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的時候，哪管什麼禁忌。”李煜傑握著骨劍，又刺向另一隻領主。更多的骨劍從喪屍體內鑽出，在他身後組成片劍林。霜穹配合著噴出冰霧，將骨劍凍上層層堅冰，冰麵倒映出六道輪回的虛影：“霜穹，聯動！”
冰隕風暴驟然爆發，裹挾著骨劍組成道冰藍色的劍龍，咆哮著衝向裂縫深處。母體發出刺耳的尖叫，無數黑色觸手從裂縫裡鑽出，卻被鴻蒙犼的光幕彈開。將臣的骷髏鎖鏈及時纏上母體，鎖鏈上的符文亮起，竟在吸收它的混沌之力：“傑哥哥，它的力量在減弱！”
“就是現在！”李煜傑縱身躍上劍龍，六道拳的最後一式蓄勢待發。陰陽、生死、時間、時空、輪回、六道，六大法則在他拳頭上凝成顆小小的光球，光球裡映出無數張臉——王奶奶的笑，老兵的咳嗽，趙叔的叮囑，還有糖霜帶著笑意的眼睛。
“給我破！”拳頭轟在母體身上的瞬間，所有法則光球同時炸開。母體的身軀寸寸碎裂，黑色的混沌之力被光球淨化，化作漫天光點。糖霜的身影從光點中飛出，被蕭珩一把接住，她虛弱地笑了笑：“就知道你會來……”
李煜傑落地時，骨劍紛紛崩解，化作晶核散落一地。安安撿起顆最大的晶核，突然指著裡麵的紋路：“哥哥，這上麵有字！”晶核裡果然藏著行小字，是用混沌之力寫的：“天墟之主，等你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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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正主終於要露麵了。”李煜傑擦去嘴角的血跡，邪魅的笑意重新爬上眼底，“正好，我也想看看，是誰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他看向奶團子們，胡小妖正把顆晶核塞進嘴裡嚼，九兒則在給受傷的金翅大鵬鳥包紮，孫悟空和無支祁在搶最後一塊麥芽糖，“休息一刻鐘，我們繼續往裡走——記住，不管遇到什麼，奶團子軍團，一個都不能少。”
狠人大帝把最後一口道果咽下去，抹了抹嘴：“誰要是敢攔路，我就把他的道果也吃了！”獸神神逆立刻附和：“我幫陛下抓來！”蘇晚卿無奈地搖搖頭，開始清點人數，蕭珩則偷偷往李煜傑手裡塞了顆星髓蜜糖：“補充點甜氣，你剛才用劍種太傷元氣了。”
李煜傑捏著糖笑了，糖的甜混著骨劍的腥，竟有種熟悉的味道——像末世裡第一次吃到王奶奶做的糖糕，苦裡裹著甜，絕望裡藏著盼。他望向裂縫深處那片更深沉的黑暗，握緊了混沌之刃：“走吧，讓裡麵的東西看看，我們這些從泥裡爬出來的人，怎麼把天墟秘境，攪個天翻地覆。”
霜穹低吼一聲，率先往黑暗裡衝去，冰霧在它身後拖出條晶亮的路。奶團子們跟在後麵，吵吵嚷嚷，卻又步伐堅定。胡小妖的奶聲奶氣，孫悟空的金箍棒響，葫蘆娃們的嚷嚷，還有安安和囡囡偶爾的笑聲，在死寂的時間亂流裡格外清晰——那是比法則更堅固的東西，是無論多少歲月，多少亂流，都衝不散的，屬於他們的味道。
而在他們身後，那枚冰藍色的信號彈殘骸還未完全消散，折射出的光芒裡，隱約能看見甜源井的糖溪正在流淌，摘星宗的星砂正在閃爍，還有無數張笑臉，在光芒深處，靜靜注視著他們前行的方向。
黑暗深處傳來骨骼摩擦的哢嗒聲，像有無數隻爪子在抓撓空間壁壘。李煜傑的混沌之刃亮起幽藍微光，晶核探測的波動掃過前方三十丈，竟觸到一片粘稠的“牆”——是由無數喪屍領主的骨骼堆砌而成，骨縫裡滲出黑色粘液，落地時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坑洞。
“這玩意兒比腐骨巢的老巢還惡心。”蕭珩用七星劍挑開一塊搖搖欲墜的頭骨，裡麵滾出顆渾濁的晶核，“能量波動跟母體同源，但更雜，像是……被強行糅合了多種法則碎片。”
蘇晚卿的星鏈突然繃緊，鏈珠貼著骨牆滑動，在某處停下：“這裡有空隙，能量流動最快。”她指尖凝聚星氣，在骨牆上畫出道星紋，“用冰係異能凍住周圍的粘液，我來破牆。”
李煜傑頷首，霜穹立刻噴出冰霧，骨牆表麵瞬間結上三尺厚的冰殼，黑色粘液在冰下凝成蛛網狀的紋路。“就是現在！”他與蘇晚卿同時發力，混沌之刃的冰棱與星鏈的星輝撞在星紋中心，骨牆轟然碎裂，露出後麵的景象——
那是座懸浮在虛空中的祭壇，十二根刻滿符文的骨柱環繞著中心的石台，糖霜正被鎖鏈捆在石台上，雙目緊閉，眉心嵌著顆黑色的菱形碎片。祭壇下方的黑暗裡，無數雙猩紅的眼睛在閃爍，竟是數不清的變異喪屍，每隻都長著類似霜穹的冰角，卻散發著混沌的戾氣。
“是冰係喪屍？”李煜傑瞳孔微縮，混沌之刃的晶核探測光瘋狂閃爍，“它們的基因鏈被篡改過，混進了霜穹的冰獸基因！”
霜穹對著祭壇低吼，頸間的鬃毛炸開，冰係異能不受控製地翻湧。祭壇中心的黑影緩緩抬頭，那是個披著骨甲的人形生物，臉上戴著猙獰的麵具，手裡把玩著顆跳動的黑色心臟：“李煜傑，我們終於見麵了。”
麵具下的聲音嘶啞刺耳，像無數喪屍在同時嘶吼。他抬手一揮，捆著糖霜的鎖鏈突然收緊，糖霜悶哼一聲，眉心的碎片滲出黑血：“你以為毀掉母體就能救她？太天真了。這碎片是用你的混沌之刃殘骸做的，她的靈魂早就跟碎片綁在一起了。”
“放開她！”李煜傑的六道拳意瞬間沸騰，陰陽法則在周身形成黑白雙色的氣旋，“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骨甲人輕笑，將黑色心臟往祭壇上一按，十二根骨柱突然亮起血光，“重要的是，你會親手毀掉她——就像當年在腐骨巢，用劍種毀掉那些變異體一樣。”
祭壇下方的冰係喪屍突然躁動，齊齊抬頭發出咆哮，冰角上凝聚出冰錐，瞄準了石台上的糖霜。“看到了嗎？”骨甲人聲音裡滿是惡意，“要麼用劍種屠儘這些喪屍，讓混沌之力汙染祭壇，觸發碎片的自爆；要麼看著她被冰錐刺穿——選吧，末日主宰。”
糖霜突然睜開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混合著黑血：“彆聽他的……傑，用六道拳……打我眉心的碎片……”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卻異常堅定，“我的靈魂鎖鏈能暫時鎖住碎片……快！”
“糖霜姐姐！”安安急得跺腳，小手往祭壇方向一推，懷裡的時空晶核突然飛出，在半空炸開，無數細碎的光點落在喪屍群中，那些喪屍的動作竟變得遲緩——是時間法則的碎片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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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機會！”孫悟空掣出金箍棒，七大聖猴立刻跟上，孫悟飯的六耳貼在地上聽聲辨位，孫悟天則吹出金色的猴毛，化作無數小猴子，鑽進喪屍群中搗亂，“俺老孫去救糖霜！”
“攔住他！”骨甲人揮手，骨柱上的符文射出鎖鏈，卻被突然飛來的葫蘆砸斷——是七娃的寶葫蘆，在空中滴溜溜轉，將鎖鏈吸了進去，“我的葫蘆能吸一切邪祟！”
大娃頂著喪屍的冰錐衝到祭壇下，身軀暴漲至十丈高，雙手抱住兩根骨柱用力一掰，骨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二弟，看你的了！”
二娃的千裡眼穿透骨甲，鎖定了骨甲人的弱點：“他的心臟是要害！那顆黑色心臟在吸收祭壇的能量！”
“收到！”三娃的銅頭鐵臂撞開撲來的喪屍，四娃噴出烈火，將冰係喪屍的冰錐熔成水，五娃張嘴吸儘地上的水漬，六娃隱去身形，繞到骨甲人身後，“看我偷了他的麵具！”
骨甲人察覺不對，回身一爪拍向六娃，卻拍了個空。就在這瞬間，李煜傑動了。
他沒有用劍種，而是將六道拳的生死法則凝聚在拳尖，腳下踩著時間法則的虛影，瞬間出現在石台上方。“糖霜，忍著點！”他的拳頭帶著柔和的白光，避開糖霜的眉心，落在碎片邊緣的鎖鏈上——
生死法則的力量順著拳尖湧入，鎖鏈上的黑紋迅速消退，露出原本的銀白。糖霜抓住機會，靈魂鎖鏈猛地爆發，將眉心的碎片緊緊纏住：“就是現在！”
李煜傑眼神一凜，混沌之刃反手刺向骨甲人手中的黑色心臟。骨甲人沒想到他會聲東擊西，倉促間用骨甲去擋，混沌之刃卻如切豆腐般刺穿骨甲，精準地刺入心臟——
“不！”骨甲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崩解，麵具脫落，露出張布滿疤痕的臉，竟是當年被李煜傑凍住的第一隻喪屍小領主，“我不甘心！我吸收了這麼多法則碎片，為什麼還是打不過你！”
“因為你忘了最根本的東西。”李煜傑抽出混沌之刃，黑色心臟在刃上化為飛灰，“力量不是用來掠奪的，是用來守護的。”
隨著心臟破碎，十二根骨柱轟然倒塌，冰係喪屍失去控製，紛紛爆體而亡。糖霜眉心的碎片失去能量來源，被靈魂鎖鏈徹底淨化，化作點點星光。孫悟空一把扯斷鎖鏈，將糖霜抱下石台：“沒事吧？這破地方可待不得。”
糖霜虛弱地笑了，伸手握住李煜傑的手腕：“我就知道你不會用劍種。”她的指尖劃過他拳頭上的傷口，生死法則的力量流轉，傷口瞬間愈合，“你的六道拳，比劍種溫柔多了。”
“那是對你。”李煜傑挑眉，邪魅的笑意重新爬上嘴角，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吻，“對彆人，可就不一定了。”
祭壇開始崩潰，周圍的空間泛起漣漪。蕭珩扛著昏迷的骨甲人，星鏈捆得結結實實：“此地不宜久留，先撤出去！”
眾人跟著李煜傑往骨牆外退，胡小妖突然指著祭壇殘骸：“傑哥哥，那裡有光！”
祭壇的碎石堆裡，一顆拳頭大小的晶體正在發光，裡麵包裹著一縷純淨的冰係法則，竟與霜穹的氣息完全契合。霜穹跑過去，用鼻尖蹭了蹭晶體，晶體化作一道流光，鑽進它的眉心。霜穹舒服地低吟一聲，體型竟長大了幾分，冰係異能的波動比之前強盛了數倍。
“是冰獸的本源法則！”李煜傑輕笑，揉了揉霜穹的腦袋，“看來這次你也有收獲。”
離開骨牆範圍，時間亂流的流速漸漸穩定。奶團子們聚在一起清點人數，七娃正炫耀著寶葫蘆裡吸來的法則碎片，九兒則用九寶妙樹給糖霜梳理氣息，孫悟空的金箍棒上還掛著隻沒來得及跑的小喪屍，被孫悟天當成玩具耍。
“接下來去哪？”蘇晚卿擦拭著星鏈，鏈珠上的星紋比之前更亮，“天墟秘境的核心應該就在前麵了。”
李煜傑望向遠處那片散發著七彩光芒的雲層，混沌之刃的晶核探測光柔和下來：“去核心看看。不過在此之前——”他轉身看向眾人，舉起混沌之刃，冰藍色的信號彈再次升空，在雲層中炸開，“奶團子軍團，有沒有興趣跟我去摘點‘星星’？”
“有！”奶團子們的歡呼聲震徹虛空，連霜穹都跟著低吼附和。糖霜靠在李煜傑懷裡，看著他眼底的光芒，輕聲道：“不管摘什麼，我都跟著你。”
李煜傑握緊她的手，六道拳的拳意與她的靈魂鎖鏈交織在一起，在虛空中畫出道溫暖的光痕。前方的七彩雲層裡，隱約傳來熟悉的歌聲，像是王奶奶在哼唱甜源井的童謠，又像是摘星宗的星砂在低語——
那是屬於他們的聲音，無論走到哪，都在指引著方向。而天墟秘境的核心，正等待著這群帶著甜氣與鋒芒的闖入者，去揭開它最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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