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羅盤的小紅點像天上的星,沒過幾日就蔓延到了地圖邊緣。王奶奶用忘憂糖的糖渣在地圖上畫了條線,從酒吧出發,繞著十國的玫瑰田、魔界的火山、人間的廟會,最後回到星砂海,像給三界係了條甜絲絲的腰帶。“這叫‘送甜航線’,”老太太往線頭上粘了顆勇闖糖,“以後就按這條線走,保證每個紅點都能嘗到咱們的糖。”
第一站就撞上了魔族的“勇氣試煉”。小魔族們要在火山溶洞裡走“熔岩鋼絲”,底下是翻滾的岩漿,誰能走完全程,就能在音樂節上敲主木魚。可最膽小的那個小魔族正蹲在溶洞門口哭,手裡攥著根斷了的電子木魚弦。
“給你這個。”李煜傑往他手裡塞了顆勇闖糖,糖裡映著小魔族第一次敲對《菩提渡》的樣子,“當時你敲得比誰都響,現在也能比誰都勇。”他把三界糖罐放在鋼絲起點,罐身上的熔岩紅寶石突然亮了,在鋼絲上投下串小燈籠,像給勇氣鋪了條路。
小魔族含著糖踏上鋼絲,糖罐裡的本源糖突然飄出來,在他周圍轉了圈,竟凝成件迷你的星辰鬥篷。“看!墨玄的好運借你了!”孫悟空在底下喊,金箍棒敲著溶洞的岩壁,打出《菩提渡》的節拍。小魔族踩著節拍往前走,腳下的燈籠跟著亮,最後竟在終點跳起了舞,引得岩漿都濺起了開心的火星。
離開溶洞時,小魔族們往糖罐裡塞了把“勇氣火石”,石上刻著他們的名字:“讓糖罐帶著我們的勇,去給更多人打氣!”火石在罐裡輕輕晃,竟讓糖罐的藤蔓都染上了點岩漿紅,像把勇氣也長進了枝裡。
十國的玫瑰田正鬨“花愁”。今年的玫瑰總打著蔫,花神的侍女們急得團團轉,說再不開,織夢節的錦緞就沒原料了。銀藤把暖憶糖的花粉撒在花田裡,花粉落地的瞬間,玫瑰突然抬起頭,花瓣上竟映出往年花開的盛況——蜜蜂嗡嗡采蜜,織女們笑著織錦,連風裡都飄著《菩提渡》的調子。
“它們是忘了自己有多美。”銀藤的阿媽抱著織梭趕來,往花根上澆了點忘憂蜜,“給它們聽聽開心的事,就想開了。”她把織錦機搬到花田中央,織出的玫瑰紋在陽光下流轉,玫瑰們像是被勾了魂,竟跟著織紋的節奏慢慢舒展,轉眼間就開滿了山坡,比往年更豔三分。
花神往糖罐裡放了朵“永不謝”的玫瑰:“這花吸了暖憶糖的香,能開一輩子,讓糖罐永遠帶著花開的甜。”玫瑰在罐裡輕輕晃,藤蔓立刻纏上去,把花瓣的豔色都吸進了葉裡,讓記憶樹的藤葉也開出了同款玫瑰。
人間的廟會正辦“糖畫大賽”,有個小姑娘總畫不好糖罐,眼淚把糖稀都滴成了小坑。李詩瑤蹲在她身邊,往她手裡塞了塊笑忘糖:“我第一次烤蛋糕,烤成了黑炭,可李煜傑說‘焦了才香’,你看現在我不是學會了?”她握著小姑娘的手,用笑忘糖的糖渣畫糖罐,糖稀竟自動順著記憶樹的紋路流,轉眼間就畫出個活靈活現的三界糖罐,引得評委們都鼓起掌。
小姑娘的糖畫最後得了獎,她把糖罐糖畫小心地放進盒子裡,送給了李詩瑤:“姐姐說過,糖會記著開心事,我想讓你的糖罐,也記著我畫好糖畫的樣子。”糖畫剛碰到三界糖罐,就化成了層糖霜,裹在罐身上,讓寶石的光更亮了。
送甜航線走到星砂海時,遇到群漂流的糖罐——是些沒人要的舊糖罐,罐身鏽跡斑斑,裡麵的糖都化了。王奶奶心疼地把它們撿起來,往每個罐裡塞了顆忘憂糖:“再舊的罐,也能裝新的甜。”她把這些糖罐掛在記憶樹的枝椏上,用團圓鏈串起來,風吹過時,竟發出《菩提渡》的調子,像群重獲新生的歌者。
“這叫‘拾光罐’,”老太太給每個罐係上小卡片,“誰丟了回憶,就來領個罐,往裡麵裝塊新糖,日子就能重新甜起來。”沒過幾天,拾光罐就被領走了大半,有魔族領走了裝音樂節回憶的,有十國姑娘領走了裝織錦記憶的,還有個老爺爺領走了裝廟會糖畫的,說要給孫子講過去的故事。
回程的飛毯上,糖罐裡的勇氣火石、永不謝玫瑰、笑忘糖渣正慢慢融在一起,凝成顆三色的“萬甜珠”,珠裡映著他們送甜的一路——小魔族在鋼絲上跳舞,玫瑰田重新綻放,小姑娘舉著糖畫笑,每個畫麵都裹著暖。
“這珠子能讓糖罐的甜翻倍。”李煜傑把萬甜珠嵌在糖罐的寶石中間,“以後再去送甜,一顆糖能頂過去十顆!”他往墨玄嘴裡塞了顆剛在星砂海撿的星砂糖,“你說,咱們是不是把三界的甜都攢齊了?”
墨玄望著飛毯下的雲海,糖罐的藤蔓正順著飛毯往下長,藤葉上的畫麵和底下的山河重疊,像把送甜的路都繡在了風裡。“攢不齊的,”他往糖罐裡添了勺新釀的玫瑰蜜,“每天都有新的甜在長,就像這藤蔓,永遠有新的葉要冒。”
回到酒吧時,記憶樹的拾光罐還在輕輕晃,每個罐裡都長出了新的糖芽。王奶奶用萬甜珠熬了鍋“滿福粥”,粥裡的每顆米粒都裹著不同的甜:勇氣火石的烈,永不謝玫瑰的香,笑忘糖的柔,喝一口,像把整個送甜航線都喝進了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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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萬甜珠突然從糖罐裡飄出來,在酒吧上空轉了圈,所有拾光罐都亮了,罐裡的糖芽同時綻開,開出和三界糖罐一樣的三色花。墨玄靠在李煜傑肩上,看著花影裡的自己和眾人,突然覺得這無縫連接的日子,就像場永遠送不完的甜——你把甜給了彆人,彆人的笑又變成了你的糖,一顆接一顆,甜成了循環,暖成了永恒。
銅鍋的糖稀還在熬,鍋裡的萬甜珠閃著光,把送甜的故事都熬進了糖裡。記憶樹的藤葉沙沙響,像在數著還有多少小紅點沒送甜。孫悟空的金箍棒上纏著拾光罐的繩,棒尖沾著的糖霜映著星砂海的浪,閃閃爍爍。
而那三界糖罐,正躺在萬甜珠的光裡,罐口的三色花又開了一朵,花瓣上沾著勇氣火石的紅、永不謝玫瑰的粉、笑忘糖的白,像把這一路的送甜故事,都開成了永不凋謝的模樣。它好像在說:送甜的路還長,隻要有人需要暖,咱們的糖罐就永遠滿著,日子就永遠——甜得停不下來。
萬甜珠的光在酒吧裡流轉了三日,記憶樹的拾光罐上竟長出了小小的糖藤,藤上掛著的迷你糖罐裡,開始傳出新的故事——領走音樂節糖罐的魔族小兄弟,在試煉中敲出了最響的木魚;拿走織錦糖罐的十國姑娘,織出了會開花的玫瑰錦;連老爺爺的糖罐裡,都飄出了孫子學畫糖畫的笑聲。
“這哪是拾光罐啊,是‘故事孵化器’!”王奶奶摘下個迷你糖罐,往裡麵撒了把萬甜珠的碎末,罐子立刻傳出她年輕時學蒸饅頭的聲音——“麵要揉到出筋,糖要撒得勻,就像日子,得下功夫才甜。”
正說著,糖心羅盤突然“叮”地響了,指針指向了地圖外的空白處,旁邊跳出行小字:“無名島·甜荒之地”。尋路披風自動展開,地圖上的空白處浮現出座灰蒙蒙的島,島上沒有花,沒有糖,連風裡都飄著股澀味。
“甜荒之地?”李煜傑捏著羅盤皺眉,冰翼扇得糖罐上的萬甜珠輕輕晃,“聽著就可憐!走,去給那島撒點糖,讓它也嘗嘗甜的滋味。”他往糖罐裡塞了把勇氣火石和永不謝玫瑰的花瓣,“帶上咱們最烈的甜和最柔的香,不信捂不熱那地方。”
無名島果然像被抽走了所有色彩。天空是灰的,土地是褐的,連海水都泛著濁浪,島上的人眼神木木的,見了他們,隻是呆滯地望了望,又低下頭繼續乾活——他們在挖一種灰色的石頭,據說能換微薄的口糧,手上磨出的繭比記憶樹的樹皮還厚。
“這地方連風都不會笑。”銀藤往地上撒了把暖憶糖的花粉,花粉落地竟結成了冰,“好冷的地,甜都凍住了。”她解下自己的玫瑰錦披風,往石頭上一鋪,披風上的玫瑰突然綻開,總算給灰島添了點紅。
墨玄把三界糖罐放在島中央,萬甜珠的光剛散開,就被島上的冷風壓了回去。他指尖凝起星辰異能,往糖罐裡注入星砂光,罐身上的熔岩紅寶石突然發燙,竟在地上烤出個小坑,坑裡的灰石慢慢裂開,冒出點綠芽——是顆被凍住的甜辣花種子。
“這島不是天生甜荒,”王奶奶蹲在坑邊,用手焐著綠芽,“是甜被藏起來了!”她往坑裡倒了碗滿福粥,綠芽“嗖”地抽出藤,轉眼間就爬滿了半棵枯樹,開出的甜辣花竟帶著點灰,卻倔強地亮著。
李煜傑拽著島上的孩子往糖罐邊跑,孩子的小手凍得通紅,碰了碰糖罐的藤蔓,突然“哇”地哭了——糖罐裡映出他小時候追蝴蝶的樣子,那時的島還有花,有笑,有媽媽給的糖。“你看,”李煜傑往他手裡塞了顆勇闖糖,“甜沒走,隻是睡著了,你得喊醒它。”
孩子含著糖,突然對著枯樹喊:“花!開花!”喊著喊著,更多的綠芽從灰石裡冒出來,甜辣花越開越多,灰島竟透出點粉綠。島上的大人們停下乾活,呆呆地望著花,有個老婆婆突然抹起了淚:“我記起來了,我年輕時織過玫瑰錦,比這花還豔。”
孫悟空扛著金箍棒在島上轉圈,棒尖劃過的地方,灰石裂開,露出底下的糖晶礦——原來這島藏著最甜的糖,隻是被灰蓋住了。“俺老孫來給你們鬆鬆土!”他用棒敲碎灰石,糖晶在陽光下閃著光,引得孩子們都撲過去撿,笑聲像把冰敲碎了。
王奶奶在糖晶礦邊支起銅鍋,用島上的糖晶熬忘憂糖,鍋裡的糖稀竟慢慢變成了彩虹色,飄出的甜香裹著島上人的回憶:“年輕時的歌”“孩子的第一顆牙”“和愛人撿貝殼的下午”。熬出的糖塊分給眾人,吃了糖的人眼裡漸漸有了光,開始互相打招呼,像把凍住的日子重新焐熱了。
臨走時,島上的人用糖晶礦做了個“守甜碑”,碑上刻著:“甜在心裡,不在眼裡”。他們往三界糖罐裡塞了塊最大的糖晶,晶裡映著灰島變綠的樣子:“帶著它走吧,讓三界知道,再苦的地,也能長出甜。”
糖晶在罐裡輕輕晃,萬甜珠突然亮得刺眼,把無名島的綠映在了記憶樹的藤葉上,地圖上的空白處從此標上了“甜生島”。回程的飛毯上,眾人看著糖罐裡的灰甜辣花,突然覺得這糖罐裝的不僅是甜,還有希望——再冷的絕望,遇著點暖,就能抽出藤,開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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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吧,記憶樹的甜生島畫麵旁,新長出個“糖晶枝”,枝上的糖珠都帶著點灰,卻亮得堅定。王奶奶用甜生島的糖晶烤了“憶苦糖”,糖外麵是點澀,裡麵卻是蜜,吃了讓人想起難卻暖的日子。“這糖得給三界的孩子嘗嘗,”老太太往糖罐裡裝了袋,“讓他們知道,甜不是天上掉的,是熬出來的。”
沒過幾日,甜生島的人竟劃著木船來了,船上載著糖晶礦和新摘的甜辣花。領頭的孩子舉著顆糖晶喊:“我們也想做時光糖!把島變甜的故事藏進去,送給彆的苦地方!”
眾人在酒吧後院開起“傳甜班”,教他們熬糖、做糖畫、織糖錦。島上的老婆婆織出的玫瑰錦帶著點灰紋,卻比誰的都有力量;孩子們畫的糖罐歪歪扭扭,卻裝滿了笑;連最木訥的大叔,敲起電子木魚都帶著股倔勁,像在跟苦日子較勁。
傳甜班結業那天,甜生島的人帶著滿船的糖離開,船帆上繡著新的字:“甜生島·送甜隊”。王奶奶往他們的糖罐裡塞了把萬甜珠:“記住,送甜不是可憐人,是互相取暖,你給彆人一顆糖,彆人的笑會給你一顆更大的糖。”
船開走時,糖生島的孩子突然往酒吧扔了顆糖,糖在記憶樹的枝椏上炸開,長出串灰綠色的花,每朵花都托著個迷你船,船上坐著送甜的人,像把希望也種在了酒吧。
墨玄望著花串,突然明白這無縫連接的日子,就像這甜生島的故事——沒有永遠的灰,隻有不願醒的甜;沒有孤單的暖,隻有互相傳遞的糖。你幫我焐熱一顆種子,我為你開出一片花,纏纏繞繞,就把苦日子織成了甜錦緞。
銅鍋的糖稀還在熬,鍋裡的甜生島糖晶閃著光,熬出的糖絲纏上守甜碑的拓片,把“甜在心裡”四個字都裹成了甜。記憶樹的藤葉沙沙響,像在給甜生島的送甜隊唱《菩提渡》,調子裹著糖晶的光,飄得老遠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