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硯懵然,幾乎以為自己置身夢中。
而宋明薇的表情肉眼可見變得難看。
她冷冷盯著宋晚霽,良久冷聲質問:“人都打成這樣了,你現在來裝什麼好人?”
宋晚霽直起身子。
她沒有看宋明薇,隻是淡淡回道:“好不好人,不歸小姑你來評論。說一千道一萬,哪怕你真的看上了謝無硯,明天想辦法拆散我們夫妻二人,帶他再去領證……”
“那今天,我跟他也是夫妻。”
“隻要我們還是一日夫妻,我就該跟他一起承受所有。”
“這件事,我能做,小姑你不能。”
宋明薇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死死盯著宋晚霽,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良久,宋明薇不怒反笑,一字一句:“晚霽如今,倒是變得伶牙俐齒啊。”
宋晚霽麵不改色,隻是淡淡地看著宋明薇:“伶牙俐齒談不上,我隻是說了實話。”
說著,宋晚霽的眸光變得幽暗。
“小姑,人無論如何,還是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比較好。”
宋明薇目光猙獰了一瞬,卻再也沒說什麼。
宋老夫人見狀,微微眯眸,片刻後開口緩緩道:“晚霽,既然你為謝無硯求情,那我今天,就放過他。”
“帶著你丈夫回去,好好跟他講明白,他到底錯在哪。”
“這一次罰他,並不是要將他趕出宋家。而是要他明白,要如何在宋家過活。”
說完,宋老夫人抬了抬手。
常叔連忙過來推她離開。
將要離開家祠之時,宋老夫人再次示意常叔停下。
她微微側首,語氣不明:“晚霽,古人說,治國安家,修身齊天下……我希望,你能理解其中深意。”
宋老夫人說完,便走了。
祠堂內的保鏢也散去,一時間隻剩下宋晚霽和謝無硯,還有宋明薇。
謝無硯此時像是散儘最後一點力氣,倒在了地上,徹底昏了過去。
宋晚霽叫來自己的保鏢,讓人將他帶回房間。
“請顧醫生來,給他看傷。”宋晚霽低聲吩咐著,抬頭正對上宋明薇黑沉沉的眼眸。
宋晚霽很平靜:“小姑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宋明薇看到她這幅樣子就忍不住來氣。
但她知道,眼下還不是動怒撕破臉的時候。
她已經蟄伏了許多年,今日為了謝無硯才險些跟宋家人撕破臉,不能再有第二次。
宋明薇咧開嘴,笑了:“晚霽,你能跟你先生琴瑟和鳴,我很高興呢。希望,你們能一直這麼相互扶持下去。”
保鏢已經扛走了謝無硯,宋晚霽目送他們出門,淡淡道:“這是自然。”
“我跟謝無硯不會分開的。”
宋明薇笑容加深,眼中卻並無半點笑意:“如此,甚好。既然你們夫妻情深,我這個做姑姑的,自然也會送上祝福。”
宋晚霽挑眉,輕笑:“多謝小姑美意,我跟無硯定不負所望。”
言罷,宋晚霽轉身欲走,不願再與宋明薇多言。
宋明薇卻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晚霽,記得你今日所說。小心,留不住你該留的人。”
宋晚霽腳步一頓,回眸看向宋明薇,眸光清冷:“小姑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在警告我?”
宋明薇輕笑,笑容中藏著鋒芒:“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