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粒的微光還沒散去,天邊突然裂開道紫金色的縫。不是雲層,不是極光——那裂縫裡流淌著細碎的光點,像把星星揉碎了撒在天上。孫行者突然發出警示的嘶鳴,翅膀繃得筆直:“那是什麼?能量場很奇怪!”
鐵翅剛要升空探查,就見光點像下雨似的落下來,觸到地麵時沒炸開,反而凝成了半透明的藤蔓,藤蔓上還開著銀色的花。帶鰓的人留下的清潔魚突然跳出水麵,對著藤蔓發出細碎的響動,像是在警惕,又像是在辨認。
“彆碰!”李煜傑攔住想去摸藤蔓的星墜,指尖剛靠近,就感到一陣輕微的震顫——藤蔓裡的光點在流動,像有生命在呼吸。張嬸突然指著藤蔓根部:“你們看!它在紮根!但沒搶土裡的養分,反而在釋放能量!”
果然,藤蔓接觸的土地泛起層淡綠的光,旁邊的紅薯苗像是被催生了似的,嫩葉“啪”地舒展開,連莖稈都躥高了半寸。孟曉的小本子差點掉在地上:“它、它在幫忙長東西?”
陳陽的畫板早就舉了起來,他手都在抖,卻把藤蔓的紋路畫得清清楚楚:“花瓣上有字!像星星組成的!”大家湊近一看,銀色花瓣上果然有細碎的紋路,拚起來像句沒見過的話,卻奇異地讓人明白意思——“共生之地,萬物同生”。
星墜的脫粒機突然加速,齒輪轉得像要飛起來,脫下來的玉米粒落在地上,竟和藤蔓的光點融在一起,長出小小的綠芽。“它在和玉米種子說話!”星墜眼睛發亮,“就像帶鰓的人和海草說話一樣!”
莫耶舉著小錘子,卻沒敢敲,隻是對著藤蔓奶聲奶氣地喊:“你是來幫忙的嗎?要是的話就開朵大花!”話音剛落,藤蔓頂端的花苞突然綻開,銀色的花瓣層層展開,像隻托著星光的手。
遠處,剛種下的向日葵種子破土而出,頂著種皮就往藤蔓的方向長;東邊的海草田泛著熒光,和藤蔓的光點遙遙呼應;連雞棚裡的雞冠蛇王都豎起身子,尾尖的玉米粒閃著和藤蔓一樣的光。
李煜傑摸著口袋裡的深海珍珠,珍珠竟也熱了起來,透過布料映出淡紫的光。他突然明白——不管是深海的種子,還是陸地的作物,甚至是這異世界的藤蔓,都在這片土地上找到了共鳴。就像帶鰓的人說的“共生”,原來希望從不是孤立的,是所有生命湊在一起,才能長出的模樣。
藤蔓的光點還在落下,落在水道裡,和清潔魚的銀鱗纏在一起;落在試驗田,讓紅薯苗又躥高了些;落在脫粒機上,齒輪轉得更歡,像在唱首跨世界的歌。陳陽在畫板上添了道紫金色的裂縫,旁邊畫了個大大的笑臉,標注“新的朋友來了”。
星狐對著藤蔓輕輕叫了一聲,藤蔓的花瓣輕輕晃了晃,像是在回應。李煜傑看著這一切,突然不覺得奇怪了——在這末世裡,能種出玉米就夠不可思議了,再來些會幫忙生長的藤蔓,又有什麼不可能?
遠處傳來鐵械組的驚呼,大概是藤蔓長到了那邊,催開了他們種的番茄苗。水道裡的水還在流,帶著光點,帶著浮遊生物,帶著所有生命的期待,往更遠的土地淌去。
這異世界的藤蔓沒有帶來危險,反而像條溫柔的紐帶,把深海、陸地和未知的遠方,都係在了這片正在複蘇的土地上。李煜傑撿起顆沾著光點的玉米粒,往新墾的土地裡一丟——說不定明天,這裡就會長出帶著星光的玉米,就像所有相遇,都注定會結出甜美的果。
玉米粒剛埋進土裡,就被藤蔓的光點裹住了。不過片刻,土裡就冒出點嫩黃的芽尖,芽尖上還沾著星光,像頂著顆會發光的露珠。“長得好快!”星墜蹲在旁邊,手指懸在芽尖上方,不敢碰,“比玉米一號長芽時快十倍!”
張嬸卻不驚訝,她摸著藤蔓的花瓣笑:“這是共生呢——藤蔓給養分,種子給生機,互相幫襯著長。”她往藤蔓根部撒了把海草粉,“帶鰓兄弟的海草,說不定也能和它處好。”果然,海草粉剛沾土,藤蔓就分出根細須,輕輕纏了上去,像在握手。
陳陽舉著畫板追著新冒的玉米芽跑,筆尖都快戳到土裡了。孟曉的小本子記滿了頁:“星光玉米芽1顆,紅薯苗長高2寸,向日葵苗冒頭17棵——異世界朋友是來送生長加速器的!”
莫耶在藤蔓的花瓣上係了根紅布條——是從趙叔的護欄上拆的:“這樣它就不會迷路啦!知道這裡是家。”星狐叼來顆野草莓,放在花瓣旁邊,紅色的果子襯著銀色的花,像幅會發光的畫。
午後,帶鰓的人回來了,身後跟著幾個同樣帶鰓的同伴,手裡捧著裝滿土豆種子的貝殼。他們剛上岸就被藤蔓驚住了,其中一個伸手碰了碰光點,突然笑起來:“是‘星藤’!在深海古籍裡見過——能和所有植物共生!”他把土豆種子往星藤邊一放,種子立刻被光點裹住,竟當場冒出了白芽。
“真的能長!”王奶奶拍著手笑,“這下不用等了,現在就能種!”她帶著帶鰓的人往新墾的土地走,腳步輕快得像踩在棉花上,“種在星藤旁邊,肯定長得又快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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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傑看著土豆芽在光點裡舒展,突然覺得這土地像塊被激活的畫布——星藤是畫筆,種子是顏料,所有人的期待是底色,一筆一筆,正畫出個越來越熱鬨的世界。
星藤的花瓣突然轉向東邊,光點流得更快了。鐵翅從空中俯衝下來,翅膀帶起的風卷著片葉子:“李哥!東邊的鹽堿地長出新草了!星藤的須子伸到那去了!”
大家跑過去一看,果然見鹽堿地上冒出叢叢綠芽,星藤的須子像銀線似的纏在草莖上。帶鰓的人蹲下來,指尖插進土裡:“土不那麼鹹了!星藤在改良土壤!”他突然對著同伴喊,“把深海的淨化藻帶來!能和星藤一起乾活!”
淨化藻剛放進水道,就和星藤的光點融在一起,水流過的地方,鹽堿土竟慢慢變成了褐色——是能種莊稼的顏色。孟曉的本子又添了新記錄:“星藤+淨化藻=鹽堿地變良田!”後麵畫了個大大的感歎號。
夕陽西下時,星藤的光點變成了暖金色,像給土地蓋了層薄被。新種的土豆芽、剛冒的堿地草、躥高的紅薯苗,都在光裡輕輕晃,像在跳支生長的舞。
李煜傑摸了摸星藤的花瓣,花瓣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像在打招呼。帶鰓的人捧著淨化藻笑,星墜追著發光的玉米粒跑,莫耶的紅布條在花上飄——這異世界的藤蔓,沒帶來陌生,反而像個早就該來的朋友,把所有力量都融進了這片土地。
夜裡,星藤的光點沒滅,反而更亮了。李煜傑站在試驗田邊,能聽見土裡傳來細碎的響動——是種子在生長,是根須在伸展,是所有生命在星藤的陪伴下,悄悄攢著勁兒,等著明天的太陽。
星藤的光點在夜裡像撒了層碎銀,連空氣裡都飄著淡淡的草木香。李煜傑剛要回營地,就見帶鰓的人舉著個琉璃盞走過來,盞裡盛著深海的熒光沙:“撒在星藤根邊,能讓它夜裡也有力氣。”熒光沙落在土裡,和星藤的光點纏在一起,像給根須係了圈發光的絲帶。
“淨化藻在水道裡紮根了。”帶鰓的人指著水麵,月光下能看見藻葉舒展的影子,“它們在吃土裡的鹽分,明天再來看,鹽堿地能再變樣。”他說著往星藤邊放了顆拳頭大的海螺,“這是‘聲螺’,能發出讓植物安心的聲音——就像給它們唱搖籃曲。”
聲螺剛放下,就發出“嗡嗡”的輕響,星藤的花瓣輕輕晃了晃,光點流得更勻了。紅薯苗像是被這聲音哄著,竟在夜裡又躥高了些,新葉上的絨毛沾著星光,像撒了把碎鑽。
天剛亮,孟曉就舉著小本子跑來了,筆尖都快戳到星藤上:“紅薯苗又長高半寸!土豆芽冒出綠尖了!還有這星藤——它的須子又長了三尺,纏上東邊的野豌豆藤了!”她指著糾纏的須子和豆藤,眼睛亮得像藏了星藤的光。
陳陽的畫板上,星藤的須子和豌豆藤纏成了個漂亮的結,旁邊的土豆芽頂著綠尖,像舉著小旗子。他特意在聲螺旁邊畫了圈聲波線,標注“讓植物睡覺的歌”。
王奶奶端著剛熬的米湯過來,往星藤根邊澆了點:“給新朋友也補補。”米湯滲進土裡時,星藤的光點閃了閃,竟分出根細須,輕輕碰了碰王奶奶的手背,像在道謝。“這孩子還挺有禮貌。”王奶奶笑著擦了擦手,“等土豆長出來,我給它也刻個小牌子——就叫‘星藤寶寶’。”
星墜跑來說脫粒機被星藤的光點纏上了,齒輪轉起來竟帶著熒光,脫下來的玉米粒顆顆飽滿,還沾著點淡金的光。“李哥你看!這些玉米粒能當種子,明年種下去,說不定都能長出帶星藤的玉米!”他捧著玉米粒跑向新墾的土地,要把這些“星光種子”埋下去。
帶鰓的人往鹽堿地撒了把新的淨化藻,藻葉剛沾土,就被星藤的須子纏上,一起往土裡鑽。“今天就能種大豆了。”他拍了拍手裡的大豆種子,“星藤和淨化藻把土改好了,保準能長。”張嬸立刻找來鋤頭:“我來翻地,你撒種——咱們分工合作。”
鐵翅從空中落下,爪子裡攥著束開得正盛的野花:“南邊找到的,能當肥料。”他把野花放在星藤的花瓣上,花瓣輕輕合攏,像在捧著寶貝,“它們好像喜歡花。”
李煜傑看著星藤合攏的花瓣,突然覺得這異世界的藤蔓早不是“客人”了——它會回應聲螺的歌,會接住野花的香,會和紅薯苗、土豆芽一起生長,像早就該長在這片土地上似的。帶鰓的人用深海珍珠測水質,星墜給脫粒機加齒輪,莫耶在須子上係新的紅布條,所有人的動作都自然得像在照顧老朋友。
聲螺還在嗡嗡響,星藤的光點隨著聲響輕輕起伏。新埋的星光種子在土裡動了動,大概是在和星藤打招呼;遠處的海草田泛著熒光,和星藤的光遙相呼應;連雞棚裡的雞冠蛇王都探出頭,尾尖的玉米粒閃著光,像在給這熱鬨的場麵點讚。
李煜傑摸了摸口袋裡的深海珍珠,珍珠溫溫的,像藏了片小小的星光。他知道,不管是深海來的朋友,還是異世界的藤蔓,都在這片土地上紮了根——就像那些種子,隻要有盼頭,就能在任何地方,長出甜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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