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和王楠走後,又陸陸續續的有不少人前來看病。
出院前的最後一天,病房裡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徐師長。
他提著兩瓶麥乳精和一網兜蘋果,匆匆走了進來,軍裝筆挺,肩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首長。”
看見他,陸時安下意識就要起身敬禮。
徐師長快步上前按住他:“躺著!”
聲音雖嚴厲,眼底卻帶著關切。
薑雲舒連忙給徐師長搬來一把凳子。
徐師長道了聲謝,冷峻的麵容柔和了幾分:“辛苦你了。”
病房裡一時間有些沉默。
就在薑雲舒糾結要不要先出去時,徐師長開口了:“身體恢複的如何?”
“報告首長,已經好多了。”
“你這次生病,來勢洶洶啊,說起來也怪我,上次的事……是我有私心。”
這位鐵麵軍人的表情露出幾分愧色:“對不住你。”
陸時安瞳孔微縮,立即搖頭:“首長,擾亂軍屬院秩序,是我的錯,該罰。”
“但我也確實罰的重了些。”
徐師長歎了口氣:“時安,我……”
陸時安再度搖頭,語氣更堅定了些:
“處罰沒有輕重之分,錯了就是錯了,更何況,沒有您的栽培,我走不到今天。”
聞言,徐師長目光深遠。
“就因為這個,你才一直對欣欣諸多容忍吧?”
“她母親走得早,我……就是太寵她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把她送到北京去讀書了,希望她能懂些事,多明白一點道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時安,我真的很欣賞你,雖然很遺憾,我倆沒有翁婿緣分,但在我心裡,你與我親生兒子無異。”
陸時安心中一暖,麵上還是冷靜自持:“謝謝首長肯定。”
徐師長轉頭看向薑雲舒,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說起來,你找了個好媳婦。”
他拍拍陸時安的肩:“聽說你生病期間,你媳婦特意給你熬了雞湯,那味道,香得半個軍屬院都聞見了。”
薑雲舒聞言,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陸時安看向薑雲舒,嘴角不自覺勾起:“雲舒是很好。”
“好!看你們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徐師長笑眯眯的,說著就要起身。
看他要走,陸時安忙道:
“首長,既然您來了,我想跟您打個報告,等病好了,我想請個假,回老家把家分了。”
“分家?”
徐師長的神情有些驚愕,但很快又想明白過來。
對陸時安家裡的情況,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好,早該如此,批了!”
徐師長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軍人也是人,該斷的家務事就該斷乾淨!”
“謝謝首長。”
……
第四天清晨,陸時安終於出院。
陽光溫柔地灑在兩人肩頭,薑雲舒小心翼翼地攙著他。
陸時安失笑:“我已經好了,不用這麼小心。”
雖然這麼說著,但他也沒抽回手臂。
薑雲舒臉頰一紅,她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陸時安和她說起那些往事,她就……很心疼這個男人。
“回去的話,五天夠嗎?”她不太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陸時安請了五天假,分家可是個大事情,而且想到田秀菊和陸國康……薑雲舒覺得自己已經能預料到可能會麵臨什麼。
“夠了。”
陸時安的目光堅定:“這次回去,就是把事情做個了斷。”
兩人剛回到小院,還沒收拾,院門就被拍響。
薑雲舒去開門,發現外麵烏泱泱站了不少人。
為首的是王楠和李柔,還有很多軍屬院的嬸子們,都提著大包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