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隨著黑蛇如此言語的道出,回味了其所言許久的蒼川也終於是逐漸明悟,
“原來如此,看來公爵先生您是打算兩頭押寶,做一根雙向通吃,保障自己利益不受虧損的牆頭草呢,”
蒼川言語犀利,簡潔直白的道出了自己對科西切如此籌謀行為的看法,同時也亦是對之表露出了那極為濃烈的鄙夷,
“哎,此言差矣,”
少年的諷刺似乎並未引起這尊“神明”的不滿,那條漆黑的巨蛇當即也是發出了一番帶著嬉笑的否定:
“鄙人先前便與你說明,我即烏薩斯的意誌,故而我如此行事,便自然是為了烏薩斯,為這片國度尋求那最為合適的複興之路!”
“故而此般為國為民的偉業,又怎能被閣下輕描淡寫的稱為那騎牆居中,避害逞吉的投機取巧呢?”
巨蛇輕輕的晃了晃他那泛著詭異黑光的頭顱,隨即也是毫不知恥的,為自己的行為冠以那所謂的“正義”與“偉大”,
“好一個為國為民!好一個複興偉業!”
“科西切閣下,鄙人也算得上是徹底看清了您的麵目了!”
黑蛇的此番言語自然是引得少年不滿,
蒼川當即也是略顯憤然的開口,對之徹底攤牌:
“您就是一位自詡所謂正義,卻又將他人命運與生命玩弄於鼓掌的,不折不扣的陰謀家,”
“我本該先一步將您發現,將您揪出的...”
少年語氣忽然消散了情感,其周身也亦隨之散發出了一股淩冽的寒流,
隨著這股寒流的彌散,那些隱匿於周圍,暗中窺視,徐徐彌漫上前的黑霧也當即是受此影響,被迫四散而去,為站於其中央的蒼川,“讓”出了一片更大的空區,
“自從您那天將自己領地的財產對半分予貝加爾大公與我的父親後,我便應該有所察覺這其中的暗含,”
少年麵色有些陰沉,他此刻亦是分析起了眼前之“人”那彼時的所作所為,
“貝加爾大公是烏薩斯舊貴族勢力的頂峰,同時也是除那皇帝以外,擁有掌控烏薩斯集團軍權利的存在,”
“而您先前利用了一係列的手段,使得你那‘合法財產繼承人’,也就是那塔露拉,淪為了你的棋子,從而使得您假借她這一身份,以所謂“贈於”,讓貝加爾陷入你的計謀,被迫與之形成聯係,使得他們之間,構成了一種表麵為敵,實則為友的矛盾關係...”
少年許久未解的困惑,此刻也終於是隨著眼前那關鍵“補充”,而徹底的明朗,
此時此刻的蒼川,已然清晰明了眼前黑蛇的真實所想:
“而其次,便是您對以我父親及皇帝陛下為代表的,那新貴族勢力接觸,”
“您將財產對半分予貝加爾大公的一事告知我父,並闡明了其與塔露拉及‘整合運動’的‘相安無事’,意在借此迷惑我方,讓我們不由得形成了一種您在向我們示好的錯覺,因而讓我方對您產生了那本不該出現的期待,從而落入進了您那精心布置的局麵之中...”
“從而達到對我們新舊貴族雙方的,”
“一種因各自優勢而導致的,不對稱的製衡,”
少年終於是道出了黑蛇籌謀計策之中的重點,這讓那條盤臥於蒼川麵前,自我感覺良好的黑蛇當即也是略顯驚訝的身子一顫,
但很快,回過神來,確認當前情況的科西切還是回歸了他那令人厭惡的平靜,並再度以那讓人深感不適與虛偽的讚歎,主動的為蒼川的猜測,做出了那最終的“上色”:
“沒想到安德森閣下您的所想竟能達到如此的深度,”
黑蛇似在陰陽,似在嘲諷,
“看來我對您及您所屬派係的期待,還要再那麼往上提上幾分...”
蛇信搖曳,毫無禮貌的對著眼前的少年比比劃劃,
“確實,”
“我所做的這一切確實如你所言的這般,是為讓你們兩個派係間那未來必將到來的爭鬥,更加充滿樂趣,充滿懸念,”
“畢竟,貝加爾那家夥有那集團軍在握,我若不為你們提供一些帶有暗示的信息,待到他真正兵臨城下之時,便會讓你們所屬派係的諸位,落得一身悲涼~”
科西切的表述依舊滿懷嘲諷,依舊傲慢且虛似空無,
“我看未必,閣下作為在這片大地上存活了千年的妖魔,怕是也知曉那內衛的工作,”
“斬將奪旗,釋放恐懼,消滅士氣,毀滅人心...”
“我們有一百種方法將目標殺死,但我們到了您口中,竟卻成為了那孱弱不堪的羽獸,”
“如此詆毀,豈不令人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