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硯苦澀地扯了扯唇角。
隻要周晏安在,她滿心滿眼就隻有那一個人了,哪還記得彆的人和事?
“謝無硯,你不要鬨脾氣。”宋晚霽的眸光暗了下來,“這場拍賣會對我很重要,而且你也看到了,這裡,都是記者媒體。你一定要讓他們看著,我們夫妻是怎麼離心的嗎?”
周晏安此時在旁不鹹不淡地接話:“是啊謝先生,晚霽的身份擺在這裡。你即使要鬨脾氣,是不是也該選個合適的時機?”
謝無硯麵無表情地看向兩人:“什麼是合適?讓所有人看著,我的妻子為了彆的男人一擲千金,這就是合適嗎?”
他挪動目光,落在表情慍怒的宋晚霽身上,語氣裡摻雜了些不易察覺的艱澀。
“如果我沒記錯,我們還沒離婚?”
宋晚霽冷笑:“是啊,但我看你的意思,是想在今天跟我撕破臉了?”
謝無硯收回目光,咽下喉嚨裡的痛意,淡淡道:“我隻是想,拿回我母親的遺物。”
宋晚霽充耳不聞,冷嗤一聲舉起號碼牌,聲音清冷凜冽:“我,點天燈。”
眾人嘩然。
竊竊私語不斷,些許幾句落進謝無硯耳中,大都是討論他們夫妻“情變”了的。
“情變什麼的,倒也正常吧?畢竟宋小姐那樣的身份,想找什麼樣的找不到?”
“是啊,但凡宋小姐招招手,多少人上趕著給她入贅呢。彆說男的,連我都樂意啊……”
調侃奚落的話不絕於耳,儘數落進了謝無硯耳中。
宋晚霽也聽得分明,臉色沉了幾分。
她的確不滿謝無硯不分場合落她的麵子,還為了個女人家的珠寶首飾跟周晏安置氣;但這不代表,可以有人隨意議論她宋晚霽的丈夫。
周晏安注意到宋晚霽的表情,心中有了計較。
他輕笑一聲,適時地退讓了一步。
“晚霽,這項鏈我也不是非要不可,不必破費了。既然謝先生喜歡,讓給他吧。反正我拿到手也隻是看著的份,也戴不了。我們不如看看彆的。”
宋晚霽沒來由地鬆一口氣。
她麵色和緩幾分,笑道:“我記得今天有一件紅寶石的男士胸針,據說是整顆紅寶石未經切割鑲嵌的,你要是喜歡,就買下來送給你。”
話音落下,台上落錘定音——
“恭喜宋小姐,以六千萬獲得本件拍品,天然粉鑽項鏈。”
現場響起一陣象征性的掌聲。
宋晚霽此時麵無表情地看向謝無硯:“那項鏈歸你了,你滿意了嗎?”
謝無硯看著宋晚霽冰冷的目光,還有周晏安麵上若隱若現的譏笑,手微微顫抖。
“那本來,就是我的。”謝無硯近乎執拗,“我會把錢給你……”
“不必。”宋晚霽冷冷打斷,“我不缺這點錢。倒是你——我知道,你父親那邊一向是個無底洞。項鏈到手,隨你處置。”
謝無硯捏緊了拳。
“宋晚霽,你是想說,我要這條項鏈,隻是為了賣錢嗎?”
周晏安笑著瞥了眼他:“謝先生,這麼激動乾什麼?這樣的場合,你太激動也是讓晚霽麵上無光。”
“不過我也好奇。如果你不是為了錢,要一個女式項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