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把金建華的頭打得猛地偏向一側,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嘴角滲出一絲血線。
似乎沒料到薑雲舒會如此直接地動手,金建華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但隨即,那錯愕便被陰冷的笑意取代。
他緩緩轉回頭,舌尖舔掉嘴角的血沫,盯著薑雲舒。
“嗬嗬,打得好,解氣嗎?薑雲舒,你想怎麼樣,隨你便,把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隨你開心……”
他喘了口氣,眼中惡意更甚:
“不過就算我死了,陸時安那副樣子也痛快不到哪裡去!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和他鄉下的那個媽!如果沒有換子這件事,我何至痛苦於此?”
他的笑聲漸漸小了下去。
因為薑雲舒的目光很冷。
那目光裡沒有他期待的憤怒失控,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平靜。
“你想多了。”
薑雲舒淡聲道:
“時安好好的,子彈取出來了,他會康複,而你……”
她微微俯身,湊近他,勾唇微笑:
“蓄意傷害現役軍人,除了死,還有一個去處。”
金建華臉上的冷笑凝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薑雲舒直起身。
“金建華,你涉嫌故意殺人未遂,重大經濟犯罪,我已經替你申請了精神鑒定證明,相信過不了多久,確診書就會下來,精神病院,就是你的第二個去處。”
金建華的瞳孔驟然一縮。
他一生最恨被人輕視,薑雲舒此舉,無異於在他心口上刺刀子。
“你胡說!”
他再也維持不住表麵的冷靜,掙紮著想坐起來,但腰部以下的劇痛讓他瞬間脫力,隻能徒勞地怒道:
“我沒有精神病,薑雲舒,你想把我關起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由不得你。”
薑雲舒的眼神裡沒有絲毫溫度:
“放心,為了社會安定和你自身的安全,你將得到最妥善的安置,南方,有家條件極好的精神病院,四麵高牆,鐵窗鐵門,那裡的治療很有效,電擊,安靜椅,強效鎮靜劑……保證讓你傷不了人,也傷不了自己。”
她描述的每一個字,都讓金建華逐漸感覺到了一種膽戰心驚。
他怕死,但他更怕想死死不成。
“薑!雲!舒!”
金建華從牙縫裡擠出她的名字:
“你夠狠!真夠狠毒!我們好歹也共事過!”
薑雲舒扯了扯嘴角:
“彼此彼此,金家養你這麼多年,你不僅狠毒,還喪心病狂。”
病房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金建華粗重的喘息聲。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低低的笑了一聲。
“自古以來,都是成王敗寇,現在你說什麼,我不就是什麼?行,精神病院,我去,但你……能不能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薑雲舒不為所動,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金建華頓了頓,隻好自己問道:
“薑雲舒,我總覺得,你不屬於這個時代,也不屬於葛子村那個小山村,你那些神出鬼沒的手段,憑空變出的東西,還有那該死的金針……你究竟是誰?”
薑雲舒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微瀾,但不是彆的,而是滿眼的嘲諷。
“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