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樣子,大隊隊長滿臉的嫌棄。
“林清蓮啊林清蓮,你還有臉說?你當年怎麼對雲舒的,全村誰不知道?這要是上了法庭,告你個虐待,保證讓你坐牢!現在雲舒同誌仁至義儘,隻是斷絕關係,還願意給你們最低贍養費,已經是網開一麵了!”
林清蓮嘴唇哆嗦著,此刻無比後悔,聽信了薑雲舒的鬼話,跟她進了廠。
她還以為她真要去拿錢呢!
誰知道是回村裡,把這兩尊大佛給搬過來了!
薑雲舒對著身邊保鏢抬了抬下巴。
保鏢會意,直接上前架住薑二剛和林清蓮,把他們的手指往斷親書上摁。
薑二剛已經徹底沒了心氣,麵色灰敗的按了。
林清蓮瘋狂掙紮,還想撒潑打滾。
“我不簽!我死了都不簽!要麼就上法院!我坐牢我也不簽!”
見狀,薑雲舒冷笑一聲。
她走上前,微微俯身,用隻有林清蓮能聽到的聲音,冰冷地開口:
“林清蓮,你確定不簽?”
這是薑雲舒今天從進廠後,對她正麵說的第一句話。
林清蓮的氣焰少了些許,她聽見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死鴨子嘴硬道:
“不簽!堅決不簽!”
“可以。”
薑雲舒直起身,淡聲道:
“不過,你的寶貝兒子馬上要上學了,是吧?我最近正好和市教育局,還有幾個學校的校長都挺熟,你信不信,我把今天的事和他們一說,沒有學校會再收他。”
兒子是林清蓮唯一的指望和命根子。
這句話精準地捅在了她的死穴上。
她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那,那是你弟弟,你怎麼可以?”
“林清蓮。”
薑雲舒微笑,喊她的名字:
“我努力爬到今天,是為了那些對我好的人能過的更好,而不是讓你這種人在我身上吸血的。”
看著薑雲舒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林清蓮終於明白,這個女兒早已不是她能拿捏的了。
最終,在村長和隊長的強硬見證下,林清蓮顫抖著手,在那份斷絕關係聲明書上按下了紅手印。
按完手印,村長立刻又換上一副笑臉,對薑雲舒道:
“雲舒同誌,你看,這事辦的……之前你答應幫村裡看看修路的事……”
薑雲舒神色緩和了些,道:
“村長您放心,我說的話不會變,不僅是修路,葛子村小學的校舍,村裡的衛生所,都在我們的計劃名單上。”
村長一聽,頓時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攏嘴,連連保證:
“太好了,太好了!雲舒同誌,你真是我們村的大恩人!你放心,以後他們倆再敢來找你麻煩,我第一個不答應!當初我就看時安那孩子好,看你也是好的!”
事情徹底解決,村長和隊長押著失魂落魄,如喪考妣的林清蓮和薑二剛等人離開了。
臨走時,林清蓮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想最後賣個好,掙紮著回頭對薑雲舒喊了一句:
“雲舒,是,是有個男人找到我們,說讓我們來鬨,鬨成了給錢的,你……你小心點……”
薑雲舒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消失在走廊儘頭,對那句提醒未置一詞。
夜色清朗,林清蓮坐在回村的拖拉機上,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省城燈火,心裡忽然就充滿了無儘的後悔和冰涼。
她似乎把一手原本還可以的牌打得稀爛了。
是她自己以前總不相信,薑雲舒能出人頭地,能考上大學,能變得這麼有錢。
是她總覺得,女兒沒有兒子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可現在……
薑雲舒對二丫那個小丫頭都那麼好。
那如果,她當初能對薑雲舒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