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過後,時遐思白日沒再關上朱雀殿殿門。
雲芝宇偶爾也會陪她一同用午膳與晚膳,再去訓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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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十五年二月初四,朱雀殿。
日影西斜時,午膳後殘留的藥香漫過十二重紗帳。
時遐思蜷在軟榻上打盹,雪貂尾尖金鈴纏著她一縷青絲。
雲芝宇立在屏風後擦拭銀弓,忽聽得玉珠簾響——小獸正叼著他的護心鏡往榻上拖。
鏡麵映出兩人交疊的衣袂,時遐思腕間凍瘡不知何時蹭上了他的箭傷藥藥匣。
過於鋒利的邊角,時遐思沒忍住“嘶”了一聲,痛覺翻倍的副作用仍在,好似被刀割了一般。
聽到她痛呼的雲芝宇,迅速扯過藥匣要收起,卻被鎏金護甲勾住袖口:“將軍這藥膏,莫不是拿小獸試出來的?”
“也不全是。”雲芝宇搖了搖頭,收起藥匣放到手中,指尖摩挲著邊角的鋒利。
一直安靜不出聲的雪貂,突然竄上藥櫃,撞翻的瓷瓶裡滾出五顆飴糖,每顆糖紙都折成不同模樣。
叼了幾顆又跑回時遐思身旁,落到軟榻上。
時遐思拾起一顆對著光,糖衣透出極淡的“思”字水印。
微撩起眼,看向左前方手握著藥匣,神情在背光下分辨不清又沉默的男人。
唇角勾起,“駙馬新備的糖,本宮很喜歡。”
「好感度:80→82。」
“殿下喜歡就好,臣會每日準備的,隻要殿下好好喝藥。”
雲芝宇嘴角含著笑,將藥匣放在藥櫃裡收好,探身抵在時遐思上方。
“今日殿下可有其他安排?太醫說天色漸暖,建議殿下多多出門曬曬日光。”
時遐思伸手撫上麵前男人領口的麵料,垂眸看著對方因為自己舉動而滾動的喉結,奶香伴著藥香和冷鬆木香肆意糾纏。
“並無其他安排,太醫所言有理,本宮確實懶散太久,今日隨駙馬安排?”
“自是可以,雲家訓練場,殿下許久未曾去過了,不過,殿下可以再休息會兒,此時日光正盛,不便出門。”喉結滾動,雲芝宇控製著自己的目光隻停留在眼前人眼尾的赤色淚痣上。
“那,駙馬可否陪本宮午休片刻?近日白日,許久未見駙馬了。”時遐思突然扯著手下的領口,將對方扯近自己麵前,不過一指就能唇齒相觸的距離。
上挑的眉眼含著笑,對上深邃的黑眸。
雲芝宇輕笑一聲,“當然,任憑殿下吩咐,臣自當,儘心儘力,竭儘全力。”
「好感度:82→84。」
未等公主再下指令,就猛地含上麵前的緋色薄唇。
他發現,婚後,隻要是不外出,公主就不愛施粉黛。
記憶裡的赤色紅唇,早已相去甚遠。
公主自身的唇色較淺,每次看見都感覺是每日起床上朝時瞧見的純淨模樣。
時遐思沒想到狗男人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朝著不可描述的午休方向發展去了。
好在軟榻麵積不小,也足夠舒適,下午還要出門,並未被折騰太久。
隻是痛覺翻倍的副作用仍在,放大的感受實在是磨人。
這幾日她變著法躲開和婉拒駙馬的儘責,沒想到今日被對方得寸進尺了直接。
罷了,公主,就是該好好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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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十五年二月初四,雲家訓練場。
北風卷著殘留的地麵細雪掠過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