泛白，看著屏幕上迅速變紅的防禦坐標，喉結滾了滾：“啟動備用方案，讓三隊帶平民從地下通道撤！”
二把手林薇咬碎了牙，舉起步槍對準李煜傑的方向扣動扳機，子彈卻在離那娃娃臉半米處被災星甩出的骨盾彈開，擦著李煜傑的耳朵飛過去。他非但沒躲，反而衝林薇的方向眨了眨眼，聲音甜得發膩：“姐姐槍法好差哦，要不要小屍帝教你怎麼打準點？”
話音剛落，災星突然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它龐大的身軀撞向基地大門，合金門板像紙糊似的凹陷變形。趙峰看著屏幕上最後一道防線的紅光開始閃爍，突然笑了聲：“李煜傑，你以為把我們滅了就贏了？龍國的地基下埋著的不止是鋼筋——”
“是骨頭吧？”李煜傑打斷他，指尖在斷牆上敲出輕快的節奏，“我知道啊，那些被你們扔去喂變異體的實驗體骨頭，現在都長在災星身上呢。你說，他們會不會認你這個‘老領導’？”
林薇的槍聲戛然而止，她看著災星身上某塊嵌著編號牌的骨片，突然脫力地靠在牆上。趙峰的對講機裡傳來最後一聲慘叫，隨後徹底歸於死寂。李煜傑從斷牆上跳下來，踩著碎磚走到基地門口，看著裡麵倒在血泊裡的人影，歪了歪頭：“早說過嘛，惹誰都彆惹喪屍的王。”
災星溫順地蹭了蹭他的後背，他卻踹了對方一腳：“彆把血蹭我身上，剛換的新衣服。”說罷掏出塊糖剝開塞進嘴裡，甜味在舌尖散開時，他望著遠處翻湧的灰雲，聲音輕得像歎息：“接下來，該去找下一個‘老朋友’聊聊了。”
那道從廢墟裡爬出來的喪屍身形頎長，舊軍裝的布料爛成了條縷，半邊臉的皮膚已經剝落，露出森白的下頜骨，唯獨那雙眼睛還殘留著幾分生前的銳利——竟是之前負責押送實驗體的隊長張烈。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低吼，指甲彈出的骨爪泛著青黑，顯然是進化過的變異體。
李煜傑拍了拍災星的大腿讓它退開，自己踮著腳往前走了兩步，娃娃臉上的笑裡帶著點促狹：“張隊長生前就愛跟我比誰跑得快，現在變成這模樣，總不能改比誰啃人快吧？”
張烈沒理會他的話，猛地弓身撲來，帶起的勁風掀飛了地上的碎石。李煜傑卻像片葉子似的往後飄了飄，指尖在對方爪尖擦過的瞬間，指甲突然泛出烏色——那是屬於屍帝的威壓，張烈的動作明顯頓了頓，喉嚨裡的低吼帶上了幾分忌憚。
“怎麼？認不出你以前天天罵的‘小怪物’了？”李煜傑突然欺身而上，明明身形比對方矮了一個頭，卻敢伸手去拍張烈的臉，“你說要是把你這身骨頭拆下來，給災星當新零件，它會不會更聽話？”
話音剛落，他手腕一翻，烏色的屍氣順著張烈的脖頸纏了上去。張烈發出痛苦的嘶吼，骨爪胡亂揮舞，卻連李煜傑的衣角都碰不到。李煜傑偏頭躲開飛濺的血沫，奶凶奶氣地哼了聲：“沒勁，還以為能多玩會兒——看來不是所有喪屍都配跟我碰一碰啊。”
他指尖猛地收緊，那團屍氣瞬間炸開，張烈龐大的身軀像被無形的手捏碎的陶土，骨片混著腐肉散了一地。李煜傑拍了拍手，嫌惡地踢開腳邊的碎骨：“浪費時間。”
災星湊過來，用頭蹭了蹭他的胳膊，像是在邀功。他卻瞪了它一眼：“剛讓你退開是怕你搶人頭，彆以為我不知道。”說著從口袋裡摸出顆水果糖，自己含了一顆，又扔給災星一顆——那團融合體竟乖乖用骨爪接住，笨拙地往嘴裡送。
遠處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李煜傑側耳聽了聽，眼睛亮了亮：“好像有新玩具來了。”他騎上災星的後背，拍了拍對方的脖子，“走，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小屍帝的地盤開炮。”
李煜傑的聲音剛落，遠處的廢墟裡便傳來此起彼伏的嘶吼——數以千計的喪屍從斷壁殘垣後湧出來，有的拖著斷裂的腿骨蹣跚奔跑，有的四肢著地如野獸般竄躍，更有進化出骨刺、鱗甲的變異體衝在最前，渾濁的眼球裡映著對血肉的渴望。
他騎在災星背上，娃娃臉上沾著點剛濺到的血珠，笑起來卻像捧著糖果的孩子：“看見沒？這才叫排麵！”說著手往前一指，“前麵那片臨時據點裡的活人，夠你們啃到明天天亮——但記住了，穿白大褂的給我留幾個活口，我還沒問清楚，末世前他們藏的那些‘好東西’到底在哪。”
喪屍群如同黑色潮水般漫向遠處的據點，木質柵欄被撞得劈啪作響，裡麵傳來人類驚恐的尖叫和雜亂的槍聲。李煜傑晃著腿看熱鬨，突然瞥見有個穿迷彩服的男人舉著燃燒瓶衝出來，火舌舔舐著空氣，逼退了前排的普通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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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還挺有種。”他指尖敲了敲災星的腦袋，“去，把那火滅了，彆燒著我的‘點心’。”
災星低吼一聲，猛地噴出一口帶著腐臭的寒氣，燃燒瓶的火焰瞬間被凍成冰坨，連帶著那男人的胳膊都覆上了層白霜。男人僵在原地，看著潮水般重新湧上來的喪屍，喉嚨裡發出絕望的嗚咽。
李煜傑從災星背上跳下來，走到男人麵前，仰著頭看他凍得發紫的臉：“剛才扔瓶子的時候挺勇敢啊，怎麼現在不動了？”他伸手戳了戳對方的膝蓋，“跪下求我？說不定我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男人咬著牙沒說話，卻突然從懷裡掏出顆手榴彈，狠狠拔了保險栓。李煜傑眼睛一眯，身形瞬間往後飄出三米遠——爆炸聲裡，男人和周圍的喪屍一起被炸成了碎片，血雨濺了李煜傑滿身。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非但沒生氣，反而笑得更歡了：“有點意思！看來今天的盛宴，不止有肉，還有‘骨氣’可以嚼啊。”說著轉身跳回災星背上，揮了揮手，“剩下的交給你們，我去前麵看看有沒有更有趣的家夥——要是讓我發現誰偷偷獨吞，小心我把你們的骨頭拆下來敲鼓！”
喪屍群裡發出更加狂熱的嘶吼，而李煜傑的身影已經隨著災星，消失在通往據點深處的煙塵裡。
據點深處的實驗室玻璃早就碎成了渣，李煜傑踩著滿地的試管碎片往裡走，白大褂上沾著的血漬蹭在門框上，像給慘白的牆麵添了道詭異的花紋。災星跟在他身後，龐大的身軀把走廊擠得滿滿當當，偶爾碰掉牆角的儀器，都會被他回頭瞪一眼：“輕點，碰壞了裡麵的‘寶貝’，今晚你就彆想啃骨頭了。”
實驗室中央的培養艙碎了一半，淡綠色的營養液順著裂縫淌到地上，泡著幾片殘留的鱗片。李煜傑蹲下身，用指尖沾了點營養液湊到鼻尖聞了聞，娃娃臉上的笑淡了些：“是‘活體融合劑’的味道……看來他們跑之前，還沒來得及把這東西帶走。”
話音剛落，頭頂的通風管道突然傳來“哐當”一聲響。他猛地抬頭，正好看見一截帶血的衣袖從格柵裡垂下來——有活人藏在裡麵。
“藏得挺深啊。”李煜傑撐著膝蓋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聲音甜得發膩，“是自己跳下來，還是讓災星把管道拆了，讓你摔成八瓣？”
通風管裡沒動靜，隻有壓抑的呼吸聲。災星已經揚起了骨爪，隨時準備把那截管道劈成碎片。李煜傑卻突然擺了擺手：“彆急，我猜他手裡肯定攥著好東西——不然哪敢在小屍帝麵前躲躲藏藏？”
他走到通風管正下方，仰著頭哼起了末世前的兒歌，調子軟乎乎的，和周圍的血腥氣格格不入。唱到一半，突然提高聲音：“我數到三，你不下來，我就讓外麵的兄弟們進來‘參觀’實驗室哦——他們可最喜歡啃穿白大褂的了。”
“一——”
“二——”
“彆！我下來！”格柵被猛地推開，一個戴眼鏡的研究員連滾帶爬地跳下來，落地時沒站穩，摔在李煜傑腳邊，懷裡緊緊抱著個銀色的金屬箱。
李煜傑彎腰，用鞋尖戳了戳那箱子：“這裡麵是什麼？總不會是給我的見麵禮吧？”
研究員抖得像篩糠，卻死死抱著箱子不肯鬆手：“這是……這是能抑製喪屍病毒的血清……你不能拿！”
“抑製病毒？”李煜傑突然笑出聲，蹲下來和他平視，眼睛亮得嚇人，“你覺得對我這個小屍帝來說，這東西是毒藥，還是糖果？”他伸手按住研究員的肩膀，指尖的屍氣悄悄滲進去，“不過看在你這麼寶貝它的份上，我偏要看看——”
金屬箱被他輕易奪了過去，打開的瞬間，裡麵整齊排列的藍色藥劑泛著冷光。李煜傑拿起一支晃了晃，突然想起末世前被按在實驗台上的日子，那些冰涼的針頭也是這樣對著他的胳膊。
他把藥劑扔回箱子裡，踢給災星：“收起來，說不定以後能用來‘招待’客人。”然後揪著研究員的衣領把人提起來，“現在，告訴我，你們基地的大部隊藏在哪了？彆跟我撒謊哦，我能聞出謊話的味道。”
研究員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卻在接觸到李煜傑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時，突然泄了氣——他知道，自己再不說，就真的要變成外麵那些喪屍的“盛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