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涵不知道,在她離開後,陳院長對著她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
“詩涵這孩子的心思,我多少是明白的,她是嫉妒你才華出眾……這丫頭心氣兒太高,容易鑽牛角尖。”
那會兒,薑雲舒對這件事不置可否,她可自認沒惹任何人。
對方心機深沉,那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但陳院長卻看著窗外搖了搖頭。
“我記得,詩涵剛來醫院的時候,為了一個疑難病例,能抱著資料在值班室通宵,也曾經滿腔熱忱救治過不少病人……隻是,怪我,這條路對女醫生來說,太難走了,也沒有安撫好她的情緒。”
“她一個姑娘家,走到今天付出了不少努力,不僅遭受過白眼冷待,還被不少男病人騷擾過,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算了,等過段時間,我就把她調去分院,以免你們二人再有爭執,雲舒,如果她再做錯了什麼,你能不能稍微容忍一下?”
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言辭懇切,所以,這份原諒,薑雲舒更多是看在了陳院長的情麵上。
從醫院回去後,日子又往前滾了一周。
這一周裡,雲舒甜品徹底穩定下來。
小夢已經可以自己獨立做一些基礎的蛋糕,同時,薑雲舒又在外麵新招了兩個對烘焙感興趣的小姑娘,先讓小夢帶著。
隻等她們成熟後,再開一家分店。
在李柔的努力下,店鋪運轉流暢,客似雲來。
不必再頻繁去店裡,薑雲舒就一頭紮進了市醫院。
她跟著陳院長查房,學習,翻資料,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獨當一麵。
而陳詩涵似乎也安分了不少,不再和薑雲舒針鋒相對,更不再搞小動作。
陳院長看在眼裡,心裡總算是感到一絲寬慰。
……
鄰省,莽莽蒼山。
山風像刀子一般,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新鮮氣息。
陸時安緊貼著冰冷濕滑的樹乾,他身後,是同樣屏息凝神的偵察排戰士。
他們這次任務的主要目標,是盤踞在這座深山裡的盜竊團夥。
這個盜竊團夥狡猾,凶殘,當地駐軍團幾次都未能剿滅,還犧牲了好幾個戰士,這才朝他們求援。
“團長。”
身後,賀朝明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他湊近陸時安:“尖刀班準備好了,我帶人從正麵摸過去,打他個措手不及!”
賀朝明這兩天一直在想薑麗麗臨走前和他說的話。
薑麗麗說,這次任務,陸時安會毫發無傷的完美完成。
並且這夥盜竊團夥看似隻是普通山匪,實際上牽扯極深,會牽出一個大案。
具體什麼案子,她含含糊糊說不清楚,但是陸時安會因為這次的功勞,獲得個人二等功!
這可是個人二等功!一旦獲得,仕途無恙!
至於薑麗麗是怎麼知道的……賀朝明問了,她說是夢到的。
她的夢每次都很準,邊疆的那次疫情,就是她靠夢裡的方法解決的。
想到這,賀朝明的眸色暗了暗。
薑麗麗讓他搶功。
賀朝明其實本身,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但是老是被薑麗麗吹枕邊風,還拿他和陸時安對比,他心裡就也憋著一股氣。
“怎麼樣,時安哥?”
見陸時安久久沒反應,賀朝明忍不住催促道。
“不急。”
陸時安目光銳利的掃視著前方,聲音低沉:
“地形複雜,視野死角太多,先派兩個偵察兵繞到側翼高點,摸清虛實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