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剛漫過連心碑的紋路,廣場上的憶念花突然集體轉向東方——那裡的天際線正撕開道金紅色的裂縫,光像融化的金水般漫下來,在花路上淌成條亮閃閃的河。李煜傑踩著混沌之刃的光暈躍上碑頂,冰藍光暈與天光相接,所有憶念花的花瓣突然豎起,組成麵巨大的光鏡,鏡裡映出條通往雲端的階梯,梯級上鋪滿星砂,每級都刻著個“明”字。
“第一場——登雲梯!”他的聲音裹著光粒炸開,“梯頂有‘朝露盞’,能盛住今日第一縷陽光,澆在憶念花上,能結出帶著晨光味道的果。”孫悟空第一個躥上雲梯,金箍棒往梯級上一頓,星砂突然濺起,在他身後拚出隻金猴虛影,與他同步往上跳;袁洪的通臂猿猴臂抓住梯欄借力,每攀一級,臂上的猿毛就亮一分,像是在與星砂共鳴。
石磊抱著冰晶礦往上爬,礦麵反射的天光在梯級上畫出冰紋,竟與寒淵的冰川紋路重合,引得梯級微微震顫,自動為他鋪平前路;陳陽拉著鼠王的尾巴,兩人像串糖葫蘆似的往上躥,靈玉和晶核碰撞的“叮咚”聲,在雲梯間蕩出清脆的回音,驚得光鏡裡飛出群光鳥,繞著他們的頭頂盤旋。
等眾人爬到梯頂,才發現所謂的“朝露盞”竟是百片巨大的憶念花瓣,花瓣邊緣凝著的露珠在天光裡流轉,像盛著無數個小太陽。丫丫踮腳夠最矮的花瓣,糖龍突然從她懷裡鑽出,尾巴一卷就摘下盞,露珠滴在她手心裡,竟化作顆會發光的糖,甜得她眼睛都眯成了縫:“是星星的味道!”
第二場的信號藏在糖的光暈裡。光鏡突然泛起漣漪,映出摘星宗各處的晨景:藥圃的人參果在晨光裡轉著圈,摘星湖的錦鯉吐出帶光的泡泡,王奶奶的廚房飄出靈麥餅的香氣……“第二場——捕晨影,用憶念花瓣當網,捕捉鏡裡的晨景影子,誰的影子最完整,能換王奶奶新烤的‘日光餅’。”
蘇妲己的九尾在光鏡前輕輕一拂,就網住片廚房的影子,餅香竟真的從影子裡飄了出來;帝辛舉著青銅劍劃破鏡中朝歌的虛影,劍穗卷回片帶著商紋的晨光,落在手心暖融融的;最絕的是薑子牙,他的拂塵往鏡裡的雲海一掃,竟撈出朵會動的雲影,雲影飄到廣場上,真的下起了毛毛雨,雨絲裡都是靈泉的清甜味。
當最後一片晨影被捕獲,雲梯突然開始收縮,星砂順著梯級往下淌,在廣場中央堆出座小小的光山,山尖插著麵銀旗,旗上繡著“第三場——逐光戲”。光山周圍的地麵裂開百道縫隙,每道縫裡都鑽出隻螢火蟲大小的光蟲,蟲翅上的紋路與星圖對應,“抓住與自己星鬥對應的光蟲,能讓今日的運氣翻倍。”
豬八戒追著天蓬星對應的光蟲跑,大肚皮撞翻了光山的一角,星砂傾瀉而下,竟在地上拚出張靈膳譜,上麵寫著“幽冥草燉日光餅”,逗得他直拍大腿;唐僧舉著《大乘佛法》往光蟲群裡晃,書頁反射的光竟讓所有光蟲安靜下來,自動往他袖口裡鑽,像是在聽經;玄龜慢悠悠地張開殼,背甲上的夜明珠亮起,立刻有三隻光蟲循著光鑽了進去,把龜殼當成了暖房。
第三場到第十場,廣場成了光的遊樂場。有人在“光紋拓印”裡用晨露在玄黃石上拓下星鬥圖,有人在“影中迷藏”裡躲進光鏡的倒影,還有人在“晨光接力”裡用朝露盞傳遞陽光,讓摘星宗的每個角落都灑滿金紅色的光。當第十場的鑼聲敲響時,所有光蟲突然集體飛向連心碑,在碑上拚出隻展翅的光鳥,鳥喙裡銜著塊玄黃石,石上刻著“第十一場——築光巢”。
“用今日收集的光粒、晨影、星砂,在碑旁搭座巢。”石磯的刻刀在碑上添了筆,光鳥虛影突然俯衝下來,用翅膀掃過廣場,把散落的光料都歸攏到碑前,“巢成之時,能引來三界的晨鳥,以後每天清晨,它們都會來報曉。”
眾人立刻忙活起來。孫悟空用金箍棒把星砂夯成巢壁,袁洪往縫隙裡填光粒,帝辛和薑子牙則用晨影織巢頂,蘇妲己的桃花瓣被光鳥銜著,貼在巢壁上當裝飾。丫丫把自己的發光糖埋在巢心,糖融化的甜香竟引來更多光蟲,鑽進巢裡當“填充物”,讓光巢越來越亮,連天邊的雲層都被染成了金粉色。
第十二場的“晨鳥宴”在光巢落成時開啟。果然,無數彩色的晨鳥從雲端飛來,有的銜著靈果,有的叼著花瓣,還有的嘴裡叼著小小的樂器——竟是用晨光凝固成的笛、琴、鼓。“第十三場——鳴晨曲,讓晨鳥伴奏,咱們唱《摘星謠》,誰的調子最合光巢的頻率,巢頂就會開出對應的花。”
薑子牙的拂塵先引了個調子,晨鳥們立刻跟著和鳴,巢頂瞬間冒出叢昆侖雪菊;帝辛扯開嗓子唱朝歌的古調,巢頂開出朵帶著青銅紋的花;孫悟空和袁洪的合唱最是熱鬨,一個像金箍棒敲石頭,一個像擎天柱撞山,巢頂竟開出朵並蒂的金蓮花,花瓣上還纏著根調皮的猴毛。
第十四場到第二十場,晨光裡的笑聲幾乎沒斷過。從“光果競猜”裡猜晨鳥銜來的靈果產自何方,到“影舞”時跟著光鏡裡的影子跳奇怪的舞;從“星砂畫”用星砂在光巢周圍畫全家福,到“朝露酒”用晨露和光粒釀新酒,每場結束時,光巢都會亮一分,連碑上的“摘星宗”三個字都像是活了過來,在晨光裡輕輕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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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最烈時,第二十一場的“日光浴”開始了。所有人躺在光巢旁的花路上,讓陽光透過憶念花的縫隙灑在身上,光斑在衣服上拚出各自的星鬥紋。豬八戒打著呼嚕翻了個身,光斑突然變成隻肥豬的模樣,逗得晨鳥們都落在他肚子上,啄他沾著餅屑的衣角;石磊的冰晶礦放在身旁,礦麵折射的光在他臉上畫出冰紋,與寒淵的圖騰一模一樣,他睡著時,嘴角還掛著笑,像是夢到了家鄉的冰川。
午後的風帶著光的暖意漫過廣場,第二十二場的“光語”悄然展開。光巢突然發出嗡鳴,所有晨鳥同時起飛,在天上拚出字:“用今日的光料,給最重要的人做件禮物,巢會為禮物鍍上永不褪色的光。”
石磊給陳陽雕了塊嵌著星砂的冰晶佩,光巢鍍的光讓玉佩在暗處也能發光,像塊小小的太陽;陳陽回贈了顆用靈玉和晶核磨成的珠子,珠子裡裹著片憶念花瓣,說是“能聞到家的味道”;孫悟空和袁洪吵了半天,最後交換了各自兵器上的根毛,光巢竟把兩根毛鍍成了金的,纏在一起像個小小的同心結。
當夕陽把光巢染成橘紅色,最後一場的“暮光之誓”開始了。所有人把禮物放在巢前,光鳥們銜來憶念花瓣,在禮物周圍鋪出個圈,圈中央的光突然彙聚,凝成塊新的玄黃石,石上刻著行字:“晨光會老,牽掛不朽。”
“這是今天的光給咱們的回信。”李煜傑把玄黃石嵌進連心碑,碑上的光鳥虛影突然活了過來,繞著廣場飛了三圈,最後落在光巢頂上,化作枚亮晶晶的徽章,“以後每天清晨,它都會提醒咱們——新的日子,又帶著光來了。”
夜幕降臨時,光巢的光芒漸漸柔和,像盞巨大的燈籠懸在碑旁。眾人坐在巢邊分食王奶奶的日光餅,餅裡的星砂在嘴裡沙沙響,像在嚼著整個清晨。丫丫靠在糖龍懷裡數晨鳥,突然發現光巢的影子在地上拚出了明天的預告:“第一場——追光者,跟著晨鳥的足跡,找藏在光裡的新種子。”
夜風帶著光巢的暖意吹過,憶念花的藤蔓輕輕搖晃,像是在和光鳥們說悄悄話。石磊摸著胸前的冰晶佩,發現佩上的光竟與寒淵方向的某顆星呼應著,一閃一閃的,像在打招呼。他突然明白,所謂的登雲梯、捕晨影,不過是想告訴大家——光從來不是遠在天邊的東西,它藏在彼此的牽掛裡,藏在每個願意相信明天的心裡。
光巢頂上的徽章還在亮,像隻永遠醒著的眼睛,望著摘星宗的方向,也望著三界所有被光照亮的角落。新的追光,又要在晨光裡開始了。而那些追光的人,會像光巢裡的星砂一樣,緊緊靠在一起,把每個清晨,都過成值得珍藏的模樣。
當最後一縷晨光照過光巢頂的徽章,摘星宗的空氣裡突然漫開種特彆的氣息——有憶念花的甜,有焚天酒的烈,有冰晶礦的清,還有靈麥餅的暖,混在一起,像極了這場宴會從開始到現在的所有滋味。連心碑上的光鳥突然振翅,銜著塊玄黃石落在“序章”石前,石上刻著的“終場”二字,被晨光鍍得發亮。
李煜傑舉著混沌之刃站在石前,冰藍光暈掃過廣場,所有節目留下的印記——琉璃燈的殘光、糖獸的影子、靈泉的紋路、光巢的暖芒——突然從四麵八方聚來,在他身後拚出條光帶,一端連著初宴時的戲台,一端纏著此刻的連心碑。“這場宴,要謝的人太多。”他的奶聲奶氣裡帶著些微沙啞,“謝金毛犼的相撲,謝糖聖的糖雨,謝所有往‘家’字石上刻過印記的人。”
話音剛落,廣場東側突然響起熟悉的蹄聲,金毛犼馱著丫丫從晨光裡跑來,背上還堆著這些天贏來的糖獸、靈果、拓印紙,像座小小的山。“犼犼說它還沒玩夠!”丫丫舉著塊刻著“再來億場”的糖牌喊,糖龍從她袖口裡鑽出,往光巢上吐了口糖霧,竟在巢頂凝成個“續”字。
孫悟空突然用金箍棒敲了敲戲台的柱子,柱上立刻浮現出所有場次的編號,從“第一場”到“最後一場”,密密麻麻像串會發光的珠子。“哪有什麼終場。”他咧嘴笑,棒尖往編號末尾一點,憑空多出個“……”,“就像俺老孫的金箍棒,能長能短,想啥時玩,就啥時開鑼。”
袁洪的通臂猿猴臂突然伸長,卷起孫悟空的手腕往光巢跑,兩人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長,正好撞上搬著晶核往碑上擺的鼠王和陳陽。晶核堆轟然倒塌,滾得滿地都是,每個晶核裡都映著這些天的片段:豬八戒搶包子的憨態,唐僧念錯經文的窘迫,帝辛和薑子牙勾肩搭背的醉態……鼠王氣得吱吱叫,卻在撿起最大那顆晶核時笑出聲——裡麵映著他和虎王一起押注贏了的場景。
石磯蹲在“序章”石旁,最後一次往星圖紋裡填星砂。她刻的鳳凰翅膀下,多了群小小的人影,有扛著糖稀鍋的糖聖,有搖著九尾的蘇妲己,有背著夜明珠的玄龜,每個人影手裡都牽著根線,線的另一頭,都係在中央的“家”字上。“這些線不會斷。”她輕聲說,刻刀往地上一戳,星砂突然滲出靈液,在石周圍畫出圈淺淺的河,河裡的倒影,竟是所有人來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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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妲己的桃花瓣突然漫天飛舞,落在每個人肩頭。花瓣上的字不再是單場的題目,而是合在一起的“常回來”。“三界再大,”她笑著攏了攏九尾,“光巢的燈不滅,花路就不會斷,咱們在哪,哪就是宴。”她話音剛落,摘星湖突然掀起道水浪,浪尖托著百盞河燈,正是初宴時大家放的那些,燈芯的火還亮著,順著花路往連心碑飄,像串不會迷路的腳印。
帝辛和薑子牙抱著酒壇往河燈裡倒酒,酒液濺在燈麵上,映出的不再是單人的幻影,而是所有人碰杯的模樣。“當年在朝歌,哪想過有這日子。”帝辛灌了口酒,青銅劍往地上一拄,劍穗纏著薑子牙的拂塵穗,“以後每年此時,不管在哪,都得聚在這光巢旁,少一個,罰酒十壇!”薑子牙笑著點頭,拂塵往空中一掃,竟召來群晨鳥,鳥喙裡都叼著片憶念花瓣,落在每個人的酒壇上。
王奶奶挎著蒸籠最後一個走出廚房,籠裡的靈麥餅冒著熱氣,餅上的花紋是用星砂拚的“全家福”。“孩子們,”她把餅分給大家,皺紋裡盛著笑,“餅要趁熱吃,日子要趁熱過,啥終場不終場的,明早起來,我還蒸靈麥餅,你們還來搶,這就是最好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