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被打翻的墨汁,潑在芭樂高中的後山。雷婷摸著頭上還沒擦乾淨的鳥屎,瞪著笑得直不起腰的汪大東,手裡的短棍差點敲碎他的腦袋:“汪大東!你再笑試試!”
“不是,你看那鳥屎的形狀,像不像中萬鈞板著的臉?”大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竟是李煜傑抱著開天斧蹲在草叢裡,小家夥的娃娃臉上掛著與年齡不符的邪魅笑容,嚇得他差點咬到舌頭,“小不點?你怎麼在這?”
李煜傑把開天斧往地上一拄,奶聲奶氣卻帶著股凶勁:“我在等你們!”他突然湊近大東,小奶音炸得人耳朵疼,“哥,我決定了,幫你把假田欣弄到手!”
大東的笑容僵在臉上:“你說啥?那是吞噬者的傀儡,弄來乾嘛?”
“她是y軸雷時空的魔道田家千金,”李煜傑的星紋在斧柄上閃了閃,“開天斧告訴我的,她身上有田家的血脈,隻是被吞噬者篡改了記憶。我表哥田弘光說,隻要找到雷時空的‘逆命鏡’,就能讓她恢複神智。”他突然拽住大東的衣角,奶凶奶凶地瞪著他,“到時候讓她給你當小老婆,我嫂子田欣肯定不會生氣!”
雷婷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手裡的短棍“當啷”掉在地上:“李煜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當然知道!”小家夥挺起胸膛,“我可是比哥小三歲半的天才!筆靈都誇我悟性高!”他突然壓低聲音,湊到雷婷耳邊,“而且我看出來了,中萬鈞想追你,我幫哥找個分身,他就沒空跟你膩歪了。”
這話剛說完,中萬鈞的聲音就從樹後傳來:“李煜傑,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斧子上的星紋擦掉。”他扶著崴了腳的襲球走出來,臉色比後山的夜色還冷,“還有,汪大東,你能不能看好你弟弟?”
大東趕緊捂住李煜傑的嘴,訕訕地笑:“小孩子亂說話,彆當真。”他轉頭看向襲球,“你的腳怎麼樣?我背你下去。”
襲球的臉瞬間紅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中同學扶我就行。”她偷偷看了眼中萬鈞,後者卻在盯著雷婷頭上的鳥屎,嘴角似乎動了動——像是在憋笑。
雷婷的耳根騰地紅了,轉身就往山上走:“我去看看小芹的那棵樹。”大東趕緊追上去,李煜傑抱著開天斧跟在最後,嘴裡還在嘟囔:“我說的是真的嘛……假田欣比嫂子凶,正好能管住哥……”
山頂的老槐樹下,雷婷摸著樹乾上刻著的“雷婷&小芹”,眼眶突然熱了。三年前小芹就是從這裡摔下去的,那天也是這樣的月夜,她因為害怕,連頭都沒敢回。
“其實那天我看到了。”中萬鈞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手裡拿著那封遲到的信,“小芹不是故意掉下去的,她是為了撿你掉的源初之石碎片。”
雷婷猛地回頭:“你說什麼?”
“信裡寫了。”中萬鈞把信遞給她,“小芹說,她看到碎片在懸崖邊發光,想幫你撿回來,結果腳滑了。”他頓了頓,聲音輕得像風,“她還說,知道你怕黑,讓你以後晚上抬頭看看天,星星會替她陪著你。”
雷婷捏著信紙的手抖得厲害,眼淚突然掉下來。大東和李煜傑識趣地拉著襲球往山下走,李煜傑還在小聲嘀咕:“看吧,我就說中萬鈞想追她,連信都偷偷藏了三年。”
“彆說話。”大東捂住他的嘴,心裡卻在歎氣——這小不點,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山下的福利社亮著暖黃的燈。金寶三正舉著金筆跟筆靈吵架,因為筆靈說他今天沒立功勞,不配吃三碗麵線。看到大東他們回來,他立刻跳起來:“東哥!你們可算回來了!蔡老師剛才來找你,說假田欣的分身出現在市區了,金剛姐姐已經帶人去追了!”
李煜傑突然掙脫大東的手,舉著開天斧就往外衝:“我去幫忙!逆命鏡說不定就在她身上!”
“攔住他!”大東趕緊喊,中萬鈞眼疾手快地抓住小家夥的後領,像拎小貓似的把他拽回來。
“你想去送死?”中萬鈞的聲音很冷,“假田欣的戰力指數是你的十倍,就算有開天斧也打不過。”
李煜傑不服氣地蹬腿:“我有辦法!筆靈說,y軸田家的人怕紅豆沙,我讓斷腸人煮一大鍋,潑她臉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金寶三突然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金筆客的筆記裡寫過,雷時空的魔道最怕甜食!”
斷腸人從灶台後探出頭:“紅豆沙沒有,綠豆湯要不要?剛煮好的,加了冰糖!”
蔡雲寒這時推門進來,銀鏈在手裡轉了圈:“彆胡鬨了。假田欣在百貨公司大鬨,已經傷了三個人。”她看向大東,“金剛讓你去幫忙,說隻有你的龍紋鏊能壓製她的邪氣。”
大東抓起龍紋鏊就往外走,李煜傑抱著開天斧非要跟去:“我能幫上忙!我知道她的弱點!”大東被他纏得沒辦法,隻好讓他坐在車後座。
百貨公司裡一片狼藉,假田欣的白連衣裙沾滿了灰塵,手裡的青銅戒閃著紅光。看到大東,她突然笑了:“汪大東,把碎片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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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不小。”大東把龍紋鏊往地上一砸,金光四射,“有本事自己來拿!”
假田欣的指甲突然變長,朝大東撲過來。李煜傑突然從車裡跳出來,舉著開天斧大喊:“喂!你知道田欣嫂子在美國養了隻貓嗎?叫大東二號!”
假田欣的動作猛地頓住,眼神裡閃過一絲迷茫。大東趁機用龍紋鏊纏住她,蔡雲寒甩出銀鏈捆住她的手腳:“李煜傑,你怎麼知道這個?”
“嫂子的信裡寫的!”小家夥得意地晃腦袋,“她說每次想哥了,就跟貓說話,還說分身肯定也有相同的記憶碎片!”
假田欣突然尖叫起來,身體劇烈掙紮,青銅戒上的紅光越來越暗。金寶三這時扛著桶綠豆湯衝進來:“筆靈說潑她!快!”
大東眼疾手快地奪過桶,劈頭蓋臉潑了過去。假田欣在綠豆湯裡慘叫,身體漸漸冒出白煙,等煙霧散去,原地隻剩下個穿著黑裙的少女,眉眼像極了田欣,卻多了幾分桀驁。
“我是田欣玥。”少女揉著被燙紅的胳膊,瞪著李煜傑,“你這小屁孩,居然用綠豆湯潑我?”
“誰讓你幫吞噬者做事!”李煜傑舉著開天斧奶凶奶凶地喊,“再不聽話,我就用紅豆沙灌你!”
田欣玥突然笑了:“有意思。告訴你哥,想收服我,就得拿源初之石的碎片來換——我知道第四塊在哪。”她突然化作一道黑煙,鑽進了旁邊的鏡子裡,鏡子上浮現出一行字:月光酒吧。
金剛這時帶著警察趕到,看著地上的綠豆湯,無奈地扶額:“汪大東,你們能不能用正常點的方式抓人?”
大東撓撓頭:“這不是管用嗎?”他看向李煜傑,突然覺得這小不點好像真有點本事,“你怎麼知道她怕甜食?”
“筆靈在金筆上寫的!”李煜傑舉起金筆,上麵果然有行小字:雷時空魔道畏甜,以豆類最甚。他突然邪魅一笑,湊到大東耳邊,“哥,我說了吧,把她弄到手,碎片就全齊了!”
大東看著鏡子上的字跡,突然覺得後背發涼。他這弟弟,怕是比自戀狂還難管。
回到福利社時,雷婷正和中萬鈞在看小芹的信。看到大東他們回來,雷婷把信遞過來:“小芹說,第四塊碎片在月光酒吧的地下倉庫,當年她爸藏在那裡的。”
田欣玥的聲音突然從金筆裡傳來:“算她有點良心。不過那倉庫有吞噬者的結界,隻有我能打開。”
金寶三嚇得把金筆扔到地上:“媽呀!筆靈被附身了!”
“誰附身誰啊!”田欣玥的聲音氣鼓鼓的,“本小姐隻是借你的筆用用!汪大東,想找碎片就明天來月光酒吧,帶不帶李煜傑隨你。”
金筆突然安靜了。李煜傑撿起筆,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哥,她指定要見我呢。”
大東看著他天真又邪魅的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小子,怕是真要把雷時空的魔道千金拐回來當嫂子了。
夜色漸深,福利社的燈還亮著。丁小雨在彈琴,王亞瑟在旁邊念詩,襲球幫中萬鈞處理傷口,雷婷在給小芹的樹畫素描。大東看著李煜傑抱著開天斧趴在桌上,嘴裡還在念叨著“紅豆沙配方”,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吵吵鬨鬨,卻比十年前的孤單好多。
田欣玥的聲音又在金筆裡響起,這次卻很輕:“汪大東,謝謝你家小不點。我好像……想起點以前的事了。”
大東沒說話,隻是往鍋裡多加了勺糖。或許李煜傑說得對,有些分身,未必不能變成家人。就像終極一班的每個人,明明來自不同的軌跡,卻偏偏湊成了最熱鬨的家。
月光透過氣窗照進來,落在源初之石的碎片上,星紋流轉,像在預告著明天的冒險。而月光酒吧的鏡子後麵,田欣玥摸著心口的位置,那裡第一次有了種陌生的感覺——像是期待。
接下來可擴展的支線:1.月光酒吧的結界背後藏著雷時空田家的秘密,田欣玥的父親曾是吞噬者的研究員,留下第四塊碎片和克製吞噬體的方法;2.李煜傑用童真和智慧逐漸感化田欣玥,兩人在尋找碎片的過程中產生奇妙的羈絆,甚至聯手破解了吞噬者設下的甜食陷阱;3.雷婷和中萬鈞在酒吧發現小芹父親的日記,揭示碎片與十年前爆炸的深層關聯,原來小芹的父親也是星紋血脈;4.蔡雲寒與曹吉利在調查酒吧時互生情愫,曹吉利的“不修邊幅”其實是為了隱藏身上的星紋胎記,他也是守護碎片的關鍵人物;5.假田欣田欣玥)逐漸恢複記憶,發現自己曾被吞噬者篡改認知,真正的任務是保護而非搶奪碎片,最終選擇站在大東他們這邊,成為對抗終極吞噬體的重要戰力。每個支線可加入大量細節描寫,如月光酒吧的奇幻設定、田欣玥與真田欣的記憶交織、李煜傑隱藏戰力在關鍵時刻爆發等,豐富人物關係和劇情層次,逐步推進至九萬字篇幅。)
月光酒吧的霓虹招牌像塊融化的彩虹糖,黏糊糊地粘在巷口的牆麵上。李煜傑抱著開天斧蹲在對麵的電線杆後,小皮鞋上還沾著福利社的綠豆湯漬。他拽了拽大東的褲腿,奶聲奶氣地喊:“哥,田欣玥說穿黑裙子的就是她,可裡麵全是黑裙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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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東叼著根棒棒糖,龍紋鏊藏在風衣裡發燙:“急什麼,筆靈說了她左耳朵後麵有顆痣。”他突然捂住李煜傑的眼睛,“少兒不宜,彆看那邊。”——吧台前兩個穿皮衣的壯漢正掰手腕,其中一個的胳膊突然以詭異的角度彎了下去。
“是吞噬者的傀儡。”田欣玥的聲音從金筆裡鑽出來,金寶三趕緊把筆舉到耳邊:“大小姐,您老人家倒是出來啊,我們快被當成可疑分子了!”筆杆突然發燙,在他手背上燙出個“滾”字。
雷婷和中萬鈞從側門溜進去時,爵士鼓正敲到高潮。穿黑裙的主唱突然甩了個媚眼,麥克風線在她手裡轉成圈——左耳朵後麵那顆朱砂痣,在頻閃燈下像顆跳動的火星。
“第三首歌結束後來後台。”主唱的聲音混在貝斯聲裡,隻有星紋血脈的人能聽清。雷婷指尖的短棍微微震動,碎片的星紋與舞台上方的水晶燈產生了共鳴,折射出的光斑在地麵拚出半張星圖。
中萬鈞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往陰影裡退了兩步。三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正盯著雷婷的包,耳後都有青銅色的鱗片——吞噬者的低級傀儡。“彆硬碰硬。”他低聲說,指尖彈出的星火在掌心凝成個小球,“等大東他們進來。”
吧台後的酒保突然笑了,擦杯子的布下露出半截青銅戒:“兩位要喝點什麼?我們新到了‘噬靈特調’,很適合異能行者哦。”
雷婷剛要開口,就見李煜傑抱著開天斧從門口衝進來,奶凶奶凶地喊:“不許欺負我嫂子!”小家夥一斧子劈向酒保的手腕,斧刃的星紋竟把青銅戒震出了裂紋。
“小不點!”大東趕緊追進來,龍紋鏊的金光掃過全場,傀儡們瞬間定在原地。田欣玥扔掉麥克風,黑裙在空中旋出個圈,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短刀:“汪大東,你弟弟比你靠譜。”
她的短刀劃向酒保的脖子,卻被中萬鈞的星火攔住:“留活口,他知道倉庫的密碼。”酒保突然慘叫起來,身體像融化的蠟一樣癱在地上,隻留下枚青銅戒在吧台上滾動。
“吞噬者的傀儡都是一次性的。”田欣玥踢開戒子,“跟我來。”她推開化妝間的鏡子,後麵竟是道旋轉樓梯,扶手上刻滿了雷時空的符文。
李煜傑的開天斧突然劇烈震動,斧刃指向樓梯儘頭:“有很凶的東西!比假田欣還凶!”他突然壓低聲音,湊到田欣玥耳邊,“你要是敢騙我們,我就把你泡進紅豆沙裡,泡到你說真話為止。”
田欣玥的耳根紅了,攥著短刀的手緊了緊:“小屁孩,再胡說我就割掉你的斧柄。”嘴上這麼說,腳步卻慢了些,還不忘提醒“小心台階濕滑”——那明明是乾燥的大理石。
地下室的鐵門鏽得像塊爛鐵,王亞瑟的石中劍砍上去,火星濺了三尺高。“本少爺的劍都要卷刃了!”他喘著氣,“這破門到底是什麼做的?”
“星紋合金。”田欣玥掏出枚玉佩貼在門上,符文突然亮起,“隻有田家的血能打開。”玉佩融進鐵門的瞬間,丁小雨的小提琴聲突然響起,《弑魂曲》的旋律像把冰錐,刺得傀儡們在門外慘叫。
“快進去!”蔡雲寒甩著銀鏈纏住衝進來的傀儡,“金剛的人快到了,彆被當成黑幫火並。”她的銀鏈突然頓了頓,曹吉利不知何時跟了進來,正蹲在地上幫她撿掉落的發卡,頭發亂得像雞窩。
“曹老師,你怎麼來了?”蔡雲寒的耳尖紅了,“這裡很危險。”
曹吉利把發卡遞給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我……我來送教案。”他的目光掃過鐵門,突然說,“這門後麵有邪氣,比三年前體育館的那次還重。”——三年前他曾幫田欣處理過被吞噬者汙染的教具。
鐵門後的倉庫堆滿了木箱,最裡麵的架子上擺著個玻璃罐,泡著塊泛著藍光的源初之石碎片。大東剛要伸手去拿,玻璃罐突然炸裂,碎片懸浮在空中,與雷婷兜裡的那塊產生共鳴,星紋在地麵拚出完整的圖案——上麵竟有七個凹槽,正好對應七塊碎片。
“吞噬者要的不是碎片,是星圖。”田欣玥的臉色變了,“我爸的日記裡寫過,集齊碎片能打開時空裂隙,放出被封印的終極吞噬體。”
倉庫的陰影裡突然傳來鼓掌聲。穿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是青灰色的:“不愧是田家的大小姐,可惜知道得太晚了。”他手裡把玩著塊青銅戒,戒麵的紋路與倉庫的地磚吻合,“中萬鈞,十年前你妹妹沒能幫我拿到碎片,現在該你了。”
中萬鈞的瞳孔驟縮:“是你!爆炸現場的那個研究員!”
“答對了。”男人笑了,地磚突然翻轉,露出底下的黑色祭壇,“可惜沒獎。”他打了個響指,被星紋合金鏈捆著的田弘光從祭壇後升了起來,渾身纏滿了黑色藤蔓。
“表哥!”李煜傑舉著開天斧衝過去,卻被無形的屏障彈了回來。田欣玥的短刀突然插進地磚的縫隙,符文亮起紅光:“爸,彆再執迷不悟了!吞噬者在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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