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鈴與玉笛的共鳴撕裂血霧,黑袍怪人發出非人的尖嘯。韋正中脖頸的銅鈴突然發燙,鈴身浮現出古老的鎮魂咒文。他咬牙扯下銅鈴係繩,衝著白衣人喊道:"這銅鈴隻能壓製血霧半個時辰!你快想想辦法!"
"把銅鈴拋向北鬥方位!"白衣人七枚玉笛翻轉如輪,笛尾符文與銅鈴遙相呼應,"秋豔!用扳手抵住江楓後心,阻止血紋上湧!"
李秋豔二話不說跨到江楓身後,扳手冰涼的觸感讓江楓渾身一顫。"忍著點!"她粗糲的手掌按住他顫抖的脊背,"上次你替我擋鋼筋時,我就發誓不會讓你死在這!"她的聲音帶著工地特有的爽朗,卻難掩其中的擔憂。
混亂中,韋正中餘光瞥見巷口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戴著黃色安全帽的纖細女子背著工具箱,雨水順著她護目鏡的邊緣往下淌。是李秋雲,工地新來的水電工,也是李秋豔的妹妹。
"彆過來!"韋正中揮舞銅鈴震開撲來的血手,聲線不自覺拔高。但李秋雲已經踩著滿地碎石跑來,工裝褲口袋裡露出半截纏著紅繩的測電筆——那是他上周親手幫她修的。
"接著!"李秋雲突然甩出盤成圈的電線,金屬絲在空中劃出銀亮弧線,精準纏住黑袍怪人腳踝。她摘下護目鏡甩了甩水珠,衝韋正中挑眉:"韋師傅教的螺旋拋線法,用在抓怪人上也挺順手?"
話音未落,一道血刃擦著她耳畔飛過。韋正中瞳孔驟縮,銅鈴發出龍吟般的轟鳴,震碎了逼近的血霧。他踉蹌著衝到她身前,卻被李秋雲反手拽住腰帶:"你擋我視線了!"說著將帶電的螺絲刀擲向血霧,藍色電弧瞬間蔓延,"電路短路能燒保險絲,血霧也怕過載!"
"秋雲去東側!那裡地脈薄弱!"白衣人笛聲急轉。李秋雲剛要邁步,卻見韋正中扯下保安製服的肩章係在她手腕:"這布料浸過朱砂!"他的指尖擦過她冰涼的皮膚,"小心血霧腐蝕。"
"知道啦,囉嗦鬼。"李秋雲轉身時,馬尾辮掃過他手背,"等打完這仗,你得教我怎麼用銅鈴接電路!"她奔向配電箱的背影與三年前照片裡紮羊角辮的小女孩逐漸重疊,那時李秋豔舉著照片說:"我妹妹長大了,肯定比我還厲害。"
當江楓開始哼唱《血鼎封魂曲》時,李秋雲已經撬開配電箱。她咬破指尖在金屬外殼上畫出閃電符文,突然轉頭喊:"韋師傅!銅鈴頻率調到50赫茲!"她濕漉漉的馬尾隨著動作搖晃,"這樣電流和音波才能共振!"
韋正中愣神的瞬間,銅鈴險些脫手。他想起無數個教她修電路的傍晚,女孩總愛用萬用表測量他的心跳頻率,此刻卻用這些瑣碎知識構建起封印血霧的電網。隨著她啟動總閘,萬道電光順著血紋竄入地底,與銅鈴、玉笛的力量交織成網。
黑袍首領的嘶吼聲中,韋正中被震飛出去,後腰重重撞上電線杆。李秋雲幾乎同時撲過來,測電筆上的紅繩纏在他手腕:"抓緊!"她的掌心滿是老繭,卻比任何時候都溫暖。"你教我的並聯電路理論,"她將他護在身下,發絲垂落遮住他受傷的額頭,"用來分散血霧攻擊剛剛好。"
朝陽穿透雲層。李秋雲蹲在韋正中身邊,用繃帶給他包紮手臂:"下次彆硬扛。"她垂落的發絲掃過他手背,"你教我的電路知識,我都用來對付血霧了,怎麼謝我?"
韋正中喉結滾動,從口袋摸出枚鏽跡斑斑的銅錢:"這是...祖傳的。"銅錢上"鎮宅"二字被摩挲得發亮,"等工地竣工,我帶你去看真正的鎮魂銅鈴。"
李秋雲突然湊近,安全帽的帽簷碰到他下巴:"一言為定?"她眼中倒映著初升的太陽,"到時候我要用測電筆給銅鈴做個發光裝置,讓它比工地的探照燈還亮。"
李秋豔扛著扳手走來,故意誇張地乾嘔:"肉麻死了!不過小江,"她轉頭看向靠在安全帽上傻笑的少年,"降妖除魔的加班費裡,是不是該算上給單身狗買狗糧的錢?"
眾人的笑聲中,白衣人默默將七枚玉笛收入袖中。他望著天邊尚未散儘的血雲,低聲道:"或許真正的鎮魂曲,就是這些平凡人守住彼此的決心。"而韋正中與李秋雲交握的手,正握著比銅鈴更熾熱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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