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_轉世宦情:進衛堇香嬿意兩不疑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十九章(1 / 2)

十九章

春嬋左等右等等不來公主,終於還是耐不住性子四處尋她了。

她抄了小路過去,一拐彎剛好瞧見並肩而談的嬿婉和進忠,頓時驚得張開了口,又不敢出聲喊他們。

“公公所說的‘壯士斷腕’,本宮還真不太明白。”她看到嬿婉盯著地麵,一個眼神都不給進忠。

進忠的身子稍稍偏向嬿婉,春嬋不知他是怎麼想的,但她看他那黏膩的嘴臉覺著膽寒,心想哪怕公主隻是利用他都算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公主現今或是日後身邊總會出現妨害您的人,公主切記不可過於心慈手軟,必要時需得舍出彆人保自己。”進忠把身子俯得更低,也竭力讓語氣更平和些。

前世她學會了,這一世他更是要儘可能早些再教她一次,隻是進忠沒想到機遇來得這麼快,快得他絲毫準備都未曾作出,就如此雲淡風輕好比閒聊一般地對她說了出來。

也許前世是時機不太對,那時她滿心都是保不下額娘的苦痛,後又經曆額娘之死和異常艱難的生產。她每每想起這句話就會把這一段苦難反複咀嚼,忘不掉也放不下,終究是被紮得血痕累累,遷怒於他也無可厚非。

而如今她還不曾經曆大難,趁她對自己的積怨也還未水滿則溢之時就幫她開好蒙,於她而言大概更好接受些。

嬿婉能聽得出進忠此言是認真的,但莫名不肯接受他的諫言,畢竟以她的自尊如何能縱容一個奴才騎到自己頭上對自己說教?

她想怒斥他自以為是,可他是禦前的人,不好輕易得罪,而且她自己又打聽又問話在先,於情於理她都不能翻臉無情。

“本宮沒什麼能舍的人,舍誰呢?舍你?”她斜睨了他一眼,口中陰陽起來。

她眼見著進忠的脊背顫抖一息,也許是餘光瞥到自己看他了,很快她又見進忠僵著身子偏了回去。

他側臉慘白,鼻尖沁出了丁點兒汗珠,她再想細看就看不著了。進忠彆過頭,她從他的睫毛看出他連眼睛都已閉上。

“奴才是萬歲爺的走狗,吃的是萬歲爺撥的米糧,辦的是萬歲爺吩咐的差事,求的是萬歲爺賞的銀財權位,奴才能做、所做和願做的一切皆出自本心,與公主無關。”他忽然睜眼,麵色如常地朗聲說道。

“好,好一個忠奴,看來皇阿瑪還得謝你呢。”這不就是拐著彎兒說自己想舍也舍不著他麼,嬿婉頷首,對這個心性極高的奴才“讚歎”不已。

“公主!”春嬋實在看不下去,跑出來了。

進忠被閃現的人影嚇得不輕,待他看清又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他後撤幾步道:“奴才話多,耽誤公主了,奴才這就走。”

春嬋站到嬿婉身邊,對進忠圓睜怒目,仿佛他身上有什麼會沾染公主的臟東西似的。進忠無地自容地垂下頭,可他越是這般怯態,春嬋越發覺著他對公主圖謀不軌。

嬿婉見到春嬋,一回想進忠的話,牛頭不對馬嘴地想成了他小雞肚腸作祟,欲離間自己和春嬋的關係再設法挑唆自己舍了春嬋。

“慢著!公公不是說自己的住處在這條宮道上麼?怎的還後退了?”嬿婉喝住了已經扭頭奔走的進忠。

進忠欲哭無淚,春嬋攪混了他的頭腦,而他又一心想著離公主遠些的,暈頭轉向之下就走成了反方向。

“奴才鬼迷心竅走錯路了,多謝公主提醒,奴才下回會認清了路再行的。”他硬著頭皮上前,嬿婉倒還好,隻不再理他,而春嬋則橫眉冷對地斥他:“進忠公公,你若有什麼醃臟心思就趁早收起來,偷貓盜狗的事還是少做為妙!”

他不曾偷竊的話聽到此言本不會有彆的聯想,可他偏偏藏了個好贓物在袖子裡。他一貫不是臉皮薄的人,也從不自詡光明磊落,可被春嬋當著公主的麵揭發出來,他也顧不得她揭發的是不是他想的那件事,臉已霎時變得通紅。

前世的嬿婉是裹著兔皮的蛇蠍,而今生的承炩很可能是裹著虎皮的幼貓。儘管他不敢篤定,但哪怕有一絲可能,他都不願將自己的不堪這麼快就毫不掩飾地暴露在公主眼皮下,他怕自己汙毀了她重走一世好不容易修來的純淨。

“奴才沒有!”他梗著脖子強嘴,額角上爆起青筋。真是著魔了,春嬋哪會知曉他意欲坑害一對野鴛鴦的事,他竟做賊心虛多思至此,這算是奸宦妖妃冥冥之中害他在公主麵前丟臉的第二回了。他又氣又羞,耳尖紅得滴血。

嬿婉噗嗤一聲笑了,那笑聲跟一串兒銀鈴似的,縛住了進忠的身子,叫他的心隨之忽上忽下地翻飛起來,但終究還是不堪重負摔落至穀底。

他垂頭不敢看公主譏諷自己的彎眼揚唇,卻聽得她笑道:“哎,春嬋你瞧瞧,進忠公公這倔模樣像什麼?我看倒活脫脫像個話本子裡被人汙蔑偷了銀錢的窮書生,丟他去漱芳齋給他把頭麵扮上,都能登台演一折子戲了。”

進忠死寂的心撲通撲通地活絡起來,書生、戲子還是閹貨都不打緊,把公主逗樂成這樣就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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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還是孩子心性,又叫他忍不住去想前世的她究竟是經曆了多少雨打風吹,又是在何時才磨沒了最本真的自己。

“哪有書生這副糟樣子,麵紅耳赤的,叫他扮個關公才合適。”

春嬋的麵色緩和了不少,進忠方才不敢目視公主但一直敢看她。

“此言差矣,奴才隻是萬歲爺的內侍而已,可不敢辱沒了關老爺。”他已不恨春嬋了,但忍不住再頂她一句。

春嬋望著公主,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嬿婉掃了一眼麵前的倆人,突然發覺自己為了哄春嬋,倒快成了他們倆之間架的梁。

嬿婉不在意進忠,但多少在意春嬋,她挽著春嬋的臂彎悄聲說:“罷了,咱們彆理他了。”

進忠目視她們走了小徑回去,又悵然立了一會兒,才想起正事還未辦成。

他先回了他坦,將荷包藏好又取出先前竊來的肚兜,去往胡貴福的單間,悄無聲息地從窗上翻進去,尋了最隱秘的夾縫塞入,再去偷偷摸了一張胡貴福自用的信箋。

離開時他搜尋了一番,幾張銀票如他所料藏匿於不見光的抽屜中,顯然他選日子也選得巧。

回到他坦,此刻他人還未歸家,他將荷包的係繩鬆開,丟棄掩埋原有的香料,把曬好的乾海棠置於其中。

信箋展開,進忠不費吹灰之力就仿著胡貴福的字跡寫了胡貴福與陳佳五妞的大名,又默寫了一句宋代姚勉的“律底春回寒穀暖,堂間夜會德星賢”。

剛好是濃春四月,他倆被春意暖了心神,情愛回溫不已,對應了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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