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傑指尖撚著枚冰棱，邪魅的笑意漫過眼底時，霜穹的冰霧正順著他的袖口往上纏，在肩頭凝成隻冰雕的小獸。他望著眼前烏泱泱的奶團子軍團，混沌之刃在掌心輕輕震顫，晶核探測的微光掃過一張張奶聲奶氣的小臉——有啃著糖葫蘆的鴻蒙犼，有抱著葫蘆藤晃腿的七娃，還有趴在孫悟空毛茸茸尾巴上打盹的將臣，連迷你版鴻鈞都捧著個小鼎，鼎裡飄著顆會轉的法則珠。
“好久不見，”他刻意壓低的嗓音裹著冰碴子，卻被孫悟天奶聲奶氣的“傑哥哥”衝散了大半，“奶團子軍團的小家夥們，骨頭沒鬆吧？”
鴻蒙犼吧嗒咬碎糖葫蘆，糖渣沾在鼻尖：“五師父說我們進步可大啦！前天剛把十二翼天龍按在鴻蒙殿柱子上打！”她身後的將臣立刻舉著小拳頭附和，骷髏殿虛影在她身後一閃而過，卻被她懷裡抱著的毛絨兔玩偶遮了個嚴實。
“四大凶獸呢？”李煜傑目光掃過人群，沒見著冰甲角魔龍那標誌性的冰棱角，倒是看見九寶妙樹化形的小姑娘九兒正踮腳夠孔宣的金翅，“讓他們看家了？”
“吼——”一聲奶凶奶凶的咆哮從人群後傳來，冰甲角魔龍的小腦袋從哮天犬尾巴底下鑽出來，龍角上還掛著個蝴蝶結，“我們在這兒！藍翼海龍獸被哪吒的風火輪燙了尾巴，正跟哼哈二將鬨彆扭呢！”
人群裡頓時炸開了鍋。藍翼海龍獸的哭嚎混著哼將的“哼！”哈將的“哈！”，還有哪吒踩著風火輪轉圈哄人的嚷嚷：“我賠你顆避水珠還不行嗎？”糖聖老爺爺趕緊往海龍獸嘴裡塞了顆麥芽糖，黏住了哭聲，也黏住了他自己的胡子。
蘇糖霜從李煜傑身後走出，素白的衣袖拂過他肩頭的冰霧，指尖在他眉心輕點：“正經點。”她雖是太初宗的太上長老，此刻卻也斂了威壓，任由孫悟飯扯著她的裙擺問東問西，“天墟秘境的法則紊亂，你們的法則之力可能會受影響，尤其是你那六道拳，彆動不動就把人骨頭變劍。”
李煜傑捉住她的手腕往唇邊湊，在她手背上印下片冰花：“聽師傅的。”話音剛落，懷裡突然撞進個軟乎乎的小身子，是宋祖兒舉著支皺巴巴的花，正是當年在雲筱市送他的那種。
“爹爹，安安說這花在秘境裡能引來機緣！”宋祖兒的羊角辮上還纏著根靈草，安安就跟在她身後，怯生生地往李煜傑手裡塞了塊用樹葉包著的晶核——竟是塊蘊含時空法則的高階晶核，“小黑小白也想跟著去！”
紫霞和青霞騎著變異虎小黑小白擠到前麵，兩隻老虎的皮毛泛著暗紫色，是黑霧與岩漿淬煉過的顏色。青霞舉著顆冒黑煙的晶核：“傑哥，這是我們在秘境入口撿的，能讓黑霧追蹤敵人三天三夜！”紫霞立刻補了句，小奶音帶著岩漿的熱度：“我的尖爪能劃破空間裂縫，比龍傲天的披風還快！”
“好了好了，”李煜傑抬手示意安靜，指尖彈出枚信號彈，在空中炸開朵冰藍色的花，“九兒帶法寶組去東邊，你的九寶妙樹能感應先天靈根，彆讓精精那猴子搶了先。”
九寶妙樹立刻挺起小胸脯，九片葉子唰地展開，每片葉上都坐著個小人兒：“保證完成任務！不過得讓金翅大鵬鳥載我，他飛得比龍傲天快！”金翅大鵬鳥在她頭頂盤旋兩圈，用翅膀蹭了蹭她的臉，算是應下了。
“孫悟空帶猴族組去西邊，”李煜傑看向七大聖猴，靈明石猴正給無支祁順毛，“你們的火眼金睛能看穿幻境，小心點石磯的徒子徒孫，彆被她的石頭絆了腳。”
“俺老孫知道！”孫悟空把金箍棒變細了塞給孫悟天當玩具，“誰敢擋路，就給俺嘗嘗定海神針的厲害！”無支祁晃著赤尻馬猴的尾巴接話：“還要找些好吃的果子，給安安當零嘴！”
“鴻蒙犼和將臣帶凶獸組去北邊，”李煜傑拋給她們兩枚玉簡，上麵刻著空間坐標，“冰甲角魔龍的冰甲能抵擋法則攻擊，遇到處理不了的，就把玉簡捏碎，我讓蕭炎用異火給你們兜底。”
鴻蒙犼接玉簡時差點摔了，被將臣眼疾手快扶住。將臣的小臉上難得正經：“我們會保護好十二翼天龍的，他雖然愛哭，但打雷的時候跑得最快。”十二翼天龍在後麵氣得噴氣，龍鱗都炸起來了。
“蘇糖霜帶法則組守中樞，”李煜傑最後看向自己的師傅兼女人，眼底的邪魅化作柔光，“你的生死法則能穩住秘境空間，要是狠人大帝來了，讓她彆總惦記著彆人的道果，秘境裡的夠她吃的。”
蘇糖霜笑著點頭，指尖劃過李煜傑的臉頰，帶起串法則符文：“你自己也小心，六道拳彆用過頭，上次把帝俊的金烏蛋打成劍種，他追了你三天三夜。”
“那是他蛋不結實，”李煜傑哼了聲，混沌之刃突然指向南方，晶核探測的微光急促閃爍，“南邊有股熟悉的氣息，我帶囡囡她們去看看。”
囡囡立刻抱住他的腿，小手裡攥著塊輪回法則碎片：“爹爹，我能感覺到有好多老爺爺在睡覺。”安安也跟著點頭，指著南方的天空：“那裡的星星不動，像被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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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傑眼底閃過一絲銳芒，陰陽法則在掌心流轉，生死二氣纏繞成環：“是時間法則紊亂區，正好讓你們見識下六道拳的厲害。”他大步流星往外走，霜穹緊隨其後，冰霧在地麵拖出條晶亮的路，“記住，信號彈升空，不管在哪都得往回趕，彆讓我挨個揪你們的小耳朵！”
奶團子們轟然應諾，亂糟糟地往外湧。九兒騎著金翅大鵬鳥飛在最前麵，九寶妙樹的葉子沙沙響，像是在清點靈根的位置；孫悟空的金箍棒在地上敲出歡快的節奏，七大聖猴跟著蹦蹦跳跳，連無支祁都忘了鬨彆扭；鴻蒙犼揪著十二翼天龍的尾巴不讓他掉隊，將臣則把骷髏殿虛影縮小了掛在脖子上，像個黑色的小香囊。
宋祖兒和安安坐在小黑背上，兩隻變異虎邁著輕快的步子，時不時用腦袋蹭蹭青霞紫霞的手心。青霞的黑霧在指尖繞成小蛇，紫霞的岩漿則在爪尖凝成小紅珠，姐妹倆小聲嘀咕著要給小黑小白找些能強化皮毛的靈草。
蘇糖霜站在中樞地帶，看著李煜傑的身影消失在法則紊亂區，指尖輕輕敲擊著虛空，生死法則化作張巨網，將整個秘境的動靜都攬在其中。狠人大帝抱著個大西瓜從她身邊飄過，小奶音囂張得很：“要是他敢用劍種，我就把他的冰棱子全掰了！”
“他心裡有數，”蘇糖霜笑著搖頭，望向南方的目光卻帶著一絲擔憂，“畢竟，那裡沉睡著的，可是連輪回法則都困不住的老東西啊。”
李煜傑已經踏入時間法則紊亂區，周圍的景物忽快忽慢，有的草木在瞬間枯萎又重生，有的山石則停在崩裂的刹那。囡囡突然指著塊懸浮的玉佩：“爹爹，那上麵有媽媽的味道！”
玉佩上刻著朵甜辣花，正是王奶奶銅鍋裡常煮的那種。李煜傑伸手去拿，玉佩卻突然炸開，化作道熟悉的身影——是王秀蘭奶奶，正舉著鐵鍋追打隻偷糖的小獸，嘴裡還念叨著：“讓你偷我的晶核土豆！看我不把你燉成甜湯！”
“王奶奶？”李煜傑愣住的瞬間，周圍的時間突然凝固，所有景物都成了冰雕。安安指著王奶奶鐵鍋上的紋路：“哥哥你看，那是六道符文！”
六道拳的拳意瞬間在體內炸開，李煜傑的瞳孔裡浮現出六道輪回的虛影。他終於明白，天墟秘境裡最大的機緣，從來都不是什麼先天靈根，而是這些被時間遺忘的牽掛——是甜源井的糖溪，是摘星宗的星砂，是每個在末世裡掙紮過的靈魂，在法則儘頭留下的，比法則更堅固的東西。
“看來，得給這些老東西敲敲警鐘了，”李煜傑握緊混沌之刃，冰棱在刃身流轉，“讓他們知道，奶團子軍團的小家夥們，可不是來做客的啊。”
他的身影消失在時間亂流中，隻留下道冰藍色的信號彈，在凝固的空中緩緩綻放——那是召集的信號，也是宣告：天墟秘境的沉睡者們，該醒了。
信號彈的冰藍光芒還未散儘，時間亂流裡突然傳來陣鐵鍋碰撞的脆響。王奶奶的身影在冰雕般的景物中動了，舉著鐵鍋敲向李煜傑的後背，卻在觸到他衣袍的瞬間，化作漫天甜辣花瓣。“小傑子，奶奶的糖還在鍋裡熬著呢。”花瓣裡飄出熟悉的聲音，帶著星髓蜜的甜氣。
李煜傑轉身去抓，指尖隻撈到片沾著糖霜的花瓣。囡囡突然拽著他的衣角往地上指——凝固的地麵裂開道縫，縫裡淌出半融化的糖溪，溪水上漂著顆虎頭鞋形狀的晶核，正是趙叔當年給小寶做的那雙。“是趙爺爺的手藝！”安安捧著晶核笑，晶核突然發燙，映出趙叔加固電網的身影，“他說要給小黑小白做個鐵窩窩呢。”
霜穹低低咆哮一聲，冰係異能順著糖溪蔓延，凍住了亂竄的時間亂流。李煜傑踩著冰麵往前走，六道拳的拳意愈發熾烈，陰陽法則在腳下織成黑白兩色的路。前方突然出現座熟悉的木屋，門楣上掛著“甜種站”的木牌，缺口處新冒出的嫩芽正頂著顆晶核——是他當年用冰隕風暴凍住的變異喪屍晶核，此刻竟開出朵冰花。
“喲，這不是小冰塊嗎？”木屋裡傳出老兵的咳嗽聲，他正往甜種袋裡裝種子，每顆種子上都刻著邊關的坐標，“聽說你成了什麼末日主宰？給爺爺看看，你那混沌之刃，有我當年的馬刀快嗎？”
李煜傑剛要應聲，木屋突然扭曲成道空間裂縫，從裡麵蹦出個叼著麥香糖的小丫頭——是胡小妖，奶聲奶氣地喊：“傑哥哥！九兒姐姐讓我給你送這個！”她遞來片九寶妙樹葉，葉麵上浮現出地圖，標注著七個閃爍的光點，“是葫蘆娃們找到的先天靈根，就是被石磯娘娘的石頭壓住了，七娃正用寶葫蘆吸石頭呢！”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聲驚天動地的葫蘆轟鳴，緊接著是七娃氣鼓鼓的嚷嚷：“死石頭！再不聽話把你煉成糖塊！”九寶妙樹葉上的一個光點突然變亮，葉緣浮現出行小字：“已收服混沌石，獲得空間法則碎片x3。”
“乾得不錯。”李煜傑揉了揉胡小妖的腦袋，指尖彈出枚冰棱，“去告訴九兒，讓她把碎片給安安，這丫頭能看懂法則的紋路。”胡小妖點點頭，化作道流光飛走，臨走前還不忘塞給霜穹塊奶糖，“給霜穹哥哥的，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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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穹用鼻尖蹭了蹭奶糖，突然衝著左側的時間亂流低吼。那裡的空氣正在扭曲，隱約露出片熟悉的演武場——摘星宗的弟子們正圍著個冰雕練劍，冰雕的模樣赫然是蕭珩，手裡還攥著顆星髓蜜糖。“蕭樓主這是被時間凍住了？”李煜傑挑眉，六道拳的拳風掃過去，冰雕瞬間崩解，蕭珩踉蹌著站穩，嘴裡還嚼著糖：“娘的，剛跟蘇晚卿打賭誰先劈開法則屏障，怎麼就動不了了？”
蘇晚卿的身影從劍影裡鑽出來，星鏈在腕間繞了三圈：“少廢話，李煜傑，南邊的空間裂縫裡有股腐骨巢的氣息，跟你當年凍住的小領主同源。”她往李煜傑手裡塞了塊星砂，“用你的冰係異能試試，星砂能強化法則共鳴。”
李煜傑捏碎星砂，冰係異能瞬間暴漲，霜穹配合著噴出冰霧，在半空凝成麵巨大的冰鏡。鏡中映出空間裂縫後的景象：無數腐骨巢的小領主正在繁衍，每隻的晶核裡都嵌著塊黑色的碎片，碎片上的紋路竟與混沌之刃同源。“是混沌法則的殘片。”他眼神一凜，“這些東西不是自然繁衍的，是被人用混沌之力催生的。”
囡囡突然指著鏡中最大的那隻領主：“爹爹，它肚子裡有光！”那領主的晶核深處，果然嵌著顆發光的珠子，珠子上纏著圈粉色的霧氣——是糖霜的靈魂鎖鏈！“糖霜姐姐被抓住了！”安安急得跺腳，小手按在冰鏡上，鏡麵突然泛起漣漪，露出糖霜的臉，她正用精神力在鏡麵上寫字：“彆來，是陷阱，他們想引你用劍種……”
字跡突然中斷，冰鏡崩裂成無數碎片。蕭珩的七星劍瞬間出鞘：“媽的，敢動我們的人！蘇晚卿，通知奶團子軍團，給我把這裂縫拆了！”蘇晚卿已經捏碎了信號彈，紅色的光芒在時間亂流中格外刺眼：“已經發了，狠人大帝說她正好缺個練手的靶子。”
遠處傳來聲囂張的奶音：“小蟲子們，姑奶奶來了！”狠人大帝踩著道流光衝來，懷裡還抱著半塊啃剩的道果，“誰把我家糖霜困了？出來受死！”她身後跟著獸神神逆，這位平日裡威嚴的獸神此刻正拎著隻尖叫的小領主，像拎著隻小雞仔：“陛下，這東西的晶核能吃嗎？聞著有點甜。”
“彆亂吃東西！”李煜傑喊住他，混沌之刃突然發出嗡鳴，晶核探測的微光指向裂縫深處，“那裡有個母體，所有小領主都是它催生的，毀掉母體，糖霜就能脫困。”他看向陸續趕來的奶團子們，孫悟空正把金箍棒插進裂縫當撬棍，孫悟飯和孫悟天則騎著金翅大鵬鳥往裂縫裡扔炸彈——是哪吒借他們的風火輪，“鴻蒙犼，用你的鴻蒙氣護住大家，彆被混沌之力侵蝕；將臣，你的骷髏殿能困住靈魂，給母體上個鎖；葫蘆娃們，用你們的寶葫蘆吸它的能量！”
“收到！”奶團子們轟然應諾。鴻蒙犼張開鴻蒙殿虛影，淡金色的光幕將眾人護在中間；將臣念動咒語，骷髏殿的鎖鏈從地麵鑽出，纏向裂縫深處；大娃變大身軀，用拳頭砸向裂縫邊緣，二娃的千裡眼則死死盯著母體的位置：“在那裡！它在吸收時間法則壯大！”
李煜傑深吸一口氣，六道拳的拳意升至巔峰。陰陽法則在他掌心流轉，生死二氣纏繞成環，時間法則則讓他的動作快如閃電。“蕭珩，蘇晚卿，給我護法！”他縱身躍向裂縫，混沌之刃劃破空間，刃身的晶核探測微光突然變成血色——那是血浮屠的力量正在覺醒，“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萬物皆可為劍！”
他沒有直接攻擊母體，而是將混沌之刃刺入旁邊一隻小領主的晶核。那領主瞬間僵住，骨骼哢哢作響，竟化作柄布滿骨刺的長劍。“這是……劍種？”蘇晚卿倒吸一口涼氣，“你真敢用這禁忌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