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妖癱在靈木桌前,十個手指彎得像蝦米,麵前堆著的靈石仙石快漫到桌沿,反射的光把她的娃娃臉照得忽明忽暗。“不行了不行了,”她舉著抽筋的手哀嚎,“再數下去,我這雙寫劇本的手就得改名叫‘點鈔機’了!”
旁邊的張嬸正用改裝的電子盤點設備掃過一堆仙石,屏幕上的數字跳得讓人眼暈:“彆叫屈了,摘星影城的票販子都把價格炒到三倍了,剛才還有個修士用兩顆上品仙石求購‘黑皇與小白和解’的絕版錄像帶呢!”
摘星影城確實人滿為患。靈麥田外圍搭起的臨時看台擠得水泄不通,有修士踩著飛劍懸在半空看直播,還有小宗門舉著“求購奶團子簽名照”的牌子在入口處蹲守。鐵核新做的“傳送觀影艙”排起長隊,艙體上循環播放著《天墟秘境實錄》的高光片段,裡麵孫悟天舉著機關槍喊“糖比刀甜”的鏡頭,引得艙外陣陣歡呼。
“傑哥,焚天閣閣主又來了,”黃毛擠過人群,數據披風上的訂單數像火箭一樣飆升,“他說要包場看《摘星基地的糖罐子》,還說要給每個弟子發一套‘忘憂糖坊’的限量糖盒,算是他們宗門的‘團建福利’。”
李煜傑正靠在影城最高的了望塔上,看著下方奶團子們在人群中穿梭——小小丫舉著簽名板給修士們畫老虎,三丫的白虎虛影成了合影道具,星墜的許願星軌鐲前圍滿了求願的人,她正耐心地說:“許願要真誠,像給朋友分糖一樣才行哦。”
“讓他包場,”李煜傑指尖轉著混沌之刃,冰霧在刃尖凝成枚“糖罐子”形狀的令牌,“但得加條件——讓他帶著焚天閣弟子在影城門口當義工,維持秩序,順便宣傳‘打架不如吃糖’的新門規。”
胡小妖聽說後,立刻從靈石堆裡蹦起來:“加戲!必須加戲!就拍焚天閣閣主穿著義工服撿垃圾,配文‘放下屠刀,撿起糖紙’!這片段放出去,票房還得翻番!”她忍著手指抽筋,在荷葉劇本上飛快地寫,筆尖戳破了三張荷葉。
影城後台更熱鬨。王奶奶的“靈米糕補給站”前排起長隊,修士們捧著熱氣騰騰的米糕,邊吃邊討論劇情;莫邪的鐵匠鋪外,“迷你混沌之刃”和“畫魂畫筆”的周邊被搶購一空,她舉著昊天神魔錘喊:“限購!每人最多買三個!再搶我就用岩漿給你們做‘排隊號’了!”
孫悟天和敖烈正在拍《八仙過海》的新片段,孫悟天扮的呂洞賓剛用靈泉水變出彩雲,就被台下扔上來的鮮花砸中腦袋——是群小女修扔的,還夾雜著幾顆包裝精美的糖。“這人氣,比當年大鬨天宮時還旺!”孫悟空蹲在布景板上啃靈米糕,看得眼熱,“早知道演戲這麼賺錢,俺老孫當年就不該去西天取經,該來摘星宗當影帝!”
狠人大帝的“般若畫展”設在影城最僻靜的角落,卻照樣人來人往。修士們看著畫裡紅葉林裡的糖霜,突然紅了眼眶——有個白發修士對著幅“團圓樹”的畫磕了三個頭,說想起了被自己誤傷的師弟,想求一盒“忘憂糖”寄到地府去。
“傑哥,忘憂糖坊的糖不夠賣了,”王奶奶端著空糖罐來找李煜傑,臉上卻笑開了花,“糕點師傅遊魂說,他想起了三十種失傳的古方,要是能集齊材料,能做出‘回魂糖’,吃了能讓人想起最該珍惜的人。”
李煜傑從了望塔上跳下來,霜穹立刻馱著他往糖坊跑。路過影城中央的大屏幕時,正放著《靈魂擺渡人》的經典片段——九寶給阿秀遞糖的瞬間,屏幕外突然響起整齊的抽氣聲,接著是此起彼伏的“我要同款糖”的喊聲。
“看來得擴大生產了,”李煜傑摸了摸霜穹的頭,冰獸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心,“讓鼠王他們再挖條地下倉庫,專門囤糖料。對了,告訴胡小妖,新劇本就叫《忘憂糖坊的三十種甜》,主角是糕點師傅遊魂和他的糖。”
胡小妖聽說後,差點把手裡的靈石撒了:“三十種!每種甜都能拍三集!這下我的手怕是真要廢了……”話雖如此,她卻立刻拉著張嬸去盤點新到的糖料,指尖在賬本上劃得飛快,比數靈石時還起勁。
夕陽西下時,摘星影城的燈光次第亮起,像撒了滿地的糖豆。奶團子們收工回家,每人懷裡都抱著堆修士們送的禮物——石頭得了把岩漿紋的匕首,星墜收到串星星手鏈,小小丫的簽名板寫滿了名字,三丫的尾巴上還纏著條修士送的紅綢帶。
李煜傑走在最後,看著影城漸漸安靜下來,隻剩下張嬸和趙叔在清點一天的收入,靈米糕的甜香混著靈石的清輝,在晚風裡慢慢飄。他突然覺得,胡小妖數錢數到抽筋的手,張嬸跳個不停的盤點機,還有修士們捧著糖時的笑臉,都是比任何劇本都動人的故事。
遠處的傳送陣又亮了,這次來的不是觀眾,是各地的糖料商,他們推著一車車的靈蜜、晶核粉和變異水果,喊著“求合作”的聲音,比影城的歡呼還要響亮。
胡小妖舉著抽筋的手,在月光下高喊:“都排隊!按甜度排序!最甜的先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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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傑笑了——看來,這摘星基地的糖罐子,怕是永遠都裝不滿了。
糖料商的隊伍從傳送陣一直排到靈麥田,車軲轆碾過靈草墊的聲音混著討價還價的喧鬨,倒比影城的劇情還熱鬨。有個來自西域的糖商扛著塊半人高的“冰晶糖”,聲稱是萬年冰川下挖出來的,甜得能凍住靈力;還有南荒來的修士推著車“火焰果”,果皮裂開時會冒火星,說榨成汁能做“爆漿糖”,吃一口能噴出小火花。
“甜度檢測!甜度檢測!”胡小妖舉著李煜傑新做的“糖度儀”其實是混沌之刃改造的,冰霧越濃代表糖越甜),在隊伍裡穿梭。輪到冰晶糖時,儀器的冰霧瞬間凝成朵冰花,她眼睛一亮:“這個好!給《忘憂糖坊》當‘冰魄糖’的道具,賣相絕了!”糖商立刻拍板:“我出糖,你們出劇情,賺了錢五五分!”
南荒修士急了,舉著火焰果喊:“我的果子能噴火!拍‘糖坊遇劫’的戲,不用鐵核做特效!”孫悟天正好路過,叼著靈米糕接話:“我演劫糖賊,你這果子當暗器,保證比機關槍還帶勁!”鐵核在旁邊翻白眼:“就你那演技,彆把果子噴到觀眾席上。”
李煜傑讓張嬸在靈麥田邊搭了個“糖料交易所”,青石板上畫著刻度,按甜度從高到低排得整整齊齊。王奶奶和糕點師傅遊魂戴著老花鏡,正給火焰果去核,兩人時不時爭論“火星要不要留三分”,惹得周圍糖商直笑。
“傑哥,星隕樓傳來急報,”黃毛的數據披風突然紅光閃爍,“東域的‘酸梅穀’發來戰帖,說我們的糖太甜,壞了修真界的‘苦修行’規矩,要跟我們比‘誰的修行更純粹’。”
李煜傑正幫莫邪給新做的“冰火糖”刻花紋,聞言挑眉:“比就比。讓他們來摘星影城,我們開個‘甜苦對決’專場,贏了的,以後東域的酸梅全歸我們做‘酸甜糖’;輸了,讓他們給忘憂糖坊當三年苦工,嘗嘗‘苦中帶甜’的滋味。”
胡小妖立刻來了精神,忍著手指抽筋寫新劇本:“第一回合比‘打坐’,我們派九寶,她能邊吃糖邊入定;第二回合比‘曆練’,讓孫悟天帶著糖罐闖酸梅穀,證明吃糖也能打妖怪;第三回合……”她拍了下手,“比‘講故事’!誰的故事能讓對方哭,誰就贏!”
酸梅穀的人來得很快,個個穿著粗布道袍,麵色凝重,手裡還提著串酸梅,說是“提神醒腦,戒甜癮”。為首的穀主一進影城就皺眉:“妖氣!哦不,糖氣太重!這樣修行,如何能成大道?”
九寶正好捧著本《渡魂記》路過,聞言抬頭:“道在糖裡,也在苦裡呀。就像這書頁,甜的故事和苦的故事都有,才好看。”她說著遞過去顆“忘憂糖”,“穀主嘗嘗?這糖裡有酸梅粉,甜中帶酸,像極了修行路上的滋味。”
穀主猶豫著接過糖,剛放進嘴裡,眼睛突然瞪圓——那甜味裹著淡淡的酸,像雨後的梅子樹,清爽又不膩。他身後的弟子們也忍不住伸手,很快,一群“苦修士”捧著糖,在糖料交易所前吃得眉開眼笑。
“第一回合,我們認輸!”穀主抹了把嘴,難得露出點笑意,“你們的糖,確實比酸梅更懂‘平衡’二字。”胡小妖舉著荷葉喊:“算你們識相!第二回合,孫悟天準備!”
孫悟天早就換上了探險裝,背著個裝滿糖的乾坤袋,騎上霜穹就往酸梅穀方向衝。臨行前,糕點師傅遊魂塞給他罐“爆力糖”:“遇著妖怪就扔,這糖炸開是甜霧,能讓妖怪想起小時候的糖罐,不忍心動手。”
果然,孫悟天在酸梅穀遇到隻護穀的黑熊怪,剛要舉機關槍,就想起師傅的話,扔出顆爆力糖。糖炸開的瞬間,黑熊怪突然抱著腦袋嗚咽起來——原來它小時候偷吃過獵人的糖,被主人打了一頓,從此見了甜的就心軟。
“卡!完美!”胡小妖通過黃毛的遠程投影看著這幕,笑得直拍大腿,“這黑熊怪比鐵核的機關獸還會演!問它願不願意來影城當特型演員,包吃包住,頓頓有糖!”
最後回合的“故事對決”最動人。酸梅穀主說:“我們穀裡有株千年酸梅樹,花開時像雪,結果時比黃連還苦,弟子們守著它修行,以為苦儘就能甘來,卻忘了苦本身也是滋味。”
李煜傑讓王奶奶端來盤“酸梅糖”,是用酸梅穀的梅子做的:“您嘗嘗,這糖裡的酸,是為了讓甜更清楚。就像我們拍的戲,有吵架才有和解,有失去才有珍惜,苦和甜,從來都是一對好朋友。”
穀主吃著糖,突然紅了眼眶:“原來我們守著酸梅樹,不是為了戒甜,是忘了怎麼把酸釀成甜。”他對著李煜傑深深一揖,“這場對決,我們心服口服。以後酸梅穀的梅子,全歸忘憂糖坊,分文不取。”
消息傳開,摘星影城更熱鬨了。有修士專門來學“甜苦平衡術”,還有宗門把“吃糖修行”列進了門規。胡小妖數靈石的手抽得更厲害了,張嬸隻好請了十個新幸存者幫忙,盤點機日夜不停地響,像在唱支甜滋滋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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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李煜傑站在糖料交易所前,看著王奶奶和糕點師傅遊魂給新收的酸梅去核,看著莫邪用冰晶糖和火焰果鍛造“冰火糖”,看著奶團子們把酸梅穀的梅子串成項鏈,在月光下跑來跑去。
他摸了摸懷裡的半塊老擺渡人糖,突然覺得,這糖的味道又變了——裹著點酸梅的清,帶著點火焰果的暖,像極了這熱熱鬨鬨、有甜有苦的日子。
遠處的傳送陣又亮了,這次來的不是糖商,是群背著行囊的孩子,他們舉著“想學做糖”的牌子,眼睛亮得像星星。王奶奶笑著擦了擦手:“正好,忘憂糖坊缺學徒,奶奶教你們怎麼把日子,熬成自己喜歡的味道。”
李煜傑靠在靈樹上,看著孩子們圍在灶台前,看著胡小妖在新劇本上寫下“酸梅穀的甜”,突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