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室的鐵門“哐當”作響，宋承憲被鐵鏈鎖在岩壁上，鐵鏽蹭得他後頸發疼。李煜傑抱著星狐站在門口，娃娃臉上掛著邪魅的笑，聲音奶聲奶氣卻淬著冰：“劉亦菲，你忘記宋承憲是怎麼拋棄你的？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劉亦菲攥著空間標記的手猛地收緊——那是末世爆發初期，她被變異獸圍攻，宋承憲確實帶著晶核先跑了，可後來他又提著礦鎬回來，斷了條胳膊才把她拖出包圍圈。
“那是誤會……”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誤會？”李煜傑突然提高聲調，奶凶奶凶的語氣像在嘲諷，“你們是不是忘了，宋承憲是韓國的？在這末世裡，外人就是外人。”他踢了踢鐵門，“之前我就該殺了他。”
他突然轉頭對著陰影喊：“卵蛋！小骷髏！霜穹！屠夫！”卵蛋從他腳邊竄出來，喉嚨裡發出低吼；個骨架泛著銀光的小骷髏從牆角爬起，指骨哢哢作響；渾身覆著冰甲的霜穹扛著巨斧現身；最後是裹在血霧裡的屠夫，手裡的骨刃滴著涎水。
“你們五個，給我吃了他。”李煜傑的眼神落在宋承憲身上，像在打量塊待剖的晶核，“我要看看宋承憲的異能晶核到底是什麼，是不是精神異能，或者是能篡改記憶的異能晶核。”
卵蛋率先撲上去，卻在碰到宋承憲的瞬間停住——他手腕上戴著串晶核手鏈，是之前劉亦菲送的，上麵還沾著她的空間能量。小家夥嗚咽一聲，蹭了蹭他的手背，竟往回退了退。
“沒用的東西！”李煜傑踹了卵蛋一腳，卻沒真用力。小骷髏舉著骨爪剛要上前，被宋承憲突然亮起的眼睛驚得頓住——他眼底浮出淡金色的光，鐵鏈竟開始發燙。
“是精神異能！”李煜傑突然笑了，“果然藏著東西。屠夫，動手！”
血霧瞬間湧上前，卻被宋承憲爆發的金光震開。他盯著李煜傑，聲音沙啞卻清晰：“我從沒篡改記憶。當初跑，是因為礦鎬裡藏著給你的救命晶核——你那時被暗影獸咬傷，需要精神晶核壓製屍毒。”
劉亦菲猛地抬頭——她一直不知道李煜傑的屍毒是怎麼壓下去的，隻記得他昏迷時，宋承憲捧著塊金色晶核守了三天三夜。
“撒謊！”李煜傑吼道，卻沒再讓屠夫上前。霜穹扛著巨斧的手鬆了鬆，小骷髏也悄悄縮回牆角。
宋承憲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裡混著塊碎晶核——是他一直藏在舌下的精神晶核，此刻正泛著微光。“這就是……給你的那塊……”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沒騙你……”
金光徹底散去時，他頭一歪，沒了聲息。卵蛋突然撲上去舔他的臉頰，發出哀鳴。劉亦菲衝過去探他的鼻息，指尖抖得厲害：“還有氣！他隻是晶核耗儘昏迷了！”
李煜傑僵在原地，星狐從他懷裡跳下來，叼著那塊帶血的碎晶核蹭他的手心。碎晶核的溫度燙得他指尖發麻，像在灼燒他說過的每一句狠話。
“把他……拖去醫療艙。”他突然轉身往外走，龍袍的衣角掃過地上的血漬，“誰敢動他一根頭發，我拆了誰的骨頭。”
血霧裡的屠夫慢慢退開，霜穹扛起巨斧跟在後麵，小骷髏還在撿地上的晶核碎——沒人再提“吃掉他”的命令。劉亦菲抱著昏迷的宋承憲往醫療艙跑時，回頭看了眼李煜傑的背影，紅金龍袍在走廊燈光裡拖出長長的影子，像條終於收起利爪的龍。
禁閉室的鐵門還開著，卵蛋趴在門檻上，盯著宋承憲消失的方向，尾巴尖輕輕晃了晃。它知道，那個總偷偷給它塞變異獸奶的人，暫時死不了了。
醫療艙的指示燈還在閃爍，宋承憲的指尖卻已經開始泛青。星狐突然從劉亦菲肩頭跳下來，對著李煜傑的方向發出尖銳的嘶鳴——它剛才在禁閉室角落，清清楚楚聽到了宋承憲對老機械師說的話：“等劉亦菲幫我拿到空間晶核的使用方法，就把她賣給機械巢換自由。”
李煜傑捏著那枚帶血的碎晶核，指節泛白。星狐蹭著他的手背，把聽到的話用精神力傳過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紮在他心上。他突然笑了，娃娃臉上的邪魅裡裹著徹骨的冷，奶聲奶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原來不是篡改記憶，是擅長騙人心啊。”
劉亦菲還在給醫療艙補充能量，聽到這話猛地回頭：“你說什麼？”
“你自己聽。”李煜傑抬手，星狐立刻對著劉亦菲噴出團銀光，宋承憲和老機械師的對話清晰地在艙內響起，每一句算計都像淬了毒的針。
劉亦菲的臉色瞬間慘白，手裡的能量管“哐當”落地。宋承憲正好在這時睜開眼，看到她的表情，突然掙紮著想坐起來：“亦菲姐，不是這樣的，是他逼我……”
“閉嘴。”李煜傑的聲音冷得像冰，他走到醫療艙前，掌心的吞噬異能暗紫色翻湧，“你騙誰都可以，騙她就是找死。”
“李煜傑！”劉亦菲想阻止，卻被星狐死死咬住衣角——小家夥知道，這次誰都不能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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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憲看著暗紫色的能量逼近，眼裡終於露出恐懼：“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他伸手想抓劉亦菲的衣角，卻隻抓到一片虛空。
李煜傑的吞噬異能已經落在他胸口，沒有慘叫，沒有掙紮，宋承憲的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能量，瞬間乾癟下去，最後隻剩下枚灰敗的晶核留在醫療艙裡——那晶核黯淡無光，連最普通的能量波動都沒有，根本不是什麼精神異能，隻是顆被謊言滋養的劣質晶核。
劉亦菲站在原地，指尖的空間標記碎成光點。星狐蹭了蹭她的手背，發出安撫的輕叫。
李煜傑捏起那枚灰晶核，隨手丟給卵蛋當玩具。卵蛋聞了聞，嫌棄地用爪子扒到一邊。他看著醫療艙裡空蕩蕩的位置，突然對劉亦菲說：“以後再敢信外人，下次躺在這裡的就是你。”
聲音奶凶奶凶的，卻沒了之前的狠戾。劉亦菲沒說話，隻是彎腰撿起地上的能量管，慢慢走出醫療艙。陽光從舷窗照進來，在她身後投下長長的影子，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李煜傑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踢了踢醫療艙的外殼。星狐跳上他的肩頭，用頭蹭他的下巴。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還在發燙——不是因為吞噬異能，是剛才捏碎謊言時，不知為何竟覺得有點空。
“走了。”他轉身往外走，紅金龍袍掃過地上的灰晶核，發出細碎的聲響，“把這裡清理乾淨，彆讓亦菲再看到。”
卵蛋叼著灰晶核跟在後麵，卻在門口停住腳步，回頭望了眼醫療艙。那裡已經空無一人，隻有指示燈還在徒勞地閃爍，像在為一場被戳穿的謊言，做最後的哀悼。
醫療艙的玻璃上還凝著水汽，宋承憲剛緩過口氣，就對上李煜傑那雙淬著冰的眼睛。李煜傑抱著星狐歪了歪頭，娃娃臉上掛著邪魅的笑，聲音奶聲奶氣卻像裹了冰碴：“宋承憲，你剛剛叫劉亦菲什麼來著？”
宋承憲喉結動了動，剛想辯解，就被李煜傑的眼神釘在原地。“亦菲姐啊。”他硬著頭皮應道，指尖下意識攥緊了醫療艙的邊緣。
“亦菲姐？”李煜傑突然笑出聲，奶凶奶凶的語氣裡滿是嘲諷，“你們都聽見了？一個比亦菲大十多歲的老東西，一口一個‘姐’，要點逼臉行不行？”
站在門口的霜穹和小骷髏沒敢作聲，卵蛋卻對著宋承憲齜了齜牙——它最清楚，劉亦菲比宋承憲小整整十五歲，平時連陸明都隻敢喊“亦菲”，沒人敢這麼親昵地叫“姐”。
宋承憲的臉瞬間漲紅，剛想開口解釋自己隻是習慣，就見李煜傑抬手指向血霧裡的身影：“屠夫，吃了他。”
血霧“騰”地湧上前，裹著濃重的腥氣。宋承憲猛地撞向醫療艙的艙門，卻被無形的能量彈了回去。他看著屠夫伸出的骨爪，突然對著劉亦菲的方向嘶吼：“亦菲姐救我！我真的沒有騙你！”
劉亦菲站在艙外，指尖的空間屏障抖了抖。星狐突然對著她噴出團銀光，宋承憲之前和老機械師的對話再次響起：“等拿到空間晶核的秘訣，就說她是自願跟我走的，她那麼信我……”
銀光散去時，劉亦菲的屏障徹底消失了。她看著醫療艙裡絕望的宋承憲，聲音輕得像歎息：“你不該騙我。”
這句話成了壓垮宋承憲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剛想再說什麼，屠夫的骨爪已經刺穿了醫療艙的玻璃，血霧瞬間將他吞沒。沒有慘叫，隻有骨骼碎裂的輕響，和灰敗的晶核從血霧裡滾出來的聲音。
李煜傑看著那枚滾到腳邊的灰晶核，用靴尖碾了碾：“早就說了，外人就是外人。”他轉頭對劉亦菲揚了揚下巴，“以後再敢對誰心軟，下次就讓霜穹把你鎖起來。”
劉亦菲沒說話，隻是彎腰撿起那枚被碾碎的晶核碎片。星狐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在安慰。
李煜傑突然踹了踹艙門：“屠夫，把血擦乾淨，彆汙了亦菲的眼。”血霧慢慢退去，醫療艙裡隻剩下空蕩蕩的凹槽，連點痕跡都沒留下。
卵蛋叼著塊乾淨的布跑過來，想幫劉亦菲擦手。她卻搖了搖頭，轉身往甲板走。陽光落在她身上，卻暖不透那層剛結的冰。
李煜傑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對星狐說：“以後再聽到有人叫她‘姐’，不用請示，直接咬斷舌頭。”星狐“嗷”了一聲，蹭了蹭他的手腕。
甲板上的風帶著鹹腥味，李煜傑靠在欄杆上，看著遠處掠過的翼形變異獸。紅金龍袍在風裡獵獵作響，他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那是宋承憲挖的最後一塊晶核磨的，現在看來，倒像是塊不錯的墊腳石。
“總算清淨了。”他低聲說了句，嘴角揚起的邪魅弧度裡，終於沒了那點藏不住的煩躁。
屠夫的血霧剛散開，陸明就抱著儀器跑了過來，看到醫療艙空蕩蕩的凹槽，腳步頓了頓：“李哥，宋承憲他……”
“問那麼多乾什麼？”李煜傑瞥了他一眼，指尖在星狐背上順毛，“把這裡的能量殘留清乾淨，彆讓亦菲看到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