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初醒,劉之言大汗淋漓地走出夢境,他甚至沒有體力支撐自己維持站立。
角落裡的暗紅色陰影藤蔓逐漸褪去,它們並沒有傷害小空間外的眾人,隻是延展開來保證空間的順利構築。
溫清照的飛劍率先飛過去抬住劉之言傾倒的半邊身子,明晃晃的日光透過鮮紅的帷幔照射進來,他好像看見眼前有個虛浮的人影。
等站穩身形再看時,那人影又消失不見了,隻剩外麵庭院裡那棵迎著光卻依舊孤獨的薩加櫟一種樹)。
“你沒事吧劉之言?”
黃新元過來攙扶著劉之言坐到沙發上,這裡的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甚至連壁爐旁邊的青銅燭台上未燃儘的半根白蠟都還在。
思緒混亂得像一團纏繞的毛線,劉之言現在腦袋還暈暈的,想要完全從那個世界中抽離還需要一段時間來做調整。
不過他看清了真相——藏在這棟屋子之下的秘密。
他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此時外麵有人群走動的腳步聲,聽聲音似乎還有鎧甲碰撞的金屬聲。
衛兵團的人來了。
來者不善。
厚重的橡木門在一聲低沉的吱呀聲中緩緩開啟,狂壬城在薩加很靠北的地方,冷風裹挾著寒意湧入大廳,燭火搖曳,投下長長的陰影。
是衛兵總督薩法爾,她站在門口,身披銀灰色的鎧甲,肩上的披風在風中微微翻卷,邊緣繡著衛兵團的徽章——一隻生有翅膀的龍。
她的步伐沉穩有力,靴底與石地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每一步都在宣告她的權威,這與她在機場剛登場時的麵貌完全不同。
她的麵容冷峻,眉宇間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毅,雙眸如寒星般銳利,掃視著廳內的每一個人。
她的右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劍鞘上刻著繁複的花紋,隱隱透出幾分殺氣。
大廳內的喧囂瞬間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她微微揚起下巴,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在宣告什麼:“阿卜杜拉王妃逝世了。”
所有人的心突然一緊,凶手襲擊的不是噴泉廣場上的人群嗎,為什麼死的是王妃?
難道是調虎離山之計,真正的目標其實是王妃?
劉之言的大腦像指針一般快速轉動著,如果把王妃之死和閣樓上的真相連接在一起,反而能說的通這件事。
這就不得不去查明城堡堡主、阿卜杜拉王妃、襲擊者和當下王室成員的關係了。
不,應該說是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
但劉之言現在是有心無力,即便他從中找到了點蛛絲馬跡,沒有一個自由之身和調查案件的權利,他的想法隻能被扼殺在搖籃裡。
“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但王妃之死與我們無關,這下可以洗清我們的嫌疑了吧?”
一有機會黃新元就上去為大家辯解,其餘人都在身後用讚許和期待的目光嘉獎他的給力。
薩法爾環顧四周,用審視的目光看向眾人,一邊踱步一邊說道“雖然我知道各位遠道而來是接受了王的邀請,我也信任各位的品德。
但據我們調查發現,王妃去世在宴席之後、廣場事件發生之前這段時間,所以你們還是擺脫不了嫌疑。”
“那你總得給我們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被無緣無故關在這裡,換誰都覺得不痛快吧?”