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覺到台下幾位學長學姐的目光,從最初的審視,到後來偶爾流露出的微微讚許的點頭。
尤其是那位戴眼鏡的學長,在聽到他對一個關於“信息繭房與公共討論”問題的回應時,鏡片後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這讓雲芝宇緊繃的神經稍微鬆弛了一絲絲。
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將視線集中在提問者身上,那道來自第一排中央的目光,始終像無形的探照燈,籠罩著他。
時遐思全程幾乎沒怎麼說話,隻是安靜地聽著。
她不再旋轉那支筆,隻是偶爾在麵前的紙上飛快地記下幾個關鍵詞。
她的眼神專注、沉靜,帶著一種近乎穿透性的洞察力。
當他闡述觀點時,她的目光會銳利地鎖住他的眼睛,仿佛在判斷他話語背後的真實邏輯鏈條。
當他因緊張而微微停頓或語速加快時,她的眉梢會極其細微地動一下,像是在無聲地記錄和分析著他的每一個應激反應。
這無聲的審視,比任何直接的詰問都更讓他如芒在背。
他覺得自己在她麵前幾乎是透明的,所有試圖掩飾的笨拙和強裝的鎮定,都被那雙冷靜的杏眼輕易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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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個問題結束,戴眼鏡的學長微笑著說“好的,謝謝你,雲芝宇同學,麵試結果我們會後續通知”時,雲芝宇幾乎是如蒙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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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立刻、近乎失禮地說了聲“謝謝學長學姐”,然後迅速轉身,腳步帶著點虛浮的踉蹌,幾乎是逃也似地快步走下講台,朝著教室門口走去。
後背的衣服似乎又洇開了一層薄汗,黏在皮膚上。
推開教室門,外麵走廊的空氣帶著夜晚的微涼,讓他灼熱的呼吸稍微順暢了一些。
他靠在冰涼的牆壁上,長長地、無聲地呼出一口氣,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心臟還在胸腔裡狂跳,撞擊著肋骨,提醒著他剛剛經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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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302教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格子襯衫、頭發有些自然卷的高個子男生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保溫杯,看樣子是出來接水的。
他看起來比較麵善,是剛才坐在麵試官席位上的一位學長,雲芝宇記得他提問不算多,但偶爾會點頭。
雲芝宇的心臟猛地又提了起來。一個念頭,幾乎是未經大腦思考,就衝口而出。
聲音因為緊張和剛才的消耗,顯得有些乾澀和突兀。
“學長…”
格子襯衫學長聞聲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看向靠在牆邊、臉色還有些發白的少年。
雲芝宇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冰涼的牆壁。
他不敢直視學長的眼睛,視線落在對方手中的保溫杯上,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做賊心虛般的試探:
“那個…剛才坐在中間,穿米白色衣服的學姐…她,她是誰啊?”
話一出口,雲芝宇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太突兀了!太蠢了!他為什麼要問這個?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被教室裡的人,尤其是被那雙眼睛的主人聽到會怎樣。
格子襯衫學長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然又帶著點玩味的笑容。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明顯緊張得快要同手同腳的學弟,沒直接回答,反而慢悠悠地擰開保溫杯蓋子,吹了吹熱氣,喝了一口水。
“哦?你說時遐思啊?”學長咽下水,語氣輕鬆,帶著點“原來如此”的了然,“我們辯論社的副社長,也是我們生計院的風雲人物啊。生物信息專業的大四學姐,實驗室那邊的常客,幫院裡教授做數據處理和分析是一把好手。腦子轉得賊快,嘴皮子也利索,去年校際辯論賽最佳辯手。”
他頓了頓,看著雲芝宇越來越紅的耳根,促狹地補充了一句,“怎麼,小學弟,被她麵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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