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石板上濺起半人高的水花。江楓捂著發疼的後腰,工裝褲口袋裡還裝著今早工地發的安全帽。他盯著白衣人廣袖下若隱若現的刺青,那抹青光像是活物般在皮膚下遊走,與他方才被黑袍人擊中的傷口處泛起的暗紅紋路遙相呼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喉嚨突然泛起鐵鏽味,踉蹌半步,"為什麼我的傷口...會和你身上的印記產生共鳴?我明明隻是個搬磚的!"
白衣人臉色凝重,指尖拂過自己腕間的青色紋路:"因為你我血脈同源,都是玄音司的末裔。但你的情況遠比我想象的複雜——"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金石相擊的轟鳴。整座城池突然劇烈震顫,街邊百年古樹的樹皮竟如活物般剝落,露出樹乾上密密麻麻的血紋,與江楓後腰的胎記如出一轍。
"血鼎...是什麼?"江楓話音未落,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縫隙,猩紅霧氣從中翻湧而出。白衣人猛地抓住他手腕,寒聲道:"彆碰那些霧氣!血鼎教用活人血肉喂養地脈,這些霧氣裡全是怨魂!"
江楓眼前浮現出詭異畫麵:無數鎖鏈纏繞的青銅巨鼎懸浮在虛空,鼎中沸騰的不是火焰,而是濃稠如泥漿的黑血,鼎身雕刻的饕餮紋正在吞噬掙紮的人影。劇痛襲來,他跪倒在地,後腰胎記化作滾燙的鎖鏈,順著脊椎向上攀爬。記憶突然閃回三個月前,工地深夜加班時,他曾在地基深處挖到半塊刻著鼎紋的青銅碎片。
"閉眼!"白衣人咬破指尖在江楓眉心點下血印,青芒與紅光相撞爆發出刺目光芒,"你血脈裡的玄音司力量被激活了,但血鼎之力正在侵蝕你的神識。那些黑袍人是血鼎教餘孽,三百年前妄圖用活人祭鼎打開幽冥通道,被我玄音司先祖封印。"
"所以我就是他們要找的祭品?"江楓咳出一口鮮血,聲音帶著苦笑,"我父親當年失蹤,也是因為這個?"白衣人沉默片刻,七枚玉笛在袖中微微震顫:"令尊是玄音司最後的樂師,他用禁術將你血脈封印,就是為了阻止這一天..."
地麵的血紋突然亮起,化作無數血線纏住兩人腳踝。白衣人正要催動玉笛,江楓卻突然按住他手背:"等等!我能聽見...那些血線在說話。"他瞳孔泛起詭異的猩紅,"它們說...隻要我獻祭自己,就能見到父親。"
"荒謬!"白衣人反手扣住他命門,"血鼎教的幻術能扭曲人心!你父親寧肯散儘修為也要封印你,就是知道血鼎之力會讓人萬劫不複!"但江楓眼中的瘋狂卻越來越盛,後腰胎記化作的鎖鏈突然暴漲,纏住了白衣人的脖頸。
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尖銳的破空聲。三道黑影從血霧中竄出,為首的怪人舔著嘴角:"玄音司的小崽子,乖乖跟我們走吧。血鼎大人等這具血脈之軀,可等得太久了!"白衣人冷笑一聲,七枚玉笛同時出鞘:"想從玄音司手裡搶人?先過我這關!"
混戰正酣,巷口突然傳來急刹車的聲響。一輛沾滿泥漿的麵包車衝破雨幕,車門猛地拉開,跳下來一男一女。男人身形魁梧,脖頸掛著枚古舊銅鈴,正是工地的保安隊長韋正中;女人紮著利落馬尾,工裝褲口袋彆著扳手,是和江楓同組的鋼筋工李秋豔。
韋正中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二十年前的深夜,他跪在祠堂裡,看著父親將銅鈴係在自己頸間。祠堂供桌上擺著半塊青銅鼎紋殘片,與江楓在工地挖到的一模一樣。"記住,韋家世代守護的秘密絕不能外泄。"父親的手撫過牆上斑駁的壁畫,畫麵裡白衣人吹奏玉笛,與黑袍人展開血戰,"若有天見到腰生鼎紋的少年,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護他周全。"
此刻,韋正中揚手甩出一串鏽跡斑斑的鐵鏈,鐵鏈在空中劃出銀弧,精準纏住江楓後腰暴走的血紋鎖鏈。記憶與現實重疊,他想起三年前接手這個工地時,在保安室暗格裡發現的泛黃日記。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地基下鎮壓著血鼎殘片,玄音司末裔現世之日,便是血霧重臨之時。"
李秋豔抄起扳手,對準血霧中探出的利爪狠狠砸去:"老韋!發什麼呆!"她的喝聲驚醒了沉浸回憶的韋正中。男人猛地晃動銅鈴,震碎纏在江楓身上的血線,銅鈴發出的嗡鳴竟與白衣人的笛聲產生共鳴。
"打工仔也有自己的江湖。"韋正中抹去臉上雨水,眼中閃過與父親當年如出一轍的決絕,"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輪不到血鼎教來攪和!"李秋豔握緊扳手,與白衣人並肩而立:"先把這些怪物收拾了,咱們再好好聊聊,這工地底下到底埋著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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